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光從窗外透出來了,淡黃色的樹葉搖曳著,住院部的窗子上投影著梵高的畫,空氣里彌漫著餅干曲奇的味道。
即使在病床上,也擋不住綠色的嫩葉爬上窗臺,我放眼望去,卻看見了橘黃色的麥浪,秋天還不在,但茉莉花會生長在什么地方?窗有耳,我隔著它,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我的耳卻只能聽見一片空白,干凈,卻如此空空蕩蕩。
時鐘的秒針掛在我的頭上,它緩慢地滴答著,時間在回憶里被扭曲成了永恒,青霉素在她的上面開出茉莉花來,我便能聞到它的香氣。
煙花隔著寒冷的窗子結(jié)上了霜,火爐里的煙霧縈繞著爬上了窗,我看見冰涼的水滴在塑料管里迅速地穿梭著,它們要去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空白里盛開著那片茉莉花,永恒的時間在那里封鎖著,永遠地盤旋著,它是蠶食著巧克力蛋糕的禿鷲,潛入黃色的皮膚之下,偷走黃色的陽光。
亞伯說痛苦一開始是一種恐懼,之后成為了習(xí)慣,他便從血里看見花,從死里看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