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jié)束后,夜叉在眾人的注視下被抬回了寢宮,南淵“和親”一事也因為這場鬧劇而暫時擱置。
看著眾人漸漸散去,幽冥卻在原地發(fā)愁。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找到機(jī)會和尉遲爚單獨見面時,尉遲花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幽冥魔君,怎么不回寢宮休息?”
“想”起了眼前這個少年郎的身份,還有他和爚的關(guān)系。幽冥趕緊藏起了愁容,對著他露出了自己招牌的迷人微笑,說:“騰蛇大人可知朱雀大人的寢宮在何處?”
尉遲花:“幽冥魔君找爚有何事?”
幽冥:“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想為剛才一事向她道謝。”
雖說尉遲花只是在很久以前見過幽冥幾面,但他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起他記憶中的那個寡言少語、性情冷僻的北冥魔君要可愛得多,于是他便告訴了幽冥尉遲爚寢宮的位置。
一路上,幽冥光顧著盤算如何借道謝之便,順勢打探清楚尉遲爚的身份還有現(xiàn)在的情況,不知不覺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已來到了她的寢宮門口。
當(dāng)他正欲敲門時,尉遲爚突然走了出來,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
看著她冷冷的眼神,幽冥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尉遲爚見此便先開了口:“幽冥魔君,找我何事?”
回過神的幽冥略顯尷尬:“嗯。。方才,多謝朱雀大人解圍?!?p> 尉遲爚:“魔君言重了,小事而已。另外,魔君于神主有救命之恩,不必與他人一樣喚我作大人,叫我尉遲爚或是爚都可以?!?p> 聽到她這么說,幽冥的笑忽然放肆了些:“既然如此,爚也不必喚我魔君,叫我幽冥就好。”
只見尉遲爚嘴角微揚:“好,幽冥君。可還有其他事要說。”
她笑了,她剛剛是笑了嗎?從見到她到現(xiàn)在,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笑過,她究竟怎么了,她到底是不是安寧,為什么。。。。
原本想了很多話要問尉遲爚,但每次一見到她,幽冥總是不知如何開口,尤其在見到她剛剛的那一笑,盡管短暫的可能連1秒都沒有。
看著又陷入發(fā)呆的幽冥,尉遲爚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幽冥君?”
再次回過神,幽冥慌忙地用招牌笑容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嗯,沒什么了,早些休息!”
見他走遠(yuǎn)后,尉遲爚并沒有回到寢宮內(nèi)而是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待誰的出現(xiàn)。
尉遲瘋:“爚。”
她好像猜到了尉遲瘋會來,二人走進(jìn)寢宮的客廳坐下后,他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尉遲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淺嘗一口后他用略顯期待而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她:“方才在宴席上。。?!?p> 她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沒等尉遲瘋問完便立刻解釋道:“是父尊有意安排讓我?guī)退鈬??!蔽具t瘋一聽,雙眼終于露出了喜色。
尉遲爚:“這次三界之首均未出席圣元節(jié),北冥的說辭最為牽強(qiáng),想知道夜羅心中所思,唯有從他最信任的人下手。”
尉遲瘋:“所以父尊故意讓幽冥難堪,給你替他解圍的機(jī)會,之后再由你護(hù)送北冥返回,以此來接近他?!?p> 就像她不需要等尉遲瘋問完,尉遲瘋也一樣不用等她說完就能猜出后續(xù),他們這樣的默契偶爾也會讓尉遲花泛起醋意。
尉遲爚見他猜到了計劃,便在心中開始預(yù)謀起了一番,她慢慢抬起低垂的雙眸,露出了一絲淺然邪笑。。。。
圣元節(jié)之后幾日,天一門的三位堂主分別陪著三界眾人在龍棲各處游玩,而好不容易和眾人相見的元無雙自然是激動的天天和南宮羽粘在一起。
眼看著分別之日將近,元無雙著急地拉著南宮羽的手撒嬌道:“過兩天你們就要走了,我怎么辦??!”
對于她的擔(dān)憂,南宮羽不以為然,輕描淡寫地說:“你跟著我們一起走不就行了!”
從她略顯輕蔑的語氣里,元無雙突然明白身邊始終有百里逐日陪伴的南宮羽是永遠(yuǎn)無法體會孤身一人是什么樣的感受的。雖說衛(wèi)臨風(fēng)和震天與自己同在神域,但由于他們每日都忙于各種要務(wù),根本無法一起尋找答案,所以迫于無奈,眼下她唯有放軟姿態(tài)向南宮羽求助:“可是我怎么和你們一起走呢?你們得幫我想辦法,我一個人肯定做不到?。 ?p> 看著“軟弱無能”的元無雙,南宮羽心中不禁有一絲得意,只因如今的她雖不能說是呼風(fēng)喚雨,但前呼后應(yīng)已是常態(tài),比起一個天師之女,她對于自己南淵靈主的身份很是滿意:“這有什么難的,這幾天逐日已經(jīng)“解鎖”了好多技能!以他的法力把你偷偷帶出來,藏在我的馬車?yán)锔静皇鞘裁措y事~”
南宮羽并不知道自己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態(tài)度早就讓元無雙心有不滿,為了滅一滅她囂張的氣焰,元無雙故意提及法力低微的事來刺激她:“你們都好厲害!怎么我什么技能都沒有啊。。。你看看那個尉遲爚,那天在宴席上多威風(fēng)啊!”
果然,一擊即中痛點,南宮羽瞬間暴跳如雷:“有什么了不起的!游戲是她設(shè)計的,我們怎么可能玩的過她!”
百里逐日一眼就看穿了元無雙是被南宮羽的自負(fù)給惹得不高興了,所以才耍起了小心思。為了不傷和氣,他自然不會揭穿,畢竟他太清楚南宮羽的脾氣有時的確過于張揚:“如果我們還是在游戲里,那當(dāng)然是最好的。但。。。走一步算一步吧,總之,我們現(xiàn)在一定要處處小心!”
二人見氣氛凝重,立刻收起了任性,默默點頭贊成。。。
七日后,三界眾人于龍棲宮向蒼擎敬辭。四法神受命分別護(hù)送西鏡、南淵、北冥眾人返回。
走出九霄宮,西鏡左使鶴禁向四法神行禮道:“有勞四位法神了!方才青翼王已邀請南淵白長老、靈爵和靈主在返程之前,一同前往西鏡慶賀赤翼王壽辰。只是要勞煩朱雀大人和螣蛇大人在護(hù)送北冥返回之后,再趕來西鏡赴宴!”
往年圣元節(jié)結(jié)束后,三界之首都會各自返回,而這次蒼擎卻安排了四法神護(hù)送,個中緣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不同于南淵急于表忠心的目的,翼皇蘭若辰鳳則單純得多。。。
對于他,尉遲花倒是喜歡得很,反正只要心中有爚的人他都會喜歡。頑皮的他還總是喜歡模仿那左使鶴禁的老土客套之詞回應(yīng)對方:“鶴禁左使見外了,赤翼王待我們向來關(guān)懷入微,此次她的壽宴,我們定是要出席的?!?p> 鶴禁:“哈哈哈,赤翼王要是見到四位法神,心中定是歡喜不已!”
一旁的尉遲瘋心不在焉地聽著二人,雙眼卻一直望向尉遲爚,終于他還是沒有忍住心里的擔(dān)憂,開口囑咐道:“爚,此次前去北冥,多加小心?!?p> 見他好似女子一樣婆媽,尉遲血忍不住發(fā)出嘲笑:“瘋師兄多慮了,不說平日里那夜叉根本近不了爚的身,更何況他現(xiàn)在這一路都得躺著回去?!?p> 尉遲瘋并不在意其他人的言語,他只顧著滿眼不舍地盯著尉遲爚:“總之,小心為上?!?p> 見他如此不安,尉遲爚并未多言語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半個時辰后,兩方出行隊伍于城門外分別。尉遲瘋看著遠(yuǎn)去的尉遲爚不禁有些失神,而在他身旁的尉遲血為此感到十分不解:“瘋師兄,你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呢?爚又不是第一次去北冥,何況還有小花在,沒人能近得了他們的身?!?p> 僅是一瞬,那低垂的雙眸下竟閃過了一絲悲傷,尉遲瘋自言自語道:“真的沒有人能近得了嗎?”
如此忐忑無神的他,讓尉遲血突然不知所措道:“當(dāng)然近不了啊,瘋師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是啊,到底怎么了。。。收起了所有的情緒,尉遲瘋立刻恢復(fù)了往日里法神該有的精神模樣:“沒什么,出發(fā)吧。”
尉遲瘋一行人快到墨陽時,躲在南宮羽馬車?yán)锏脑獰o雙便被發(fā)現(xiàn)。礙于蘭若鴻伯、南宮無影等人的求情,二人只能同意讓她一起隨行前往西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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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尉遲爚和尉遲花帶領(lǐng)的北冥隊伍里不停傳出一聲聲的慘叫,“啊。。。疼死了!叔父,你叫他們停下來!快顛死我了!”這已經(jīng)是夜叉第四次發(fā)牢騷了。
炎羅放下手中的酒杯,幾乎拿出了懇求的語氣,只是希望夜叉能夠安靜一會兒:“你都躺著了就消停會兒吧,你再鬧下去,那朱雀非把你打暈了不可!”
眼下,夜叉一聽到朱雀、尉遲爚這些字眼,那可叫一個恨得咬牙切齒:“她何止想打暈我,她根本就是想要我的命!??!疼疼疼!?。 ?p> 伴隨著他的鬼狐狼嚎,隊伍的最前方卻是風(fēng)景如畫,三個騎著馬的年輕人宛如詩畫中的王公貴族,那樣的奪目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