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白云城。
筱夜依舊默默地跟著花殘,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你也不用這么認(rèn)真吧,人情什么的,真的沒必要。”
花殘有些無奈,對于這個執(zhí)拗的姑娘,他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對于你來說或許沒有什么,但對于我而言,這就是恩?!?p>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這種事情,對于你來說隨手的一個舉動,但在別人眼中,那于他們而言可能就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勸也勸不走,花殘也就不再勸了。
他走進(jìn)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客棧,然后住下。
筱夜緊隨其后,就住在了花殘的隔壁。
連續(xù)趕了七天的路,這個時候是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柳白打了一個哈欠,她已經(jīng)困的不行了,這兩天雖然也有休息,但還是不夠。
于是一進(jìn)到房間,她就立刻鉆進(jìn)了花殘的懷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覺去了。
花殘隨手彈射出數(shù)十根蛛絲,散播在房間中,然后也去睡覺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花殘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
“你醒了?!?p> 一道女聲在房間中響起,這讓花殘瞬間警覺了起來。
在睡覺之前他在房間中設(shè)置了蛛絲警覺,如果有人進(jìn)來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需要這么緊張,我對你沒有敵意。”
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時花殘也冷靜了下來,仔細(xì)分辨就可以聽出,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那種似乎能夠?qū)⑻觳仍谀_下的淡漠與傲然。
“是你,你的傷勢恢復(fù)了?”
花殘恍然,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天理造成的創(chuàng)傷,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恢復(fù)的?!?p> 紫衣女子坐在桌子旁,手中端著一只茶碗,細(xì)細(xì)的品著茶。
雖然這茶的質(zhì)量不怎么樣,但依舊無法磨滅她的優(yōu)雅與端莊。
“那你接下來想要做什么?”
“養(yǎng)精蓄銳?!?p> “你還要繼續(xù)挑戰(zhàn)天理?”
紫衣女子沒有回答,但花殘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謝謝你救了我,暫時還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有一種預(yù)感,跟你在一起,似乎就能夠擁有戰(zhàn)勝天理的契機(jī),這種感覺很奇妙?!?p> 紫衣女子說完,身體便化作一道流光,重新變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紫色小蛇,然后鉆進(jìn)了花殘的袖口中。
又在床上坐了片刻,回味剛才紫衣女子所說的話。
花殘這才將散布出去的蛛絲收回。
打開客棧的窗戶,聽著外面喧鬧的聲音,面具下的花殘不禁露出了一個微笑。
但是這個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因?yàn)樗牭搅艘粋€人的聲音。
白云城最近經(jīng)常會有人失蹤,下落不明。
無論如何尋找都是徒勞無功,就好似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為了這件事,周啟每天沒日沒夜的忙活著,試圖找出白云城百姓消失的真正原因。
白天四處探訪,晚上甚至蹲點(diǎn)守夜,但是這些都沒有任何的結(jié)果。
“大哥,這件事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我們該怎么查啊!”
“不知道,無論怎么查都找不到一絲線索,白云城里的百姓失蹤基數(shù)越來越大,已經(jīng)有些隱瞞不住了,這樣下去,肯定會造成民眾恐慌的?!?p> 周啟坐在路邊的小吃攤,心中是焦急萬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人口失蹤?”
花殘關(guān)上了窗戶,默念了一句。
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住在隔壁的筱夜也一同打開了房門。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房間,在客棧里吃了一些東西,便出了門。
筱夜沒有多說一句,多問一句,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跟班的角色。
一襲黑衣完美的呈現(xiàn)出了她身體的玲瓏曲線,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她的臉,透露出一絲神秘感,很吸引人。
不過我們的花殘現(xiàn)在是看不到的,他靜靜地走在街道上,聽著周圍的動靜。
事境變遷,很多東西哪怕只是用聽的,也感覺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餛飩,燒餅,新鮮的餛飩燒餅嘞!”
聽到這一聲吆喝,花殘停下了腳步。
哪怕聲音有點(diǎn)蒼老了,但他還是忘不了。
有些東西是深深的扎在你心中的,只要不經(jīng)意間,你就會回想起來。
曾經(jīng),他還小的時候,最喜歡的事情,或許就是拿著一些碎錢跑出家門,來這里吃上一碗餛飩,吃上一個燒餅吧!
“老板,我要一碗餛飩,還要一個燒餅?!?p> 花殘坐了下來,對著老板說道。
“好嘞,稍等。”
曾經(jīng)這里的攤主還是一位上了年紀(jì)的和善大媽,如今……人還是那個人,只是蒼老了許多。
沒過多久,新鮮的餛飩與燒餅就被端了上來。
花殘將自己的面具斜著戴在了一側(cè),吃著新鮮的餛飩與燒餅。
還是那個味道,哪怕是十六年過去了,這個味道依舊熟悉。
“有些東西,還是沒變的啊!”
花殘默默的吃著,一旁的筱夜就默默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么只是一碗餛飩與一個燒餅就能讓花殘有如此的感觸,她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
或許這世界上能夠明白花殘此刻心情的,只有柳白一人吧!
吃完了餛飩與燒餅,花殘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他好像沒錢啊!
金丹,妖丹,他是有很多的,但是這種尋常百姓人家的攤位才不會收這些東西。
筱夜看到這一幕,默默的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幾銀碎錢,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p> “于你對我的恩情,這不算什么。”
“那我們不如就算兩清了如何?我?guī)椭四?,而你此時也幫助了我?!?p> 花殘重新戴好自己的面具,對筱夜說道。
筱夜稍微遲疑了片刻,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那就算兩清了?!?p> 說完,兩個人分道揚(yáng)鑣,花殘繼續(xù)行走在白云城的街道上,而筱夜也轉(zhuǎn)身離開。
十六年,物是人非,很多東西都變了,但又有很多東西都沒有變化。
不知不覺間,花殘走到了周家大門前。
“喂,這里是周府重地,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靠近的地方,趕緊滾開。”
花殘聽著這囂張的話語,面具下又露出了笑容。
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
“我要見周啟?!?p> “周家大少爺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別以為你是周大少爺?shù)奈椿槠蘧涂梢詾樗麨椋腋嬖V你吧,你們林家已經(jīng)被滅門了,如今你林允什么都不是,你和我們周大少爺?shù)幕榧s,再過不久就該解除了,趕緊滾滾滾,別讓我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