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翰眼里透著譏諷之色,呲牙笑道:“我猜你肯定忘了,前兩天父親說想買一串沉香佛珠串,你說你有朋友做這個的,你去買……大哥,你買來了嗎?”
“啊,這個,我給忘了?!痹牢亩δ樕行擂?,連忙向父親岳繼堯歉然說道:“爸,真對不起,我這兩天忙著處理那天晚上車禍的事情,我這就聯(lián)系朋友去買!”
“沒關(guān)系?!痹览^堯淡淡地說道。
雖然表面上他沒有斥責(zé)岳文鼎,但神色間已經(jīng)透露出一些不滿的情緒了。
這小子,根本沒把他這個父親的話放在心上??!
岳文翰暗自得意,其實他早就猜到了,前兩天岳文鼎出了那檔子事,根本沒心思去搞什么沉香佛珠。
于是他一擺手,助理馬上送過來一個錦盒。
岳文翰拿起錦盒,打開之后,頓時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只見里面正好放著一串沉香佛珠!
“爸,這是我托朋友搞來的一串佛珠,您請笑納吧!”岳文翰朗笑道。
“好,真是太好了!”岳繼堯興奮地從盒子里拿起這串佛珠,認(rèn)真地把玩起來。
岳文翰得意地說道:“爸,一兩沉香一兩金呀,這串佛珠,個頭這么大,質(zhì)地這么好,足足花了我二十萬呢!”
“沒關(guān)系,一會兒你可以去公司的賬上提二十萬,不,提五十萬,剩下的三十萬,你留著當(dāng)零花錢吧!”岳繼堯酷愛佛學(xué),這沉香手串的確太對他的胃口了。
現(xiàn)場的賓客們都很羨慕,三十萬當(dāng)零花錢,也就只有岳家敢這么說了。
岳文翰見老爺子這么高興,自然不忘了趁熱打鐵,在父親這里爭取更多的印象分。
他連忙說道:“爸,錢我不要,這是兒子專門孝敬您的!您一定要經(jīng)常把玩啊,我聽說這沉香的香氣,可以驅(qū)寒行氣,強身健體呢!”
“是嗎?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了,好孩子!”岳繼堯笑得合不攏嘴。
就在此時,項如龍突然開口道:“岳大伯,能否將這串佛珠借我一觀呢?”
沒等岳繼堯說話,岳文翰冷笑一聲說道:“項先生對沉香也有研究?”
“略懂略懂?!表椚琮埖卣f道。
“只是略懂?那你可別弄臟了手串,那可是對佛祖的大不敬?。 痹牢暮沧I笑道。
項如龍沒有搭理他,而是把眼光落到了岳繼堯身上。
為了在賓客面前顯示自己的大方和大度,岳繼堯微微一笑,將手串遞給了項如龍。
項如龍拿起佛珠,仔細(xì)看了看。
沉香這個東西,他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未來二十年,沉香的價格翻了足足翻了一百倍,當(dāng)然造假也是很猖獗的,經(jīng)常會用一些化學(xué)物質(zhì)填充。
岳文翰買來的這個沉香,從一開始項如龍就懷疑有問題。
首先,這串佛珠散發(fā)的香氣,有點過于濃烈了,就算是新做出來的沉香珠子,也不能散發(fā)這么重的味道。
況且,這個從外觀上看,還是老物件。
另外,從色澤上看,有故意做舊的嫌疑。
“看看就得了,別弄臟了?。 痹牢暮惨婍椚琮埌淹嫫饋頉]完沒了,連忙沒好氣地催促道。
“這是假的!”項如龍正色說道。
假的?
這句話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現(xiàn)場的賓客們頓時議論紛紛。
“怎么可能是假的?岳少爺會買假貨送給老爺子?”
“沒準(zhǔn)岳少爺也被騙了呢,現(xiàn)在造假的人很多??!”
岳文翰聽到這些話,氣得一拍桌子,指著項如龍說道:“你別胡說八道!這串佛珠,我是找專家從正規(guī)渠道買來的,豈能有假?”
夏夢妍感到氣氛緊張,生怕項如龍會得罪岳家人,連忙悄悄地拉了拉項如龍的衣袖,示意他別把話說的太過了。
但是項如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幫岳文鼎扳回一局,不能讓岳文翰這么猖狂下去。
于是,項如龍突然站起身,使勁地捏住一個佛珠,正色說道:“我說是假的,是有根據(jù)的,大家請上眼吧!”
他猛地一使勁,竟然直接將一個佛珠給捏碎了!
按理說,真正的沉香是非常堅硬的,就算是大力士也不一定能捏得碎。
然而,項如龍卻給捏碎了!
緊接著,他將捏碎的佛珠里面的東西,展示給現(xiàn)場的人看。
眾人大眼瞪小眼地再看佛珠里面,都是白色膏狀的化學(xué)填充物。
這足以證明,這串所謂的沉香佛珠,是假的!
就算是一點都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來,假的都不能再假了!
岳文翰的臉色剎那間變得灰白一片,他也沒想到,自己花重金買的居然是個贗品!
岳繼堯的臉色也不好看,看向岳文翰說道:“文翰,你找的什么專家?是不是被人給騙了吧?”
“爸,我……我這就找他算賬了,可惡!連我都敢騙,我非要把他告上法庭不可!”岳文翰氣憤地說道。
“好了,這件事你自己處理吧!幸虧被項先生看出是假的,我聽說把玩這假冒的沉香手串,對身體還有害呢!”岳繼堯神色凝重地說道。
“爸,對不起,都是我眼拙。”岳文翰冷汗直冒,連連道歉。
岳文鼎感激地看了一眼項如龍,今天要不是他戳穿了這個假手串,自己這臉還真不好往回找。
如今,機會來了。
他立即向岳繼堯說道:“爸,這沉香佛珠的事情,不如就交給我去辦吧,到時候我?guī)享椑系芤黄鹛暨x,這次絕對不能買錯了?!?p> “好的。”岳繼堯點了點頭。
岳文翰臉色十分難看,好像紅燒豬頭似的。
他恨恨地瞪了項如龍一眼,暗自發(fā)狠,一定要找機會報仇!
項如龍也明白,自己今天這一出頭,就算得罪了岳家二少爺。
但他并不后悔,他也知道,自打自己跟岳文鼎成為好朋友的那天起,就已經(jīng)成為岳文翰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宴會繼續(xù)進行。
酒過三巡,岳繼堯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個穿著酒紅色晚禮服的美麗女子,微笑道:“文珊,給大家彈一曲古箏,助助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