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什么情況?”看著四人被壁畫吸了進去,上官博一時傻了眼,他連忙在墓室里找起了機關,想要救出四人。
然而,四人進入壁畫后就被一股無形而強大的力量推入一灣深河中,原本水性極好的尉遲爚像是被綁住了手腳無法自救,她慢慢地沉入了河底,跟著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胡鬧!再過一個月就是祭祀大典!你們明知神女水性不好,竟還帶她去弱水河垂釣!你們看看你們闖了多大的禍!”
“爹。。。都怪我,是我非要帶若塵出去的。”
“不是的,爹,都怪我,我不僅沒有擔起兄長的責任,還害的若塵溺水。爹若是要責罰,就罰我一人吧!”
“大祭司,我姐姐沒事吧?!為何她一直昏迷不醒?!”
“神女并無大礙,只是溺水受了驚嚇,感染了些風寒。初一,你就留在這兒好好照顧神女,稍后我會讓人把藥煎好送來的?!?p> “那就有勞大祭司了,大祭司這邊請?!?p> “族長請留步?!?p> 神女?大祭司?族長?我在哪兒?昏昏沉沉的尉遲爚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掙扎著想要起身的她只覺全身無力,虛弱的連法力都無法施展。
“姐姐醒了!”看著淚眼婆娑的尉遲花叫自己姐姐,尉遲爚不禁懷疑自己在做夢,當她看到尉遲瘋和幽冥沖到自己的面前一副手足情深的樣子時,她確信自己一定是在做噩夢。。。
幽冥:“若塵,你終于醒了!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尉遲瘋:“允暮,你先讓若塵緩緩再說。若塵,對不起。。。都怪我,你才會溺水?!?p> 幽冥:“哥你胡說什么呢,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若塵,幸虧你即時把若塵救了上來,不然。。?!?p> 尉遲花:“姐,你哪兒不舒服,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呀。。?!?p> 逐漸清醒的尉遲爚觀察著眼前這三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她開始努力回憶整件事的經(jīng)過:剛剛在墓室里,突然有一股力量想要將小花拉進壁畫中,于是瘋師兄立刻上前拉住了小花,我又拉住了瘋師兄,幽冥拉住了我。然后。。。然后發(fā)生了什么?這里究竟是哪里?為什么我感覺不到自己的靈力?連法力也無法施展?難道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幻境?
看著眉頭緊鎖,神情痛苦的爚,尉遲花連忙握住了她撐著額頭的手,關切地問道:“姐,你是不是頭痛啊?我去把大祭司再叫來吧!”
如此驚慌失措的膽小之徒又怎么可能是小花,心中煩躁無比的爚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神情微怒道:“你們究竟是誰!”
這時,早已哭得梨花帶雨的尉遲花拼命拉著她的雙手呼喊著:“姐,我是初一!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弟弟初一??!你怎么會不記得了呢!怎么辦??!我姐不記得我了!怎么辦!怎么辦!”
他真誠而又無助的眼神,讓爚有些措手不及,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小花,懦弱、膽小、無能卻又如此讓人心疼的小花。
見她一臉茫然,幽冥突然沖了出去,而一旁的尉遲瘋則慢慢地坐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若塵,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那你記不記得你是誰?”
比起小花的真誠,他的神情里更多了一份患得患失的恐慌,這讓向來一眼就能辨真假的尉遲爚更加的百思不解。
就在這時,幽冥拉著一個氣喘吁吁、衣著浮夸的中年女子沖了進來:“快!大祭司,你快看看若塵究竟怎么了!”
只見這中年女子努力地平復了呼吸,然后端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后便緩緩坐到爚的身旁,準備替她把脈。
但謹慎防備的本能讓尉遲爚像極了受傷的猛獸,她迅速地抽回了手,眾人見她抗拒的神情越發(fā)感到擔憂不已。
“弱小無助”的尉遲花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對著她說:“姐,你別怕,大祭司不會傷害你的,她是來幫你看病的,你讓她給你把把脈吧,求你了。。?!?p> 眼看他快要泣不成聲,尉遲爚才緩緩地將手伸到中年女子眼前任其診脈。
這下,所有人終于稍稍松了一口氣。
一頓望聞問切的操作之后,愁眉不展的大祭司不停地發(fā)出各種短吁長嘆:“哎。。。太奇怪了。。。咦。。。怎會如此奇怪呢?太奇怪了。。?!?p> 這可讓眾人再次慌了手腳,幽冥一把拉住大祭司追問著“若塵”的情況,那緊張的模樣實在和北冥魔君搭不上半點關系。
大祭司:“神女醒來后的脈象時而細如蛛絲、時而虛實交替、時而浮大無力、時而氣吞山河。。。這。。。我行醫(yī)數(shù)十年,從來沒見過這種脈象。”
“那若塵究竟所患何?。繛楹嗡龝挥浀梦覀??可有醫(yī)治之法?”比起幽冥的沖動莽撞,尉遲瘋倒是一塵不變的沉穩(wěn)謹慎。
大祭司:“這。。。神女的脈象雖罕見奇特,但我看她的精神煥發(fā),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至于。。。為何會失憶,或許是溺水時受驚過度導致的。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yī),等過幾天神女的心情平復了,可能就會想起來了。我再多開幾副凝神靜氣的藥給神女試試看?!?p> 得知尉遲爚沒有大礙,眾人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送走大祭司后,其他人也陸續(xù)離開她的房間,只留了尉遲花負責照看。
到了旁晚時分,尉遲花小心翼翼地端著大祭司派人送來的湯藥坐到了尉遲爚的身邊,輕柔細語地哄著她趁熱把藥喝了。
見他笨手笨腳地端著藥還作勢要喂自己時,尉遲爚忽然無奈地淺笑一聲,然后拿起碗聞了聞,果然只是普通的驅(qū)寒藥。接著,她在尉遲花目不轉(zhuǎn)睛的“監(jiān)視”下一口氣喝完了它。
誰知,如此配合的舉動居然又讓尉遲花淚眼婆娑起來:“姐。。。你快點好起來吧。。。你現(xiàn)在這樣,我害怕。。。你以前最怕吃藥了,每次生病都要連哄帶騙你才肯喝上一小口。。。可你現(xiàn)在。。。這么苦的藥,你也眼都不眨就喝光了。。?!?p> ——!尉遲爚不禁感嘆道:看來這個神女果真和自己截然不同,難怪他們的眼神如此詫異。
經(jīng)過一整天的觀察,她推測這里應該不是幻境,極有可能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空間,但這個空間似乎沒有什么靈力的存在。至于瘋師兄、小花和幽冥在哪里,目前有兩種推斷:一,眼前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屬于這個空間里的人;二、眼前的三人就是他們,但不知為何,他們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誤以為自己是屬于這個空間的。那么,如果是第一種,就必須盡快想辦法找到他們,還有查清楚為什么自己變成了神女,真正的神女又去了哪里。若是第二種,就要找到讓他們恢復記憶的辦法。
尉遲爚清楚想要盡快查明真相,唯有從眼前的“尉遲花”下手:“你別哭了。既然你們都說我失憶了,不如你把以前的事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就突然想起來了。”
聽到她這么說,尉遲花終于停止了哭泣,從他的口中得知,尉遲爚在這里叫若塵,是曦顏族的神女,他叫初一,是若塵的弟弟。十二年前,因戰(zhàn)亂而成為孤兒的他們被祭司院收養(yǎng)。而曦顏族是自女媧補天后數(shù)百年來世代守護通天冢的部落。通天冢位于不周山下,是伏羲用來鎮(zhèn)壓共工死后其怨氣所化的兇神而設的結界。至于所謂的神女是曦顏族為防止惡神逃出,每隔十年就讓祭司院從收養(yǎng)的眾多孤兒中挑選出一個女孩,美其名曰送去不周山看守通天冢,實則是將其作為祭品送去冢內(nèi),以平復惡神的怨氣。被選中的神女將接受所有族人的朝拜,擁有最崇高的地位。所以,神女的挑選極其嚴格,除了每天要和部落族長的兩個兒子一起讀書,還要學習各種族規(guī)、禮儀等,并且每一次都必須在上一屆神女進入通天冢之前,就確定出下一任的人選。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女孩則會以侍女的身份陪讀,一旦出現(xiàn)意外,他們其中的一人就會是神女的替補。
她還了解到尉遲瘋和幽冥是一對名為曦允辰、曦允暮的親兄弟。兄長允辰溫潤如玉、謙遜有禮,弟弟允暮貪玩任性、好亂樂禍,二人似乎都對若塵心生情愫。他們的父親就是這里的族長曦仲海,一個將守護通天冢的使命視為比性命更重要的人;而剛剛那個好似街邊裝神弄鬼的神婆,她就是祭司院的大祭司,略通醫(yī)術但學藝不精,負責教導神女以及照料神女的一切起居飲食。
令尉遲爚最意外的是,若塵并非自己原以為的那種嬌滴滴的女子。她之所以成為神女,是因為初一小時候重病,需要族中珍貴的藥材方可治愈,而她在明知成為神女等同于去送死的情況下,依舊決定犧牲自己來換弟弟一命;她飽受命運的不公卻仍然樂觀向善,開朗活潑;比起男子,她更重誠守信,就像今日即使所有人都想幫她逃走,可不通水性的她還是選擇了跳進弱水河游回部落,因為她不愿違背神女的誓言,讓別人去承擔她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