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陳依瑤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想起江嶼對她說的話,她心里還是會有些不安。
“依瑤,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看你爸爸了”朝青霞望著陳依瑤
每回有人提到陳依瑤的爸爸,她心口總會猛的痛起,爸爸是陳依瑤心里的一根刺。
這么多年,朝青霞也很少在她的面前提起。
感受到她的情緒,朝青霞沒有再提。
“今天我們?nèi)タ纯此?p> 一道石碑立在那里,無人守護(hù),無人管理。
只有幾棵大樹蔭蔽,陳依瑤望那石碑上的照片。
眼里遮蓋不起來的悲傷,陳依瑤把手上的鮮花放在墓碑前。
“陳方明,一年沒來看你了,你不會怪我吧?,我們過得很好,我在這城市開了一家餛飩店,生活倒還算過得去,你離開我們已經(jīng)十幾年了?!?p> 朝青霞并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已掛滿了淚痕。
坐車回到家時,天已經(jīng)暗下了,陳依瑤渾身疲憊。
這時陌生電話響起“陳依瑤,我想見你"
隨后電話里又傳來“喂,是嫂子嗎?,江哥他喝醉了,等會地址發(fā)給你,你來接一下他"
望著短信里的位置,最后還是穿上衣服。
她望著桌子上的剪刀,拿了起來裝進(jìn)口袋里,出了門。
她來到一家燒烤店門口,看見趴在桌子上的江嶼。
她碰了碰他,江嶼迷茫的望了望陳依瑤
“你記得我是誰嗎?”
江嶼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
“不就是賣串的服務(wù)員嗎?”
說完又倒了下去。
陳依瑤無奈的搖搖頭,扶起一身酒味的的江嶼。
她覺得自己背后扛了一座山,心里罵道:
“看起來挺瘦的,怎么這么重?”
走了十幾步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不知道江嶼的家在哪。
陳依瑤嘆口氣,伸手拍了拍江嶼的臉各種比劃著。
雙手比著一個金字塔,也不知江嶼能不能看得懂?。
“你家在哪”
江嶼迷迷糊糊的回答
“華北道86號街,310”
陳依瑤一路上喘著氣把他扛到小區(qū)旁邊的310。
江嶼住的不是小區(qū)而是一座豪房。
“鑰匙呢?"
陳依瑤把江嶼放在地下,拿出紙和筆寫在上面。
“地鋪下面”江嶼眼睛也不眨的說出這句話。
陳依瑤拿起鑰匙開了門。
陳依瑤覺得喝醉的江嶼竟然有些乖,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蠢。
剛進(jìn)門,江嶼將她的手扣在墻上,屋里一片漆黑。
另一只手抬起她的頭,陳依瑤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動不了。
她能感受到江嶼在她耳邊熾熱的呼吸聲,她動不了,沒法拿去口袋里的剪子。
在出門前,她就已經(jīng)想好,如果江嶼動她。
陳依瑤就跟他拼命,事到如今她從來沒有信任過江嶼。
陳依瑤很討厭這種無助無能的自己。
她突然想到了陳方明他的父親。
她明明把情緒隱藏的很好,可是這一刻她無助的哭了。
江嶼感受到懷里顫抖的人,酒勁也漸漸散去。
他松開陳依瑤的手,打開客廳里的燈。
江嶼望著無聲哭泣的陳依瑤,心情漸漸有些浮躁
“對不起"
陳依瑤哭的厲害,全身都在顫抖江嶼把她抱進(jìn)懷里,重復(fù)著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
“陳依瑤,對不起,別哭了?。?p> 陳依瑤,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手語。
“今天我去見爸爸了,十幾年了,我以為我會慢慢的接受,但是我還是不行,你愿意聽我的故事嗎?”
“七歲那年,我被監(jiān)獄里的犯人抓走了,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那天他為了救我,死在了犯人的手里,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我是會說話的,可是那場外我受了驚嚇,一個月沒有去上學(xué),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后來被查出來先天后的失語?!?p> “你已經(jīng)很幸運(yùn)了,那場車禍其實(shí)不止奪去了我的左腳,還奪去了我的父母"江嶼無奈的望著她
江嶼又何嘗不是呢?,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比面前的陳依瑤還要多,他的悲慘故事,他的人生。
“陳依瑤,那不是你的錯,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壞人太多了!”
陳依瑤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眼里還掛著淚水。
眼睛哭的有些痛,臉上浮現(xiàn)出疑惑,拿起紙和筆在上面寫道:
“你看得懂手語??”
“我的媽媽是聾啞人,所以我看得懂”
陳依瑤又看了看他,江嶼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摟著陳依瑤,連忙松手。
天已經(jīng)很黑了,江嶼將陳依瑤送回了家。
陳依瑤掏出懷里的剪刀放在了一邊,陳依瑤今天很累一躺下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