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技重施?教訓不夠?
看來今日是沒法好好喝酒了。
贏乾悠悠喟嘆:“你主子沒告訴過你,從背后偷襲是沒用的么?”
話音未落,人已迅速消失在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一愣,多年刀口舔血的直覺讓他后背寒毛直豎,下一刻微微側過身。
只見不知何時悄然出鞘的鹿盧劍已經(jīng)逼近!
贏乾挑眉:“居然能發(fā)現(xiàn),看來這次派來的人有長進?!?p> 畢竟上一回那個在他手上走了不過一招就重傷遁走。
或者說,如果不是贏乾有意讓他帶話故意放他回去,一個照面,就已經(jīng)只剩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如今派來這人,贏乾從氣息就能判斷出來是個高手,若出世想必應該也赫赫有名。
然而想到這人的背景,贏乾搖了搖頭。
可惜了?。?p> 此人似乎因為見過有人和他過招,還能如此分心想著別的事兒,而且還時不時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
當下雙目一凜!
卻見明明已經(jīng)掠過的鹿盧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折回,下一秒,直直洞穿胸口!
微小卻致命的傷口猩紅點點,黑衣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贏乾,直至徹底倒地。
贏乾收劍回鞘,看也不看地上的尸體。
“收拾了吧?!?p> 只見隨著這句話之后,那不知躲在何處的行宮內侍擔驚受怕的冒了頭。
發(fā)現(xiàn)這句話確實是對他們所說后,這才咬著牙前去搬尸體。
贏乾翩然朝外走去。
內侍一愣:“公子不歇息么?”
“有人記不住教訓,怎么也該去讓他長長記性?!?p> 贏乾只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內侍便已經(jīng)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偌大的行宮幽靜,徒留地上一具早已沒了聲息的尸體,顯得詭異非常。
內侍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趕緊埋頭干活。
……
……
中車府令府。
趙高休息了兩日才能爬起來。
如今正緩緩的走動,舒緩筋骨,身旁是小心翼翼扶著他的閻樂。
“事兒辦的怎么樣了?”
這里沒外人,下人都識趣的退了出去,于是趙高問的也毫不避諱。
閻樂手邊恭恭敬敬的扶著他,聞言道:“父親放心?!?p> “夜梟是暗煞最強,對上那人,所以讓他喝一壺再全身而退?!?p> 所謂暗煞,便是趙高這些年處心積慮培養(yǎng)出來的一批死士代稱。
他所說的人,是這一批人里面最強的那個,一直被當成秘密武器培養(yǎng),從未在世人面前露相。
寶劍鋒從磨礪出,死士平時訓練的內容本來就遠非常人所能想象,其殘酷更甚戰(zhàn)場,便是閻樂也不敢過目。
當趙高把令牌交到他手上那一刻,閻樂便知這是從今以后會徹底信任的信任他的信號。
所以那日起閻樂便帶著一股難以掩蓋的春風得意,同時對趙高這個岳父也更加的敬重!
趙高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贏乾這次害他這次吃了這么大的虧,要是不討回來,他誓不為人!
一想到贏乾,趙高如今就跟有了心理陰影,是個下意識,會覺得屁股劇痛。
走動間,帶動大腿到臀部的肌肉都疼痛無比,正在長合的新肉又帶著一股麻養(yǎng),這兩天可把他折騰壞了!
這話剛說完,就聽好好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剛才還被他咬牙切齒咒罵了一頓的對象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進來。
神情自若,就好似只是走進了自家后院一般隨意!
“我看你放心的有些太早了點!”
贏乾撣掉衣擺處不存在的灰塵,毫不避諱的坐在放在正中央,一看就是平日趙高所用的桌案上。
如果不是知道,那是用來喝茶的,閻樂簡直都要稱贊一聲,這姿態(tài)氣度,尊貴非常了!
閻樂沒從這一瞬間的轉變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大喝:“誰???竟敢甚至闖進來,難道不知道這是哪嗎?”
“中車府令府,父王所賜,前丞相呂不韋的府邸,果真好生氣派?!?p> 別說,贏乾還真知道這座府邸的由來。
兩天看似跟玩兒似的在宮中翻閱了一些卷宗,上面還真記載了了不少,他以前都不知道的秘密。
一聽贏乾對秦皇嬴政的稱呼,閻樂今天就猜到了他是誰!
“九公子贏乾,久聞大名!”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沒多給幾分敬重。
連備受寵愛的胡亥公子都要叫他一聲閻兄,這贏乾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而且還把他岳父趙高打成這樣,閻樂能行禮才怪!
話一說完,突然又覺得不對。
他們派出去的人不是應該已經(jīng)……
贏乾對上閻樂打量的視線,大方敞亮的讓他看。
就差問一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望著破碎的大門,趙高氣的渾身發(fā)抖,然而他剛剛才吃了一次虧,這次多少長了點記性。
知道這個人不是他能隨便拿捏的,因此活生生把這口氣咽了下去,鐵青著一張臉開口。
“九公子這是為何今日突然造訪,卻發(fā)了這么大脾氣,難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聽聽這話。
贏乾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趙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么?!?p> 他施施然理了理袖子:“看來是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同樣的招數(shù),竟然還敢用第二次。”
趙高當然知道他為何而來!可是他能承認嗎?!
“九公子說笑了,我實在不知你所說的到底是何事。”
就算真的知道,也不能承認啊!
更何況上次的人是胡亥憋不住心里那口氣派去的,跟他還真沒關系。
世人皆知,不管你是文物百官,還是朝廷重臣,在遇到王室中人都必須將態(tài)度放到最低。
平日自稱奴才或下官,是為已示尊卑之分,然而趙高除卻在嬴政面前,其余時候都自稱“我”。
這可是天大的大不敬。
然而嬴政這幾天大肆追求長生不老,生生的被分走了不少在宮中的權利,此事竟一點也沒傳進他耳朵里。
公子胡亥更是對趙高這個老師異常尊重,早就習慣了如此。
趙高如今,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偏偏還真讓他手握大權。
贏乾笑了。
不給他兩分顏色看看,怕不是就得開染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