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李深深又傻傻的站了一會兒。
在靳磊的再三催促下,她才坐上車,到附近的酒店洗漱,又換上了一身在酒店樓下買的連衣裙。
她今天出門穿了一雙米色平底小皮鞋,所以她特意買了一條同色系的裙子,只是沒想到這裙子穿上身后,效果出奇的好。
李深深滿意的點點頭,出了酒店的房門。
門外的靳磊看見她一愣,心想:這李深深大難不死,到是越來越漂亮了,看起來跟百里春還蠻相配的。
“其實你不用跟著我的?!崩钌钌钷粝码娞莸陌粹o,平靜的說道。
“小爺也不想跟著你這個學生。但是……,某人不依啊?!苯谝荒樀南訔壖訜o奈。
“你爺爺給你的任務完成了?”李深深揶揄。
“?。磕阍趺磿赖??這耳朵也太好使了吧!”靳磊面色尷尬,覺得有些丟人。
這時,張桐的電話打了進來:“大大,中午一起吃飯啊?!?p> “行?!崩钌钌罡鷱埻┘s好了地點,轉(zhuǎn)身報給了靳磊。
兩個人開車到了張桐說的那家店。
張桐已經(jīng)等在門口,看見李深深開心的跑了上來,隨即又看到他身邊的靳磊,頓時瞪大了眼睛:“靳少?”
“沒想到我?guī)啄隂]回來,還有人能認出我,榮幸之至啊?!苯诔鴱埻┱A苏Q劬?,逗得她滿臉通紅。
“認識?”李深深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
“靳少的大名,如雷貫耳?!睆埻└锌?,心里對李深深是越發(fā)的佩服起來。
這地兒是張桐選的,位置有些偏,不過勝在環(huán)境幽靜,是一家私房菜館。
下午考試安排在三點,所以時間足夠她們跑出來吃一頓好的。
服務員看到張桐,立即熱情的將她帶到了包廂里,菜品也早就準備好了,正冒著熱氣。
三個人落座,立即有服務員上前給分了菜。
張桐嘿嘿笑了兩聲,還是跟以前一樣大咧咧的說道:“我最喜歡吃這家的醉蟹,大大可以嘗嘗?!?p> 這個時節(jié),確實是吃蟹的最佳時間。
只是吃著吃著,這靳磊跟張桐就聊到一塊去了,而且有些嗨的停不住的勢頭。
聽著他們的聊天,李深深才知道,靳磊當年也是京都貴圈的風云人物,不過后來由于某些原因被流放出國了,最近才被百里春給召回來。
聊著聊著,就聽靳磊問了一句:“張桐,你有男朋友嗎?”
張桐咬著蟹腿兒,爽快的回道:“沒啊,咋了?”
這姑娘的面前已經(jīng)堆起了高高的一大堆蟹殼碎片,吃貨的速度,誰也趕不上。
靳磊吃飯也沒個樣兒,很隨意的說道:“你看我咋樣?要不處一個?”
“???”張桐一愣,沒明白靳少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于是,她看了李深深一眼。
李深深有些哭笑不得,這靳磊的行動力可以啊,那頭靳老剛給下了任務,這頭就給小姑娘表白上了,只是這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點?
“你認真的?”李深深問,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張桐是我朋友,你可不能胡來?!?p> “我挺認真的啊,我覺得小張就挺好的,所以想要處處看。”靳磊呲溜呲溜吸著蟹殼,就像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兒。
“這……”張桐腦子有些卡殼,她求助的看了李深深一眼。
“得,懂了,沒看上我。”靳磊端起旁邊的冰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擦了擦嘴,有些感嘆:“唉,這是人老了沒人要的意思么?”
“靳少,我不是那個意思,您一點也不老,依然很帥!”張桐連忙擺擺手。
“那就試試?”靳磊一臉痞笑。
“大大……”張桐再一次發(fā)出求救。
李深深不太習慣在吃飯的時候聊天,此刻她已經(jīng)吃了七八分飽,于是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瞪了靳磊一眼,說道:“別鬧,張桐才十八歲。”
“那又怎么了?你不也十八歲?”靳磊擠了擠眼睛,遞了一個你知我知的表情給李深深。
李深深面色一紅,便沒繼續(xù)說下去。
她跟百里春的關系……好像也沒那么明確吧?
張桐一臉懵,只覺得大大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這個迷妹似乎有些不稱職。
“今兒這頓我請了?!苯谕蝗怀冻鲆粋€笑臉,起身去結(jié)賬。
趁他走了,張桐連忙說道:“大大,這靳少到底是啥意思?我怎么覺得有些詭異呢?!?p> “他被家里逼婚了,有些病急亂投醫(yī)?!崩钌钌畎参苛怂痪?。
張桐一臉恍然大悟,在看到靳磊的時候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靳磊被看得心里直發(fā)毛。
他可是名副其實的硬漢,啥時候被人用這樣的眼神對待過?
三個人回到第一高中已經(jīng)接近兩點半了。
李深深跟張桐坐在候考室里,周圍已經(jīng)坐了很多候考的同學。
張桐中午吃的有點撐,便靠著椅背小憩,很快就睡了過去。
李深深也閉上了眼睛,不過她的意識已經(jīng)擴散了出去,她可以清晰的聽到面試官的聲音,還有考生的對答。
這算不算是作弊呢?李深深嘴角揚了揚,這一次大難不死,不僅內(nèi)力回來了,而且還上了一層樓,真是讓人開心。
韓玉森攙著時千尋走進了候考室,因為時千尋不小心崴了腳。
他們進了候考室,立馬有人給讓出了位子,只是好巧不巧,這位置正好在李深深和張桐的對面。
張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夢,有晶瑩的哈喇子沿著嘴角留下來,她在睡夢中吸了吸鼻子,轉(zhuǎn)了一個方向,繼續(xù)睡。
韓玉森嗤笑了一聲,轉(zhuǎn)頭低聲哄著時千尋。時千尋的臉上時不時的浮現(xiàn)一抹溫柔的笑意。
李深深心里厭惡,索性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聽著考場里的聲音。
很快就輪到了時千尋,這姑娘不愧是國外長大的,英語很流利,發(fā)音標準,出口成章,確實有實力。
她之后便是韓玉森,李深深感覺到他在刻意的放水,作為一中的學霸,怎么能犯那么明顯的低級錯誤呢?
很快,所有的學生都完成了口試的部分,成績是當場就宣布的。
時千尋拿了滿分,韓玉森的分數(shù)略遜于時千尋。
而李深深的成績堪堪停留在第九的位置上。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進入前十名。
考生考完就可以自行離場,等李深深考完的時候,只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幾名考生。
張桐在門外等她,跟她聊了兩句,就被張家的司機接走了。
李深深想起上次張桐她爸找她的情景,忍不住覺得張家的家教也太嚴厲了一些。
回去的路,靳磊依舊自告奮勇的當起了司機。
李深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腦子里在盤算著自己要做的事情。
百里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考完了?”
他的聲音太好聽,就仿佛實在耳邊呢喃一般,李深深的耳朵有些紅。
“嗯?!被卮鹚氖抢钌钌钊跞醯囊坏缆曇簟?p> “我想你了?!?p> 一句話毫無預兆的在李深深耳邊炸開。
她只覺得耳朵有些醉,身子有些軟,街邊的行人有些多,而夕陽的顏色有些……羞澀。
不等李深深說話,百里春徑自又說了一句:“你有沒有想我?”
李深深暗暗慶幸自己的手機沒有連到車載的藍牙上,不然就太難為情了。
這人也真是的,不是早上還在一起吃早餐的么,才一天不見而已,他這話怎么聽著有些幽怨呢。
好一會兒沒聽到李深深的回道,百里春似乎輕笑了一聲:“呵,你不說我就當你默認了?!?p> “才沒有。”李深深人不住出聲辯駁。
“我怎么聽說,女生說沒有就是有的意思呢?!卑倮锎核坪醣皇裁垂砉指襟w了,說話都帶了撩人的尾音,呢……個大鬼頭。
“你聽誰說的?”李深深彎著嘴角問。
“徐右右。”百里春面不改色的出賣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我要掛電話了?!崩钌钌钣X得他說的話她沒法再接下去了。
男歡女愛,你儂我儂,讓她演,她完全沒問題。但是一旦涉及真心實意,她就會卡殼,什么也說不出。
“記得想我?!卑倮锎翰僦橇盟廊瞬粌斆穆暰€幽幽的說道。
李深深掛了電話,將頭轉(zhuǎn)向窗外。她的臉很燙,估計已經(jīng)紅成一片。這個該死的家伙,沒事聊什么騷,害得她心跳飛快,看啥都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好可恥啊。
靳磊專注的在開車,聽到李深深接電話,他也沒太在意,只覺得這姑娘有些惜字如金。
直到遇到紅燈,停下車子,他才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他忙伸出手去摸李深深的額頭,卻被她飛快的用手給撥開。
“你臉咋這么紅?是不是又發(fā)燒了?”靳磊的關心不似作假。
上次,在李家老宅發(fā)生的事情,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陰影。
李深深有些尷尬地清咳了兩聲,說道:“我沒事,別大驚小怪的?!?p> “你這姑娘挺稀奇的,那種情況你是怎么活過來的?”靳磊眼帶探究和好奇。
“我又不是醫(yī)生?!崩钌钌顩]好氣的回了一句。
“當小爺沒問?!苯谔袅颂裘迹凵裢胺降牡缆?,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說我約張桐看電影怎么樣?”
李深深笑了:“你還來真的?”
“那必須的,小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年輕那會兒談戀愛就是看電影壓馬路,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小年輕喜歡什么樣的?”靳磊一臉虛心求教。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李深深回了一句:“她是個吃貨。”
“得嘞。”靳磊突然覺得人生有了新的方向,腳下的油門踩的不免有些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