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回京
洛南書順著話頭慢慢問下去,寧哲似乎因為提到步苒之的緣故,對洛南書也沒有那么排斥了,但對于這個問題也沒有回答,倒是李華在一旁插嘴道:“寧哲很有才的,只是他不樂意做官,就呆在麗水城也挺好的。”
洛南書拖著下巴歪頭看向李華:“麗水是不錯,李公子家大業(yè)大,日后是要子承父業(yè)嘍?”
驍云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洛南書笑容燦爛的對著別的男人,雖然知道沒什么,但臉還是黑了一下,隨即又恢復過來。
洛南書見他過來了,往一邊挪了挪:“阿湛這里坐,吃完我們還要趕路呢?!?p> 寧哲很知趣的坐過去和李華一桌,倒是李華有些意外:“趕路?”
洛南書桌子下面捉住驍云湛的手,捏了捏,又蹭了蹭他的腿,直到驍云湛將她的手反握住,這才收斂起來:“我們要回京了,大家好歹也認識了,算是交個朋友,以后來京城可以去找阿湛?!?p> 洛南書指了指驍云湛,寧哲也知道洛南書是公主,住在宮里,自然是見不到的,但是郡王就是輕易見得到的了。
李華心大的點頭,反正他也沒真想過去找。但驍云湛看出寧哲的不相信,便從懷里掏出一枚小令牌:“寧兄日后若是想找我,拿此物去我府上便可?!?p> 寧哲猶豫了一下,但想到步苒之日后可能會用得到,還是收下了。
酒足飯飽后,四人分道揚鑣。
回到謝府,洛南書和謝奕軒直接啟程去和大部隊會合,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找人查寧哲了嗎?”洛南書帶著斗笠坐在驍云湛身邊,看他趕車,一邊問道。
驍云湛點頭:“已經(jīng)安排了,很快會有消息的。怎么了?”
洛南書思索了一下,開口:“我覺得寧哲似乎知道些什么,而且他對于京城很抗拒,不過,”洛南書說到這里突然又笑了:“我們有步苒之這條線,不愁他不來。”
驍云湛隔著斗笠很準確的捏了一下的她小臉蛋:“小機靈?!?p> “那你的那啥完成了沒?”馬上要回京了,洛南書也想到了自己的人設(shè),以及對方游戲的種種不太靠譜的騷操作,嘴上這么問,心里隱隱有些擔憂。
驍云湛嗯了一聲,見她突然安靜下來,笑道:“怎么,要回京了,還不適應(yīng)啊!”
洛南書抱住驍云炸的一條胳膊,靠在他肩頭,沒說話。
驍云湛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可能是因為回去后不能這么肆無忌憚做自己了,也可能是因為不能和自己這么親密了,或者還有可能擔心彼此的安慰,但這些都不是擔心就可以解決的,只有戰(zhàn)勝困難,而沒有逃避的選擇。
驍云湛摸摸她的腦袋:“放心,我會一直在的?!?p> 回去的路上一切都很順利,沒病沒災,很快一群人就到了京城外,顧趙蕓帶著幾個人在城外迎接。
原本因為洛南書被賊人劫走皇帝還著急了一把,但因為洛南書要跟著驍云湛在外面不肯回宮,皇帝又生氣了,兩人回來后,皇帝也沒有迎接,甚至還故意把兩人晾了幾天,最后還是洛南書半夜跑到皇帝寢宮外偷偷哭才騙的皇帝心軟,吹歸于好。
事后,皇帝又召見了有功的驍云湛、顧趙蕓以及蕭六,分別論功行賞,驍云湛升了親王,封號是肅,還得了個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官職,負責京城巡防,簡單來說,和城管有些像。
顧趙蕓因為是軍中之人,原先只是顧趙京手下的小將,如今也正式做了將軍,快和她哥哥平起平坐了。
至于蕭六,起初是不知道驍云湛他們是暗中處理軍馬案的,只是想追著顧趙蕓而已,害得他姐至今還被關(guān)在家里不能出門。
他都已經(jīng)被他老爹關(guān)在祠堂里準備家法伺候了,突然一道圣旨召進宮,要給他封賞。但蕭六愣是沒要皇帝給的官兒,而是請命去鎮(zhèn)北軍里做個小旗,回家后,自然少不了又是被安樂侯一頓臭罵。
其他人跟著的人也都各有賞賜。至于一路上發(fā)現(xiàn)的那些為官不仁的官員們,烏紗帽自然除的除,換的換,要提上一嘴的吳良和惠民也判刑入獄、流放,這又是后話。
軍馬案告一段落,回到皇宮的洛南書又被拉著補辦了及笄禮,但令她意外的是,主持及笄禮的人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皇貴妃,沒了德妃的蹤影,甚至大皇子洛聿磯也只是匆匆參加了典禮就回去了,而同洛聿磯先后離去的還有本應(yīng)該在宗人府里的洛南星。
棲梧宮里的人都不太清楚,春雪說那幾天后宮里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似乎是和先皇后的死因有關(guān),所以大家都瞞著洛南書,也瞞著棲梧宮的人。
最后還是洛南書跑帶蕭然殿問了賢妃才得知了內(nèi)情。
起因還要從洛南書被賊人擄走說起,侍衛(wèi)們在事發(fā)地找到了德妃宮里的腰牌,恰好當時吳丹青也在,雖然不能說明這就和德妃和吳家有關(guān),但事關(guān)重大,全宮的人都要接受盤查,包括自從天火案之后就一直深居簡出的皇貴妃。
在一連串的扯皮和攀咬之后,事情愈發(fā)的撲朔迷離,甚至還扯出了洛南書前段時間中毒的事情,皇貴妃原本并不知情,當天得知后卻突然義憤填膺的指認德妃才是當年害死先皇后的罪魁禍首,并且有理有據(jù)。
皇帝本來就對當年之事頗為在意,又關(guān)系到賢妃的清白,所以當即下令清查啟祥宮,并將啟祥宮的宮人都送入內(nèi)廷拷問,尤其是德妃的貼身宮女夕月,結(jié)果一切果真如皇貴妃所言。
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皇帝震怒,德妃起先還在掙扎,后來夕月也改了口,德妃眼見大勢已去,這才認了罪。與此同時,墻倒眾人推,德妃這些年在宮里作威作福,同樣犯下了許多錯事,一朝全都被各宮嬪妃捅了出來。
于是,德妃被打入冷宮,隔天就被一條白綾送走了。
但好在這些事情和洛聿磯沒有關(guān)系,皇帝也沒有責罰大皇子,只是比起從前又格外冷落了些。
至于吳尚書一家,皇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又因為吳尚書這么多年對朝廷也算是勞苦功高,雖然有很多人上奏彈劾,但還是沒有下重手嚴懲,但吳尚書在德妃死的那天也遞上了告老還鄉(xiāng)的奏折。
皇帝順著臺階就同意了,但還是把吳丹青留了下來,算是對吳尚書的一點安慰了。
偌大的吳府,一夕之間土崩瓦解。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塌,一切繁華都不過是過眼云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罷了。
而在吳家敗落的同時,在后宮里嶄露頭角的自然就是指認有功的皇貴妃了,皇貴妃已經(jīng)是封無可封的尊貴了,于是,皇帝就遂了皇貴妃的心愿將五公主洛南星從宗人府放了出來,但似乎也是怕洛南書生氣,皇帝還另派了兩個嬤嬤嚴格管教洛南星,平日也不允許她隨意走動。
不過是離開了三個月,重新回來便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說不唏噓是假的,但賢妃似乎并不以為然,只是冷笑:“從前事、如今事、來日事,不過是一張嘴的事情,誰說得好呢?!?p> 洛南書從蕭然殿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愣神,但拐過了墻角,她又是那個無畏無懼、刁蠻霸道的南書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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