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覺得世界上是沒有死這一說的,已故的人會以某種形式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他們愿意的話,是可以與人們聯(lián)系的,不過會受到某種限制,這次的事讓我堅定了這一想法。
我叫孫毅,是一名高二的學(xué)生,我最近總在做一個怪夢,雖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了。我夢到我在一個咖啡廳打工,然后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男士,弄臟了他的白襯衣。但是每次夢到這里我就會醒過來,然后夢中的細(xì)節(jié)就會變得模糊,我以為是高中生活壓力太大了,畢竟我常常受班主任的壓迫。
“??!”我不小心把咖啡盤撞到了一位男士身上,咖啡一下子灑在了白襯衣上,把白襯衣染成了一片棕色
“對不起,對不起?!蔽疫B忙說著,趕緊把地上的盤子撿了起來。
“沒事,走路小心一點,”那個男士笑了笑:“我?guī)湍銚彀伞!?p> “不麻煩您了,我?guī)湍悴烈幌掳??!蔽艺f著就拿起了餐巾紙在男士的白襯衣上擦了起來,男士笑笑說:“你多大了???怎么這么不小心?!?p> 我抬頭看看他:“怎么了,98年的。”“有男朋友了嗎?”他接著問道。
“還沒有,怎么了?”我心里想著,接著該要微信了。
“加個微信嗎,畢竟你都把咖啡撒我剛買的白襯衣上了。”
“可以吧,你掃我,我叫孟玉嬌?!闭f著我便拿出了手機(jī)。
“我叫張文晨,你叫我小晨就可以,對了以后小心點,拿咖啡的時候注意一點?!?p> “幾點了,還不起床,你明年就上高三了還這么懶?!蔽覐拇采吓榔饋?,晃了晃頭,原來又是那個夢啊,話說今天多夢了一些,我一邊想著一遍快速地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發(fā)型,在嘴里叼著一塊面包跑出了門,今天又要遲到了,我心里暗暗罵道。我爸在后邊朝我喊:“我今天就不去送你了,局子里有點事,今晚也就不回來吃飯了?!?p> 我爸是個警察局的科長,一般加班就是又出什么案子了,反正又沒怎么在家過,晚上他回不回來其實無所謂。
課間我跟我的死黨喬巖飛聊天:“兄弟,我這兩天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見我是一個女的在咖啡店打工,還撞到了一個男的。你能幫我解一下夢嗎?”“我看你這不是別的,你這是想女的想瘋了,一個大老爺們能把自己夢成女的,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喬巖飛賤兮兮的說:“怎么樣新副本打過去了沒?”“都高二了還玩游戲,你讓我這個老父親很是發(fā)愁啊”我對喬巖飛說道?!捌痖_吧。”喬巖飛把頭轉(zhuǎn)了回去,默默地掏出了課本。
“才認(rèn)識幾天就約我出來?!蔽倚χf。
“出來玩玩嘛,最近公司清閑,帶你去看電影???”小晨說道。
“好啊,看什么?”我問。
“時光逆流成河怎么樣?”
“愛情片啊,一個大男人看愛情片?!?p> 邊說邊聊,我們到了電影院,電影快結(jié)束了,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往外走,小晨手里拿出了一束鮮花,對我說:“孟小姐,做我女朋友吧?!?p> 滴滴滴,滴滴滴......
啪,我一手按在鬧鈴上,又是這個奇怪的夢啊,和昨天不太一樣了,我翻身起床,聽見我爸和我媽在說話:
“老公,單位還在忙嗎?”
“是啊,失蹤了3個女性,還有一個沒找到?!?p> “難道還沒有線索嗎?”我媽又問道。
“案子還在保密階段,不適合說太多?!闭f著我爸又穿上衣服出門了。
“老喬,出來玩???”我打電話給喬巖飛。
“可以啊,正好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刷副本賊快的方法。”喬巖飛懶洋洋地說。
很快我們就在廣場集合了:“聽說了嗎?孫哥,咱們市有三個女的失蹤了,找著了倆,全死了,具體什么情況還不知道,你爸不是警察嗎?有什么進(jìn)展?”
“一天天不學(xué)習(xí),凈瞎操那些心,先把學(xué)習(xí)提上去吧,別關(guān)心國家大事了,而且現(xiàn)在警察局也在保密,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蔽覀冞呎f邊走,走到了我夢中的那家咖啡廳:“我做夢的時候就是夢到的這家咖啡廳?!薄皩O哥的夢檔次夠高啊,還是個星巴克?!蔽覀冞M(jìn)去點了兩杯咖啡,便開始了我們的“事業(yè)”——刷最新的副本。
(二)
“別過來,別過來”我光著身子,失聲的大喊著,但是張文晨沒有停下腳步,一臉變態(tài)的笑著,拿著刀過來,從我小腹捅了進(jìn)去趴在我耳邊輕輕說道:“我就喜歡你這種細(xì)腰肥臀,皮膚白嫩的女生,讓我摸一下不好嗎,非要反抗?!?p> “我靠!”我一聲大叫驚醒,他娘的這是什么變態(tài)的夢,就離譜啊,和之前的怪夢一樣,都是看見人遇害。我看了一眼手機(jī),凌晨一點,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走到衛(wèi)生間準(zhǔn)備上個廁所,聽到了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剛才夢里的畫面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披上外套,偷偷地盯著貓眼看,這時門一下子被打開了:“你小子怎么還不睡?”
“爸?我起來上廁所,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局里的案子根本沒有進(jìn)展,今天輪值我就先回來了?”
“被害人什么情況???”我問道。
“這個案子我估計結(jié)不了了跟你說說也無妨,別出去亂說,聽見沒?”
“放心老爹,我什么人你還不放心嗎?”
“這個案子奇怪奇怪在哪呢,我感覺這三個人是有聯(lián)系的,雖然第三個沒找到,但是前兩個都是奸殺,第一個是一個超市的售貨員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周之前,我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變臭了,第二個是一個推銷員發(fā)現(xiàn)的比較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法醫(yī)那了,死亡時間大概是一周之前,第三個是一個咖啡館的服務(wù)生,還沒找到.......”
“那第三個失蹤的人是不是叫孟玉嬌?”我問道。
“是,你怎么知道?”
“爸,我最近又做了一些很奇怪的夢,剛剛就是被夢嚇醒的,夢里我就是那個孟玉嬌,殺我的人叫張文晨。”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我爸關(guān)切的問道。
“真的,你信我?!本o接著我又把許多關(guān)于孟玉嬌的細(xì)節(jié)跟我爸說了,我爸半信半疑地問:“那你知道孟玉嬌的尸體藏在哪嗎?”“這個我還沒夢到,但是我夢到了行兇的地點,好像是在一個貼了粉色墻紙的賓館里,透過窗簾,外邊還能映進(jìn)霓虹燈的光?!薄皩幙尚牌溆胁豢尚牌錈o,就當(dāng)你夢到了吧,我回趟局里?!蔽野制鹕沓鲩T,我也回到房間繼續(xù)睡覺。
第二天一早老爹就在準(zhǔn)備早飯,老媽出去晨跑了,我看他臉上一直掛著笑問:“怎么了,案子有進(jìn)展了?”
“何止是有進(jìn)展?離破案就差兩步了,找到孟玉嬌的藏尸處,然后找到犯人?!?p> “那這么說我做的夢是對的,現(xiàn)實中發(fā)生過這件事?”
“發(fā)生過,多虧了你,我們縮小了調(diào)查范圍,很快就查到孟玉嬌遇害那天所在的賓館,那個店長說開房的人是孟玉嬌,有一個男的和他一起來,但是戴著口罩,穿著風(fēng)衣,有些胖胖的,他們又是小賓館,所以那個人沒留下什么信息,好像是那個人先退的房,然后那個人和孟玉嬌大概在凌晨三點多一塊下的樓,那個男的走的時候沒穿風(fēng)衣反而有些瘦瘦的,孟玉嬌好像穿著他的風(fēng)衣,但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既然孟玉嬌和那個人一塊下的樓,那她到底什么時候遇害的,又是在哪遇害的?”
“在我的夢里,確實是在賓館被捅死的???”
“問題就在這,”我爸接著說道:“你那個畢竟是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能夢到一些犯罪細(xì)節(jié),就當(dāng)是孟玉嬌給你托夢吧,但是也不能全憑夢去查,最起碼要尊重事實啊?!?p> “說不定晚上我又做夢了呢?等著被打臉吧”我邊吃早飯邊說道。
吃完早飯我準(zhǔn)備出門,喬巖飛過來找我:“孫哥,你是不是說你夢到你在咖啡廳打工,在夢里你還是個女的?”
“對啊,怎么了?”
“唉,失蹤沒找到的那個人就是在咖啡館工作,你忘了你之前的事了?是不是你又通靈了?”
“去你大爺?shù)模姨焯焱`我不成鬼了?但是我悄悄跟你說,我好像真的夢到犯罪過程了?!蔽覊旱蜕ぷ痈鷨處r飛說道。
正說著,我們來到了孟玉嬌遇害的賓館,賓館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了,因為我爸是警察,所以我和警員們都認(rèn)識,便得到允許站在警員后邊看工作人員勘察現(xiàn)場。然后對旁邊的喬巖飛說道:“那個女的就是被逼到床頭柜那然后被刺死的,血濺了一大片呢,雖然犯人清洗了,你看地毯也換了,浴缸也有被清洗過的痕跡,但是這個墻上還是有幾個血點,賓館服務(wù)員打掃的時候根本注意不到?!?p> 一旁警員說道:“怎么,你爸昨天心血來潮帶我們徹查這邊賓館的登記狀況,就是少爺夢到的?”
“還真是,”說著我便往前邊擠然后指著床墊下:“我記得犯人把刀藏在那了”
警員翻開一看,果然有一小片血印,但是沒有刀“可能已經(jīng)被犯人拿走了吧?”我說。
?。ㄈ?p> “媽的,真他娘的沉,你要是讓我好好羞辱一番,說不定還不會死呢?!睆埼某恳贿呁现乙贿呴_車門,然后把我鎖到了一個防水袋里,開車?yán)@過監(jiān)控,把我?guī)У胶舆?,給我放完血,在防水袋上捅了幾個孔,就把防水袋扔了下去,然后把放出的血帶走。
半夜我趕緊爬起床,然后給我爸打電話:“爸,快去打撈河里,孟玉嬌尸體就在那,我知道犯人怎么運尸的了?!?p> 然后我打車趕往了河邊,警員已經(jīng)開始打撈了緊接著就撈上個防水袋,里面正是孟玉嬌的尸體,衣服被扒光了,尸體被河水沖刷了三四天,也有了些腐爛。
警官一聲令下,開始追捕犯人。我爸開車來接我回家問:“犯人用的什么方法運尸?”
我笑了一聲說:“很簡單啊,犯人穿著風(fēng)衣來的,然后孟玉嬌穿著風(fēng)衣走的,只要用風(fēng)衣運尸體就行了。為了防止尸體過早僵硬,只要把尸體泡到浴缸里,放滿熱水,就能讓尸體慢一些僵硬,這就是為什么他在房間里殺了人,還要清洗浴缸的原因,這些時間足以讓他把現(xiàn)場清理干凈。那地毯那么引人注意的東西是怎么帶進(jìn)去的呢,其實也很簡單,張文晨畢竟是個男的,在身上裹上一層地毯,然后穿上風(fēng)衣,顯得胖胖的所以應(yīng)該很正常吧。然后換地毯接著把臟地毯裹在孟玉嬌身上,再給孟玉嬌套上自己的風(fēng)衣,孟玉嬌身上的傷就幾乎看不見,孟玉嬌又是個身材嬌小的女生,裹一個地毯,身材也幾乎沒有變化,用繩子把自己的腿和尸體的腿綁在一塊,不就能保持步調(diào)一致了?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選在凌晨3點退房,小賓館前臺少,沒有值班輪替,所以看見張文晨帶著尸體下樓時,估計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不對勁,尸體也就很容易運出去了。又因為孟玉嬌身上的血在案發(fā)現(xiàn)場和浴缸里已經(jīng)流了一些了,再加上地毯的緣故,肯定不會在賓館內(nèi)運尸的時候有血流出。運出去后為了防止有證據(jù)且尸體容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他拋尸前又放了血,風(fēng)衣也給孟玉嬌扒了,至于剩下的臟地毯和放出的血,處理起來就很容易了。至于證據(jù)嗎,你們解剖尸體的時候留意一下孟玉嬌的食道,證據(jù)被她吃進(jìn)去了。”
很快張文晨就被抓住了,警官問:“這三個人是不是都是你殺的?”
“是又怎么樣,但是你們是怎么找到我拋的尸體的?”
警官說道:“雖然前兩個作案和運尸手法高明但是拋尸手法拙劣,很容易就找到了?!?p> “那第三個呢?我明明幾乎做到了完美”張文晨說道。
“你都說了呀,是幾乎,那肯定就有辦法?!?p> 回家后我爸跟我說張文晨被抓后的表現(xiàn),我笑著說:“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明白自己是怎么失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