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慈國是一個彈丸小國,蝸居在大陸的偏隅。不過,這幾年戰(zhàn)事頻繁,同是小國的柳國與天慈國是死對頭。兩年里,大大小小的戰(zhàn)事十余次。
這天,城門外走來了一個穿著寒磣、背著竹簍的小子。一身布衣,多是補丁。身形高瘦,不過有著精氣兒神,看起來像是第一次出遠門的窮家小子。
正是幾年來第一次走出驪鎮(zhèn)的陳十一。天慈國是一小國,但是那只是相較于整片大陸來講。對于陳十一來說,簡直不要太繁榮。城門外重兵把守,城樓也很高大。陳十一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百號人等著進去了。
負責(zé)開城門的是一個叫做呂洞天的枯瘦老人。一身軍衣肥大而又锃亮。估摸著年輕時候混得很開,老了就只能看看大門,體重也驟降。
呂洞天看著眼前這窮酸小子,開玩笑道:“怎的,從大山里出來是要討個黃花閨女回去?”
那小子經(jīng)不起玩笑話,臉燙的像山芋,支支吾吾地解釋,老人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別丟人了趕緊進去。
陳十一這才撓了撓腦袋進了城門。
這里是距離驪鎮(zhèn)最近的國家,果然與自己那偏僻小鎮(zhèn)不同,僅僅是最邊上的城池都十分繁華。各種酒肆、錢莊、市場、館子……應(yīng)有盡有。
見慣了土房磚瓦的陳十一不得不贊嘆城市的繁華。
找了一處飯館,陳十一終于坐了下來。跋山涉水了數(shù)十里路,這才有功夫停下歇息。
不一會兒,小二就殷勤地迎了上來。見著陳十一的裝束,小二不耐煩的撇了撇嘴。
一股子窮酸樣兒,又是幾兩錢的買賣。
陳十一也察覺到了小二的神情也不覺得有什么,點了一份花生和烤雞。
這對陳十一來講已經(jīng)很奢侈了,付錢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城里的飯菜果然是要好,烤雞肥而不膩,肉質(zhì)鮮美。還沒吃上幾口,陳十一看到一個穿著肥大軍衣的老人走進了館子。
可不是那個把守城門的呂洞天。
老人眼尖很快就注意到了角落的陳十一,微微挑了挑眉很自然熟地走了過去。撩了撩袍子,老人坐在了對面,熟練地抓起了雞腿就吃。
陳十一見著老人手里的雞腿很少不甘,老人示意他別打擾自己啃雞腿嘴里還嚷嚷道:“半年沒吃雞腿了啊,你小子讓你大爺好好解解饞啊?!?p> 一只雞,兩個人爭先恐后地吃著很快就沒了,老人摸了摸肚皮又瞥見了那小碗花生便叫來小二點了一壺溫酒。
酒上桌,酒香撲面而來,老人就著花生喝著酒,別有一番滋味。
見到對面小子一副囧樣,老人笑道:“怎么,喝不來酒?天下哪個豪客不喝酒?”說著還給陳十一倒了一杯。
聞了聞,陳十一的眉頭都皺在一塊了,感受到了老人不屑的目光,一咬牙就整杯喝下了肚子??人粤似饋?,滿兩漲紅,老人笑得合不攏嘴。
“這酒啊,可不是這樣喝的”老人示范著,“一小口一小口的濁啊,渾小子,都給糟蹋了。”
陳十一忍了忍還是說道:“真難喝!”
老人哈哈大笑,毫不收斂。
“這酒啊,高興的時候最喜歡喝,難過地心窩子疼的時候也頂喜歡喝?!?p> “有這么好喝?里頭有些講究?”
“你別不信,到了時候你自然就喜歡上喝了?!?p> “老爺爺,我就算疼的再怎么厲害也不會喝哩。”
“哈哈哈哈……臭小子,凈說什么大瞎話?!崩先诵χχ脱劢菐I。似乎想起了一樁樁令人心窩子痛的事兒。
“都叫什么事兒啊,一個個的,沖得那么兇,我隔那后頭喊著,等等等等……”老人已是泣不成聲。
一壺溫酒,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