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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悟傳

第十章 趙懷寧殺害原配

清悟傳 大倔 3392 2021-08-01 16:42:00

  皇城之內(nèi),時至傍晚,夕陽西下,趙懷寧坐著攆轎出宮門,回到了他的王府,自從府內(nèi)得了通知,府內(nèi)兩位側(cè)妃都已經(jīng)翹首以盼,盼望著今日自己能夠相伴皇帝。

  等了許久,趙懷寧乘著的九龍攆終于在門前落轎,側(cè)妃肖露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上去,:“陛下,您可算回來了!”

  另一位側(cè)妃王嬋不甘示弱,上前挎住趙懷寧的另一只胳膊,趙懷寧回頭看看王嬋,只見她內(nèi)里穿著滿繡桃花裙,外面只套了一件薄入蟬翼的外衫,遮掩不住雪白的肌膚,在這樣的夕陽之下,只顯得嫵媚動人,趙懷寧暗自咬了一下舌頭,以此提醒自己,今日是來辦正事的。

  趙懷寧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許舒意,她面容姣好,此時正對著他微微淺笑,這是他的正室王妃,他的妻子,兵部侍郎許世穩(wěn)之女,許舒意,出身名門,盡管現(xiàn)今家道中落,可她的教養(yǎng)不曾敗落,她就靜靜的站在那,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也不必說,渾身就已經(jīng)散發(fā)著端莊優(yōu)雅,看見她只能令人想出一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dú)立’。她的姿態(tài)容貌,品行舉止,自是配得上的,當(dāng)初父皇給他選了許舒意做正室王妃,也是看中了她的人品貴重,風(fēng)姿綽約。

  想到即將要?dú)⒘怂?,趙懷寧心里自是覺得有些愧疚,“舒意,朕不在這幾日,辛苦你了。”

  許舒意并不愛眼前的這個人,即使他如今已經(jīng)登了帝位,她不過是抵抗不過家世,抵抗不過皇家命令的一個女子罷了,這場政治上的婚姻,竟然也就這樣過了十年,十年相伴,許舒意更是知道趙懷寧的本性,知曉他在這十年中和安渡王爭斗使的種種手段,更知道他為人乖張,性情不定,他何止不堪為人夫,更不堪為人君。

  她即便再反感趙懷寧,,骨子里的教養(yǎng),刻進(jìn)血脈里的婦道也使她必須要做好王妃,妻子,母親的本分。于是她只做了禮,回道:“都是本分罷了?!?p>  許舒意一如既往待他有淡淡的疏離,十年如一日,趙懷寧曾經(jīng)也發(fā)狂,也質(zhì)問許舒意為何永遠(yuǎn)都是一副淺淺笑安然的樣子,許舒意只答自己不屑諂媚爭寵。十年間他竟也漸漸習(xí)慣了,以為這是名門閨秀的修養(yǎng),為人正室的風(fēng)度。

  趙懷寧掙開兩位側(cè)妃,走過去牽許舒意的手,:“毓琪可好?!?p>  許舒意的身體下意識的撤了一絲,又努力維持恭謹(jǐn),“她還好,只是有些頑皮。該請個夫子好好教導(dǎo)了。”

  趙懷寧和許舒意挽著手,往府內(nèi)走去,身后的側(cè)妃互相看了一眼,覺得自己都是白費(fèi)力氣,又彼此不服氣,兩個人互瞪一眼,走開了。

  “日后遷入宮中,便請學(xué)識淵博的太傅過來教她,她才六歲,現(xiàn)在頑皮些也是天真爛漫,可愛的緊,王妃也不必過多苛責(zé)于她?!壁w懷寧說道,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趙毓琪手中折了一束鮮花跑過來,離得老遠(yuǎn)就大喊:“父王!父王!”趙懷寧聽著幼女稚嫩的嗓音,在王府里響徹,一抹慈父的笑容浮現(xiàn)出來,放開拉著許舒意的手,蹲下去迎接她,趙毓琪撲進(jìn)他的懷里,趙懷寧將她抱起,“父王,好些日子不見了,如隔好多個秋!”

  趙懷寧啞然失笑,騰出一只手去刮她的鼻子:“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趙毓琪一本正經(jīng)的說:“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毓琪好多日沒見過父王了,可不是好多個秋嗎?”

  “對對對,毓琪說的對?!壁w懷寧哄著她開心,只好附和她。

  許舒意呵斥她:“毓琪,下來,成什么體統(tǒng)?!?p>  毓琪頂嘴,:“母親日日拿著規(guī)矩束縛女兒,一日也不肯放松,父王,毓琪好辛苦。”

  趙懷寧又把幼女往懷里使勁攬了攬,“那父王就為你做主,明日罰你母親為你做個牛乳糕吃!”

  毓琪歡喜的很,手中的鮮花也扔了,連連拍手歡呼。

  “舒意,此時正值盛夏時節(jié),靈谷山上月色皎潔,山谷之中螢火蟲漫山遍野,乃是皇城中絕佳景色,今夜你可愿與朕一同觀賞?”趙懷寧走到王妃的居所,將毓琪放下,毓琪自顧去玩耍。丟下他們二人在室內(nèi)。

  “哦?皇城之內(nèi)有此奇景嗎?只是臣妾這幾日太過勞累,還是等下次吧?!痹S舒意一絲猶豫都沒有,就拒絕了趙懷寧。

  趙懷寧卻不肯放棄:“沒關(guān)系,朕背著你上山,必不會使你感到一絲勞累?!?p>  他既這樣說了,許舒意知道自己再是推脫不得了。只好點(diǎn)頭。

  用了晚膳,趙懷寧帶著許舒意上了馬車,許舒意的侍女走過來,要隨車馬車一起走,趙懷寧掀起車簾對她說:“靈谷山不遠(yuǎn),君兒就不要跟著了吧?!?p>  君兒有些遲疑的看向許舒意,許舒意想想也無妨,于是點(diǎn)點(diǎn)頭,“君兒,你回去吧,照顧毓琪,讓她今晚早些睡?!?p>  君兒施了一禮,答道:“是。奴婢知道了。”

  夜色逐漸襲上來,兩人在搖搖晃晃的馬車?yán)锵鄬o言,趙懷寧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開了個頭說:“舒意,你小時候都喜歡玩什么呢?”

  成婚十年,許舒意對他永遠(yuǎn)淡淡的,不打聽他的過去,不多加置喙他的行事作風(fēng),她溫婉卻寡言,賢淑卻待他疏離,這是他第一次和許舒意這樣說話,問的雖然莫名其妙,哪有成婚十年的夫妻對彼此過去一無所知呢,可他們真的就是如此。

  許舒意回答他:“六歲上就是在府里和哥哥,一些侍女一起玩耍,玩些放風(fēng)箏之類的,六歲后就有先生入府教學(xué),舒意就一心讀書,學(xué)習(xí)女紅了,因此并不曾有精彩的童年?!?p>  趙懷寧其實(shí)根本不在意她的童年怎樣,他問非心中想問,不過是在昏暗的馬車?yán)镫S便找個話題來說罷了:“哦,你父親很疼你吧。”

  “還好。父親希望我有才情而不失品德,幼時我也常遭責(zé)罵?!?p>  “哦”趙懷寧接不上話,只好哦一聲。

  “陛下究竟想問些什么。”許舒意越發(fā)覺得趙懷寧心事重重。

  趙懷寧掀開簾子看看到了哪兒,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要到靈谷山山腳下,于是避而不談,轉(zhuǎn)而說:“咱們先去山頂吧?!?p>  趙懷寧攙扶許舒意下馬車,抬頭一看,今夜月色果然皎潔,這里地勢又高,竟被月光照的半明了。

  許舒意也覺得渾身舒坦了,這樣美的月色還是頭一回見到,和平日在四四方方大院子里見到的果真不同。“平日只覺得月是‘明月別枝驚鵲,清風(fēng)半夜鳴蟬’,來到這里才知道,月更是‘明月出天山,蒼茫云海間’,方知世間遼闊,我所見所識不過滄海一粟?!?p>  “欣賞美景而已,何故惹出你這些感慨來,咱們早些上山吧,山頂?shù)脑律??!壁w懷寧拉著許舒意上山,留下車夫和兩名侍衛(wèi)在山腳等待。

  靈谷山并不高,兩人約莫一炷香就已經(jīng)上了山頂,兩人并立在山頂之上,萬千螢火環(huán)繞,月亮懸于夜空,大的超乎尋常,真乃皇城奇景,再也尋不出能與此地相較之處了。

  若是平常夫妻來到此處一定是心情愉悅,可他們不同,沒有愛的人對美景的感知要差得多。更何況趙懷寧還別有用心呢。

  “舒意,咱們成婚十年了,這是第一次一同出游,你感覺如何?”趙懷寧面對著她,和她對向而立,月色下的她真美。

  以為她會嬌羞,以為她會興奮,可她只淡淡的說:“舒意感覺,風(fēng)景真好?!?p>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風(fēng)景?!壁w懷寧突然想讓她說出心里話,她日日守著規(guī)矩,一言一行,仿若一個沒有感情的假人。

  “臣妾不會諂媚討好,說不出那些話。”

  “如若一個女子愛一個男子,就會對他嬌嗔喜怒癡,舒意,你愛我嗎?十年間你不曾喜過,也不曾怒過,你規(guī)矩的像個假的人?!壁w懷寧追問,她越是淡然,他則越抓狂。

  “貞靜幽閑,端莊誠一,女子之德性也,臣妾不敢靠喜癡捆綁夫君,不敢以嬌嗔而惑君?!痹S舒意再次引經(jīng)據(jù)典的回復(fù)趙懷寧。

  “少在這賣弄學(xué)識,也少在這避重就輕,我問你,對我有一絲情愛嗎?”趙懷寧聽的更來氣,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沒有情愛的假人,她只視他為夫君,卻不曾視他如愛人!他緊緊抓住她的肩膀,逼問她。

  “陛下!月色醉人,您怕是醉了!”許舒意不滿的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推不開。

  趙懷寧喃喃自語:“你就這么厭惡朕嗎?”

  許舒意也是氣急了,說道:“陛下你不是已經(jīng)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嗎?還有什么不滿足嗎?臣妾嫁給你十年,十年間無不恭謹(jǐn),也為陛下生下了毓琪!陛下究竟還有什么不滿?!”

  “回答我!愛不愛我?!”趙懷寧的雙眼泛紅,逼問她,若她有一絲愛他,那么今日他就打消殺了她的念頭也未嘗不可。

  “陛下!臣妾是和您道不同的人,是太上皇一紙令下硬逼著臣妾和您走在一條道上的,咱們相安無事也就罷了,何必逼著臣妾與你相愛一生,攜手共進(jìn)呢!臣妾不會做構(gòu)陷大臣的事!臣妾也不會殺君弒父,臣妾不會為了利益而無底線!臣妾自問做到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一直守口如瓶,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是罪惡的幫兇!臣妾的良知日日都在遭受譴責(zé),守口如瓶就是臣妾對您最大的愛意了!還有什么不滿足?!”許舒意言及痛處,不免悲痛萬分,聲嘶力竭的喊叫,努力掙脫趙懷寧的手。

  趙懷寧怒發(fā)沖天,惡狠狠的說道:“你去死吧!”

  趙懷寧一步步將許舒意推向懸崖,許舒意使出全身力氣都抵抗不得,一步步退向深淵,滿臉驚懼未使他憐憫半分。

  也許剛上山時趙懷寧還有所猶豫,可此刻,他堅定的可怕,終于走到懸崖邊,趙懷寧的心中生出恨意來,使出了全部力氣,將許舒意推下了懸崖!

  身后是皎潔冰涼的月,是萬千螢火飛舞,一切毫無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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