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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悟傳

第六十一章 晉陽城

清悟傳 大倔 2556 2021-10-07 21:54:07

  稷城棄了,不知道南韓攻上來發(fā)現(xiàn)是一座空城時是什么感想,也不知道稷城軍是否會被釘在逃兵的恥辱柱上。

  裴儀帶著人馬北進(jìn),一路走走停停,也沒個真正的目標(biāo)。

  霍信的臉色不大好,騎著馬追上去問裴儀“裴相,咱們要去哪。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真就跟逃兵一樣了!”

  這種感覺很難受,一開始還能安慰自己只是轉(zhuǎn)移戰(zhàn)場,可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就像是一個逃兵一樣,逃離了戰(zhàn)場,不敢歸家。

  裴儀嘆了一口氣,說:“要等?!?p>  “等什么?我等如此信任裴相,裴相有什么也應(yīng)該知會我們才是?!?p>  裴儀看著前方無盡的道路,慢悠悠的說:“等衛(wèi)國侯帶兵出去,咱們的路就打開了,希望南韓這邊不要這么快傳消息,這其中造成的時間差很關(guān)鍵,關(guān)乎皇城中元維安和趙懷瑾的安全。”

  “既如此,為何不多拖些時日?”黎參也追上來問。

  “我來時已經(jīng)多有拖沓,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濱州以南,不會再有拿的出手的軍隊能和趙懷柔的人馬相匹敵,趙懷寧一定心急如焚,我料他不會等稷城安穩(wěn)再派衛(wèi)國侯,因為這稷城之戰(zhàn),恐怕就是他與皇太后的杰作?!迸醿x將心事和盤托出,也許都說出來,他們能安心一些。

  霍信和黎參二人聽了,也稍稍安心,指著前面掩在霧中隱約可見的城池說道,“前面是株洲了,都已經(jīng)走了一夜了,將士們都累了,咱們不如在株洲駐扎一日,稍作休整再行出發(fā)。”

  “就聽霍將軍的?!迸醿x點(diǎn)頭同意了,他有預(yù)感,他等待多日的消息,就在路上了。

  而晉陽城外,天方方微亮,陳清悟在帳篷中睡了一覺,正疑惑晉陽城的祁隆怎么遲遲沒有動靜,高湛就掀開帳簾進(jìn)來,縫隙間看見天已經(jīng)微微發(fā)亮了。

  “不是讓你下半夜喊我起來嘛,這都要天亮了,祁隆,他沒來嗎?”陳清悟立馬清醒了,騰的一下站起來。

  高湛心疼一個姑娘和一群軍營漢子一樣吃苦,不忍她連覺也睡不好,才沒有喊她,沒想到還落了埋怨,:“早早把你叫醒也是無用,祁隆才剛剛過來?!?p>  陳清悟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來的這樣晚?!崩@開高湛,獨(dú)自出了帳篷,卻見那祁隆只身已經(jīng)往這邊來。

  兩人面對面站定,陳清悟打量了祁隆一眼,中年漢子,毛發(fā)茂盛,滿臉的胡須,看起來,倒是彪悍,祁隆同樣也在上下打量著她。

  一身黑紅鎧甲,個子不高,堪堪到他胸口,沒看見臉時只覺得是個瘦小的男人,瞧了臉才知道,皮膚如此潔白細(xì)膩,實(shí)打?qū)嵤莻€女人,祁隆自然而然間就生了輕蔑之心。下吊著眼皮看著她說:“閣下是何人啊?帶著軍隊來我晉陽有何貴干?”

  見他神情語氣皆十分輕蔑,陳清悟自然也打消了與他好好談的念頭,“在下粹城陳清悟,奉先皇召令,聽從安境王指派...”

  “得得得,你在這唱話本呢?你算是哪個牌面上的人啊,還先皇召令,安境王指派什么?毛丫頭片子,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彪悍的大漢不耐煩的打斷,哪有閑工夫聽她在這唱話本。

  陳清悟被他一番不耐的話語心生氣憤,想來他也是不愿好好聽她講話,既然如此,何必多言,“祁隆將軍不肯聽人說話,來??!把他拿下!”

  陳清悟翻臉如此之快,也是祁隆始料未及,周圍的人蜂擁而上,將他圍的水泄不通,而他帶來的一隊人馬,也瞬間被繳了械。

  高湛拿來麻繩,親自將祁隆綁了,拿了一團(tuán)不太干凈的布,捏起祁隆的嘴巴就硬塞了進(jìn)去,指了指陳清悟說,:“祁隆將軍,這位陳姑娘,就是我們管事的。”

  陳清悟見手下人動作如此之快,三兩下就將祁隆綁了,還貼心的把嘴堵住,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撥開人群,走到祁隆面前,看他人高馬大的立著,自己只到他的胸口,他仍然吊著眼神看著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陳清悟一腳踹向他的腘窩,祁隆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陳清悟開口說:“我本想與你好好商談,可你打一見我,就吊著個眼神看我,言語輕蔑,我實(shí)在是瞧不得你那輕狂樣,現(xiàn)在老實(shí)了吧?!?p>  祁隆的嘴被塞住,只能嗚嗚嗚嗚的叫。

  這下?lián)Q做陳清悟不耐煩了:“嘴都被塞住了,你在這嗚哇嗚哇的,省省力氣吧,先聽本姑娘說完!”

  雖說這樣有些折辱一個將軍,但無奈這祁隆實(shí)在輕狂,不給些苦頭吃恐怕聽不進(jìn)人言。

  “先皇召令,安寧王趙懷寧逼宮弒父,謀奪皇位,故傳位于皇四子安境王,即刻帶軍平叛,各方諸侯,皆聽令于安境王,不得違抗。這是先皇遺詔所言,今天我等來晉陽,就是來請祁隆將軍給讓個路,順道再把你這晉陽軍抽個兩萬出來,與我等一同平叛。”陳清悟蹲了下去,盯著祁隆說道。

  祁隆還嗚嗚嗚的想要說話,陳清悟要說的已經(jīng)說了,于是把塞在祁隆嘴里的破布扯掉,以為祁隆能老實(shí)些,沒想到他破口大罵道:“肖小之輩!竟敢在兩軍交涉之際公然綁架于我!”

  “把他嘴塞上!”陳清悟很后悔剛剛的舉動,可是后悔晚矣,祁隆的聲音與他的長相成正比,同樣粗狂的不得了。

  高湛立馬掐住祁隆的臉,把那塊破布再度塞到祁隆的嘴里,祁隆不甘心的掙扎。

  陳清悟在一旁等著他的無能狂怒過去,直到他不在掙扎才開始說話:“原來祁隆將軍也知道兩軍交涉啊,我當(dāng)你不知道呢,既然是交涉那就好好說話,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能的話你就點(diǎn)點(diǎn)頭,不能的話,那就別怪我了,不與你和談,我也有實(shí)力直接破了你這晉陽城,這孤山后邊,還有五萬人馬做我的后援,懂了嗎?!”

  祁隆頓了一會,十分不甘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高湛再次把他口中的破布拿下來,祁隆歇了一下,說道:“先皇召令在哪,我也得驗證了才好放行?!?p>  陳清悟見他老實(shí)了,也不愿折辱了他,打了個眼色,手下人心領(lǐng)神會,給祁隆松了綁。

  祁隆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陳清悟也跟著站起來說道:“召書在安境王手中,不過,濱州的勇毅侯梁煜,冼州的勇忠侯徐文杰,函谷關(guān)的王殤將軍,都已親自驗看過詔書,都已經(jīng)遵循先皇詔令,還希望祁隆將軍,也能對我們一起,撥亂反正?!?p>  祁隆的眼神飄忽不定,他無法辨認(rèn)陳清悟說的是真是假,陳清悟此人也是名不見經(jīng)傳,從未聽說過有她這號人物,但這短短的接觸,已經(jīng)讓他感覺到,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再者,夜間手下來報,說孤山邊上,行軍的隊伍一個時辰都沒有走完,人數(shù)起碼在五萬之上。

  再抬眼看看陳清悟身后的軍隊,看起來也沒有那么多,她說孤山后面,有五萬后援,那應(yīng)該是真的,晉陽軍不過三萬,陳清悟這一邊,足足是他的雙倍,實(shí)力懸殊。

  祁隆左右盤算,眼神上下飄忽,半晌才說,:“那我這就去命人開城門,至于其他的,我不過就是個三品上將軍,哪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還得跟別的副將商討一下?!?p>  說著話,祁隆轉(zhuǎn)身要走,陳清悟人精一樣的,一眼就瞧出他打什么主意,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腰帶,祁隆被拽住,疑惑的轉(zhuǎn)過頭。

  陳清悟笑了笑,:“那一來一回,豈不是耽誤時間,將軍帶我同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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