劍客茫情篇 第二十五章
凜冬手指往上一勾,操縱著飛劍向著在空中的柳三宗而去。
練氣四階的修士是不可能可以踏空的,能踏空的修士都是練氣六階或者有一些特殊的法門。
練氣三階或者四階的修士,自身的彈跳能力也很厲害,所以并不是對手在空中就無法戰(zhàn)斗,更何況術(shù)法可不受影響。
一些妖獸獵人也會經(jīng)常遇到飛在空中的妖獸,但是他們也還能夠獵殺。不過修士之間這種情況很少見,畢竟一個練氣五階之下的修士,絕對不會想著和一個練氣六階的修士打斗。
這也就是之前在劉府時,李亦平能在空中站立,劉邢走在地上的原因。
而司徒瑾則是在腳下以氣化蓮踩踏才能站在空中,這實際上也是一種消耗自身法氣的行為,作為一個刺客,凜冬自然不會想著去消耗法氣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柳三宗所立的地方,在他的腳下有著一團(tuán)血霧,那就是柳三宗能站在空中的原因。
凜冬和陽相視一眼,兩個人心領(lǐng)神會,凜冬用飛劍打散柳三宗腳下的血霧,這樣子柳三宗就只能下墜到地上,或者是他重新凝聚。
這樣子柳三宗就無法及時的做出反應(yīng),陽就能趁機(jī)射箭射殺柳三宗。
飛劍從下至上刺向柳三宗,柳三宗輕輕一側(cè)身子便躲了過去,不過凜冬這只是佯攻,目的就是柳三宗的腳下那團(tuán)血霧。
只見飛劍橫向一劈,把柳三宗腳下的血霧劈散。
柳三宗一下子失去了可以站立的東西,身體往下墜,陽看準(zhǔn)時機(jī),彎弓連續(xù)射出三箭。柳三宗在下墜時又重新凝聚出了一團(tuán)血霧在腳下。
他站穩(wěn)身形之后,三支箭矢迎面而來,他揮舞手中的血劍打散兩支箭矢,不過由于速度過快加上他反應(yīng)慢了,所以第三支箭矢他沒有辦法打散。
就在凜冬和陽都覺得要成功的時候,之前柳三宗釋放出來的血霧突然凝集起來,化作了一個人形。
那血人伸出一只血手,把那支快要射中柳三宗的箭矢攥在手中,隨后用力一捏,箭矢隨之飄散。
凜冬見狀,腳步往身邊的樹干一踏,在空中接住長劍,然后跳到了柳三宗的背后,一劍刺出。
然而就在凜冬把劍刺出的時候,柳三宗的背后也同樣凝聚出一個血人,那個血人同樣伸出一只血手。
長劍刺穿了血手之后,就無法再進(jìn)分毫,凜冬無奈,只能退回到地面上。
那兩個血人沒有實體,所以凜冬和陽兩個人并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除了最開始陽射穿柳三宗臂膀的那一箭。
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那個傷也正在被血劍緩緩的恢復(fù)。
“為什么,都要來妨礙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只想要她好好的活著,為什么?”
漫天血霧隨著柳三宗的話瘋狂涌動,兩個血人向凜冬和陽二人襲去。
凜冬不斷揮劍,把那血人不斷打散,不過那些血霧又迅速把那血人重新凝聚起來。
陽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
凜冬手作法訣,身體周圍浮現(xiàn)四把長劍,在身邊環(huán)繞,形成了一個劍陣,只要血人一接近,便瞬間打散了,只不過血人總是能恢復(fù)。
這血人應(yīng)當(dāng)是柳三宗的氣凝聚而成,只要柳三宗不死或者法氣不枯竭,血人就能一直存在。
而一個練氣三階和一個練氣四階比拼消耗法氣,這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這也讓這場戰(zhàn)斗陷入了僵持。
凜冬心中有一個疑惑,為何柳三宗不對他們下殺手?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柳三宗對他們抱有殺意。
只要血人纏住一人,柳三宗完全可以去殺另外一人,只是柳三宗并沒有這樣子做,是氣不夠還是根本就沒想著殺他們?
凜冬看著站在空中的柳三宗,腦海中先撇開了這些疑問,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一件事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完成任務(wù),刺殺柳三宗,阻止柳三宗落陣。
他以心聲對著陽說道:“陽,幫我拖住血人,我可以去到柳三宗身前?!?p> 陽看了一眼凜冬,點點頭,隨即身上氣息暴漲,那張長弓也光芒流轉(zhuǎn),周圍的天氣法氣朝著那張長弓匯集。
接著他便射出一箭,直接貫穿了他前面的那個血人和凜冬身前的血人,箭上附著的氣攪動著血霧,使得血人的凝聚速度有所緩慢。
凜冬附氣于劍,雙指一指,長劍朝著柳三宗飛去。
柳三宗側(cè)身一躲,長劍飛到了他身后,凜冬看準(zhǔn)時機(jī),手捏法訣,自己和長劍調(diào)換了一下位置,一下子便到了柳三宗身后。
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匕首帶著一抹寒光,直刺柳三宗的脖子。
這一招是凜冬為數(shù)不多的奇招,對于施術(shù)者氣的把控,時機(jī)的把控以及位置的把控要求非常高,一旦位置過遠(yuǎn),就無法置換。
柳三宗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對于突如其來的凜冬,躲是已經(jīng)躲不過了,他只能選擇損失最小。
柳三宗偏了一下頭,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不過代價卻是匕首深深的劃過臉頰,肉眼可見的白骨顯現(xiàn)出來,足以說明凜冬這一招的危險。
柳三宗反手一掌,實實的拍在了凜冬的身上,凜冬被打飛出去落在地上,嘴里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蒼白。
那漫天的血霧因為柳三宗的血液滴落在其中,變得更加濃郁,也更加肆虐。
凜冬看著那血霧,暗道一聲不好,看著這血域,會因為柳三宗的血變得更加危險,只要在血域里,不殺了柳三宗,那么柳三宗受傷之后流的血就會增強(qiáng)血域的強(qiáng)度。
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他剛剛被那兩個血人給拖住了,無法補(bǔ)出一箭,不然剛剛的機(jī)會是最有可能能夠擊殺柳三宗的。
柳三宗盯著凜冬,他剛剛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就跟當(dāng)時他在柳家遇到的那個人一樣。
一想起柳家,柳三宗身上的殺意徹底迸發(fā)出來。
凜冬看向柳三宗,原來他一直在拖延時間恢復(fù)左臂膀的傷,所以才一直沒有對著他們出手,陽在一開始的那一箭對柳三宗的影響很大,可是現(xiàn)在,柳三宗的臂膀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在遠(yuǎn)處地上的和氏女看見了柳三宗受傷,叫喊了出來,不過十分虛弱的她根本就發(fā)不出多大的聲音。
而柳三宗此刻只想殺了眼前這兩個礙事的人,根本就聽不到和氏女的叫喊。
柳三宗抬起一只手放在受傷的臉頰上,他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fù)。
凜冬坐在地上調(diào)整呼吸,剛剛那一掌也讓他不好受,那一掌其實力道不重,不過被打到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體里的血液就要被剝離一樣。
柳三宗手持血劍,渾身血氣屹立于空中,一頭黑發(fā)在空中亂舞,就像是那站在血池之中的魔。
他盯著凜冬和陽二人,眼里的殺機(jī)毫不掩飾,周圍都安靜了下來,仿佛來到了一片無聲的血獄。
凜冬和陽被柳三宗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那種狂暴和暴虐的感覺一直壓在他們心頭。
柳三宗意念一動,那兩個血人立馬化為血霧消散,陽搭弓向柳三宗射出一箭。
箭矢距離柳三宗一丈之地便再也無法前進(jìn)分毫,就這樣被停在了空中,等到箭勢被消磨完之后消散于天地。
陽又射出了幾箭,結(jié)局都是一樣,根本無法再接近柳三宗一分。
凜冬在地上回復(fù)了一會之后重新站起來,握著劍的手已經(jīng)是有些顫抖了,剛剛那一招給他的傷害,比他想的要嚴(yán)重。
柳三宗手指一指,周邊的血霧化作一把把長矛,向著二人而去。數(shù)量之多,足可匹敵千名士兵投出的矛。
陽只能一直躲閃,因為他近身的作戰(zhàn)能力比較差,時不時射幾支箭反擊柳三宗。
凜冬揮舞一道道劍光,他能感覺到,他的氣正在很快的被消耗。
柳三宗似乎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目標(biāo)是凜冬,他身形一閃,一下子便到了凜冬的身前,舉起血劍便是一劍。
凜冬急忙揮舞長劍抵擋,一輪攻擊下來,凜冬身形向后倒退,雙腳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
一看手中長劍,在剛剛的一輪交手中,手里的長劍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道裂痕,長劍的強(qiáng)度和血劍的強(qiáng)度終究不能相提并論。
柳三宗絲毫不給凜冬喘氣的機(jī)會,他再度欺身向前。
凜冬手作法訣,升起一座劍陣,將自己和柳三宗隔絕開來。
然而柳三宗的攻勢很猛烈,血光四濺,凜冬的劍陣根本無法阻擋他太多時間。
陽在后面蓄力射箭,一聲弓響,箭矢化作一條大蟒朝著凜冬和柳三宗飛去,奇妙的是,這支箭居然沒有任何聲音。
可惜還是被柳三宗給意識到了,他一劍劈開凜冬,轉(zhuǎn)身雙指一點,一把虛幻的血劍立于身前,劍尖朝著那條大蟒。
血劍從大蟒的中間穿過,直直的把大蟒從中間劈成兩半,大蟒被劈成兩半之后變成兩條蛇,一左一右纏繞上柳三宗的雙臂。
柳三宗氣息一震,自身血氣把纏繞在手臂上的兩條蛇震散。
陽知道這一箭不能對柳三宗造成什么傷害,所以他接連又射出了幾箭,他的意圖只是讓凜冬在柳三宗的攻勢下退出來,目的也達(dá)到了,凜冬終于和柳三宗拉開了身形。
凜冬看著手里的長劍,再對上一輪攻擊,他這把劍估計得當(dāng)場碎裂。他運氣附在劍身上,這樣子或許還能再撐一會。
柳三宗用血劍朝著自己的手臂劃了一下,鮮血流了出來滴落在空氣之中,血霧像是見到什么稀世珍寶一樣,瘋狂蠶食那些血液。
柳三宗的瞳孔漸漸變得血紅,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更加狂暴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