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最討厭的就是雞叫聲,皇帝陛下從客棧的大床上坐起來,看著旁邊兒不知何時已經(jīng)空了的位置,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幾下,果然在胸前的位置摸出來一只奶萌萌的小東西,而且她窩著的地方好像不是很好哎。
小奶爪爪還抓著,還抓,皇帝陛下伸手戳戳小老鼠的腦袋。
“小流氓,抓哪兒呢?”
“哼唧,你才流氓,你才牛虻?!被屎竽锬镏ǘ紱]睜眼直接的反駁兩句,然后小爪爪又動了兩下,突然她也感覺到那兒不對了,吱略帶心虛的松開前爪爪。
皇帝陛下眼神帶著寵溺,伸手摸摸吱的小爪子:“干嘛,心虛了?”
“心,心虛什么。”化成人形,吱坐在床邊伸手掐向了皇帝陛下的脖子:“你都是我的,我掐一下哪兒多了。”
“是是是是,都是你的,都是你的,隨便掐,隨便掐,隨便掐啊。”
聽著皇帝陛下的話,吱滿意了。又伸手掐了一下,然后,然后皇后娘娘吱就被皇帝陛下直接的給反手抱上了床:“壞丫頭,小壞老鼠?!?p> 本來要敲門的隱衛(wèi)以及站在院子里的駱棠舒以及唐千鶴全都繼續(xù)充當木頭人,不存在的,不存在的,請原諒他們不敢打擾啊,打擾的話,他們很肯定皇帝陛下會扒了他們的皮,扒皮抽筋。
這一鬧,就是天光大亮了,皇帝陛下叫水的時候,已經(jīng)是如上三竿了,院子里的幾個大人在那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二子公公直接的指揮著兩個侍衛(wèi)把水給送進去,又是片刻之后,皇帝陛下衣冠整潔的,穿著駱棠舒貢獻上來的朝服走出來。
看著皇帝陛下擼鼠兒的動作,硬著頭皮走上前,雙手抱拳:“陛下,剛剛屬下才發(fā)現(xiàn)文益昌文大人在柱子上被忘記了,人已經(jīng)嚇暈過去了,那個,那個軍醫(yī)給看了一下?!?p> “人暈了?”
“是,說是嚇暈的,那個,確實是嚇暈的,褲子都濕了。地面兒一小攤兒呢?!瘪樚氖骛埵腔顫?,他也是忍不住了,捂著自己的嘴,輕咳一聲,但是還是把話給說完了。
皇帝陛下忍不住黑線,他手上的小老鼠吱直接的笑癱了,在皇帝陛下的手上笑的直打跌。
一張黑臉,還沒來的急做什么呢,結(jié)果皇帝陛下就,就聽見了外面?zhèn)鱽沓吵臭[鬧的聲音,一行人走出去,看見的就是文家少爺在那兒大擺官威,抬腳正在踹要告狀的人,皇帝陛下一揮手,一個隱衛(wèi)就竄過去,把文少爺給摁在了地上。
“誰,誰他娘的那么膽兒大,敢襲擊我,真當老子是吃素的啊,看老子不……”
一個嘴巴抽上了文少爺?shù)哪?。隱九那張妖孽的臉出現(xiàn)在文少的面前:“你敢罵那位,作死吶?!?p> “他回來的正好,正好一次解決?!毕胂氪筇美锩婺菦]成色(shai)的尿了,他嫌棄的不太想進去審理,人看了一眼大堂:“來人啊,本大人要在這外面,這朗朗乾坤之下審理這個案子,今兒我就在這兒審理了?!?p> 深知皇帝陛下的情況,隱一立刻一揮手,一個簡易的大堂就已經(jīng)被布置好了,包括客串書吏的駱棠舒,一身青白色的書生服的拿著毛筆準備開始記錄。
文大人和文大公子被捆起來跪在一旁,雖然文大人還昏迷著,但是卻并不妨礙文大公子叫囂。
驚堂木一敲,皇帝陛下直接的喊了一聲安靜:“現(xiàn)在有人告狀嗎?”
一個一身白孝的女子走過來,面龐嬌若桃花,梨花帶雨未語淚先流,更是嬌嗔嬌媚的緊,只見那個女子盈盈而來,跪在地上:“大人,小女有狀要告?!?p> “道來?!?p> “小女子陳然兒,陳家莊人士,年十八,小女雖未嫁夫,卻勵志要為夫守孝守節(jié)………………”
一個很老套的故事,一個因為美貌而引來的災難,與未婚夫在前年的花燈節(jié)游街的時候,被那個惡少看上了,她的未婚夫被找借口抓走,然后有人遞過來話,說是什么只要她去陪大少爺一次,就可以放他出來,并且告訴她,未婚夫已經(jīng)被打的開花了。
其實那個時候的她并不知道,未婚夫已經(jīng)被折磨死了,身上甚至沒有一塊好肉,已經(jīng)被扔到了亂葬崗。
“大人,我冤啊。冤枉啊,那個畜生,糟踐了我不說,還有好多的姐妹,都遭了那個畜生的手,但是在這個社會里,這個悲哀的社會里,丟了貞潔的女子,哪還有什么活路啊。大人求您給做主啊。”
伏在地上,女子那聲聲泣血的訴說。
“起來吧,你的狀子,本大人接了,定會給你一個結(jié)果,下面還有誰要告狀嗎?”
有了開頭的,后面兒就熱鬧了,有狀告他們文家父子侵占田地的,有告強搶民女至今未歸的,有狀告他們幫助惡人為惡的,有這樣那樣的罪,皇帝陛下桌子上的訟狀放了一堆,那文家父子的罪在皇帝陛下看來,真是罄竹難書了。
再問了一句還有沒有人告狀,看著紛紛的搖頭,不在告狀說話的百姓,他看向了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兩日的隱衛(wèi):“你們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了了從人群中站出來,一身紅色的武裝短打,颯氣十足的走了過來:“稟告大人,小人查到了一些有趣兒的事兒,文大人為何敢與虎作倀,為何今上派了大臣過來天天出巡卻沒有查到。”
“為何?”
“當時前來巡查的陸大人在來了三日之后,便得到一位如夫人,其如夫人嫁妝更是萬兩金銀之重,堪比嫁公主,而且在之后的每一年,都有無數(shù)的金銀送入府中,這位如夫人就是文大人三女文妙兒?!睆男淇诔槌鰜硪环菁?,遞給二子公公:“大女兒文繆兒嫁與守備軍張大人,次女文婕兒嫁與邊城守備長子,管軍需?!?p> “大人,下屬也有本要告,圣京城針對這次災下發(fā)的物資等也沒有下發(fā)給百姓,全部都進了文大人和他背后之人的口袋,平價糧長了七八倍之多?!?p> 何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實壓壞駱駝的不是那最后一根,而是它身上的每一根。文大人從昏迷中睜開眼,聽見的這一句句的話,他被塞著嘴,說不出來話,只能一下一下的磕頭,但是卻根本彌補不了皇帝陛下的怒火。
三日,僅僅三日,文大人父子在集市口被砍了腦袋,而他的牽連之人,一個都沒有逃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