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時!
言水涵的神情漸漸轉(zhuǎn)好。
而她胸前的黑氣,也在慢慢消散,只是江無羨此刻,卻越來越加蒼白。
那夜先受了望永忠一刀,又挨了禿驢兩掌在后,為保凌烏月,他又逼出內(nèi)勁。
此刻不僅胸口疼痛,似乎五臟六腑都快移形換位,但他不能停下來。
言水涵神智清醒后,深知那夜三江潭他受傷不輕,頓時擔(dān)心他承受不住,就向他喃喃喊道:“衛(wèi)衛(wèi)公子!你……”
“不要說話,此時正在緊要關(guān)頭,言姑娘還請集中精力。”凌烏月立刻打斷了她。
門外,他們幾人等的十分焦急,屋內(nèi)是個什么情況也不知道。
鐵狼在廊道上走來走去,終究還是不大放心,好幾次想推門進(jìn)去,都被云雪攔下。
忽然,聽到江無羨一聲大喝,聲音似乎伴隨著慘叫,她們立刻推門進(jìn)屋。
“別進(jìn)來!”云雪先邁進(jìn)來,便聽江無羨又喝一聲,見言水涵衣不遮體,她立刻把白少卿和鐵狼攔在門外。
“云雪,把門關(guān)上,讓他們先別進(jìn)來。”云雪不做多想,便向他二人招呼一聲,索性把門帶上。
白少卿沒說什么,里面的場景不用想他也知道,只是鐵狼倒是有點(diǎn)懵了,為啥俺們倆就不能進(jìn)呢?
白少卿道:“等著吧!”
關(guān)上門后,云雪與秋水都進(jìn)入屋里來,只見江無羨面向一旁,對著凌烏月發(fā)出內(nèi)勁,再由她傳到言水涵身上。
忽然見江無羨滿頭冷汗,云雪不禁的上前來為他擦拭,而秋水卻伴隨著擔(dān)憂的目光,走到床邊。
仿佛過了很久。
仿佛就在片刻。
“言姑娘!”秋水一聲提醒,“無羨哥哥,言姑娘的胸口的黑氣,已經(jīng)沒有了。”
黑氣散盡,盡數(shù)化為一口黑血,言水涵“噗”的一聲,噴出口中。
同時,江無羨也“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數(shù)步,云雪連連關(guān)切道:“衛(wèi)大哥,衛(wèi)大哥你沒事吧?”
“無礙!”江無羨怔著表情,又道一句:“凌姑娘,待會聽我一聲,我們同時手掌?!?p> 凌烏月應(yīng)了他,只聽江無羨喊道一聲,他們二人同時收手,秋水立刻替言水涵蓋上衣服。
打開門后,鐵狼立刻沖了進(jìn)來,二話不說就向言水涵走去問切,見她無恙,這才放心。
“你沒事吧!”
“噗!”凌烏月話音剛落,江無羨即刻噴血倒地,楞是把他們幾人都給嚇住了。
尤其是言水涵,神智剛清醒過來,就見江無羨突然倒下,在印象中,他可是個很強(qiáng)的人,怎么說倒就倒。
“衛(wèi)無羨!衛(wèi)無羨!”
任由他們喊叫,江無羨完全沒有絲毫反應(yīng),云雪又急哭過來。
好在有凌烏月穩(wěn)住了場面,她與白少卿攙扶江無羨,又把他送回房里。
……
而此時,另外一處。
“真是氣死我也!”在梅府里,梅東來頗為大怒,得知沒有殺死江無羨的消息,真是又驚又怒。
而身旁站著的人,依然是望永忠。
真沒想到,他既然還能活著回來,但此刻,他也不敢多說,任由梅東來氣頭上。
只是不見他那位師兄,還有禿驢二人,想來,他們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根本就沒有什么情誼可言。
梅東來壓著怒氣,問道:“永忠!你不是說一定能殺死他嗎?為什么!為什么讓他跑了?!?p> 望永忠無臉回答,心中卻想:你梅東來說的容易,你要是在現(xiàn)場,你就知道了。
那家伙就像個閻王,自己差點(diǎn)都回不來了,既然還想殺他?
至今想起當(dāng)夜,望永忠歷歷在心。
如今,梅東來知道江無羨沒死成,肯定會回來報仇,到時候又該如何應(yīng)對呢?
正待他思量時,門外走來了兩人。
“他才不會跑,是我們跑了。”
梅東來怒目沖沖,只見來人是一個老和尚,還有一位年輕的女子。
“你們來干什么?”望永忠怒道。
“干什么?”女子笑道:“當(dāng)然是來拿回我們事先說好的賞銀?!?p> 梅東來一聽這還得了,事情沒辦成,倒還有臉來拿回賞銀,果斷喝道:“爾等一個個自稱江湖高手,神秘殺手,卻連這么個人都?xì)⒉涣耍惯€有臉面來拿回賞銀。”
他怒雖怒,卻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絕,只是說的倒也不錯,也不知道,這刺客聯(lián)盟的人臉皮竟這般厚。
人沒殺成就算了,既然還敢來問賞金,若是以后傳出去,他們干脆就別混了。
蘭花娘道:“這可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請的那些三四流貨色,竟然連他一招都接不住,還敢自稱什么山大王,水王八,真是笑掉大牙?!?p> “放肆!”梅東來一聲怒喝,望永忠立刻拔刀,但并未動手。
禿驢只瞪了一眼,他便立馬后退。
梅東來余光瞟見,頓時感到大驚,莫非,就連永忠也不是這禿驢的對手?
望永忠退無可退時,就要動手,梅東來立刻問道:“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我說了!我們是來拿回賞銀?!?p> 蘭花娘又再次上前來,可是梅東來,又怎么可能把賞銀給他們?
如今面對兩位強(qiáng)敵,當(dāng)知只有老怪能敵,梅東來又要使計!
“哈哈哈,我當(dāng)是什么呢,不就是要賞銀嗎?我梅某人既敢請你們來,自然早就備好,你們且稍等片刻,梅某去去就來?!?p> 禿驢與蘭花聽后,二人相視一眼,亮他也不敢?;?,便坐在一旁等候。
梅東來可不傻,當(dāng)下又怒又炸,一路向后院走去,心頭去暗暗怒罵。
望永忠先是想不明白,后來又想了想,估計他是去搬出老怪了,便登時顯出一抹笑意。
若是能把老怪搬出來,興許這架還有的打,畢竟老怪的魔指,造詣可不低。
再加上他整天足不出戶,百蟲輔助,閉門修煉,恐怕現(xiàn)在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
等會真來了,看看這禿驢還敢不敢囂張?想到這里,望永忠底氣頓時就來。
‘梅東來’來到后院,推開房門后,就有一股子臭味襲來。
他立刻捂住鼻子,扇了扇風(fēng),才左右出聲:“大哥!大哥!”
梅東來喊了幾聲,這間屋子的構(gòu)造像坐寶塔,地下一層空空曠曠,像是個斗場。
只有兩道樓梯上去二樓,卻不知,他大哥究竟藏在哪里。
梅東來走了幾步,頓時聽見陣陣動靜,只見一道黑影從四周劃過,似壁虎游墻那般,不過他速度很快,眨眼就不見了。
“大哥,大哥!你出來呀。”梅東來喊了兩聲,才回眸間,眼前突然驚險一張老臉,登時嚇的他往身后跳出去兩步。
趕緊拍拍胸口,方道:“大哥,您嚇?biāo)牢伊?,您能不能別神出鬼沒的。”
梅老怪未做話語,只哼了一聲,梅東來再不敢多說半句。
梅老怪走了兩步,道:“東來,本座不是說過了嗎?沒有本座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來這里,你是拿本座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嗎?”
話道這里,他目光如炬,接著喝道:“你以為,你是本座的親兄弟,本座就不敢殺你嗎???!回答我?!?p> 這老怪怕是走火入魔了,自家人都不放過,真是個狠人。
在梅東來面前都以‘本座’自稱,此刻還揚(yáng)言要?dú)⒘怂夂?,梅東來一聽,這他娘還得了,當(dāng)即就給他跪下。
梅東來想了想,這老頭發(fā)起瘋來自家人都?xì)?,估計已?jīng)瘋徹底了。
本來還想好好求他出去幫忙,如今看來,要盡快想個辦法,先把他整死。
哪怕整不死,整殘也行,便道:“大哥!外面來了兩個人,永忠不是他們的對手,揚(yáng)言要我梅家給他們千兩白銀,才肯離去。否則的話,他們就要血洗我們梅家呀大哥?!?p> 梅東來說話表情帶的真真像,但梅老怪只是瘋了,并沒有傻。
自家兄弟的德性,難道還有別人比他更了解嗎,便又喝道:“東來,你好大膽子,竟敢欺騙本座了,信不信,本座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大哥!東來……!”梅東來話到一半,只聽那老怪一聲大喝,真的就一掌打來。
說時遲那時快,梅東來閉眼喝道:“他們是‘刺客聯(lián)盟’的人!”
所幸他說的夠快,就差那么幾寸,老怪當(dāng)即收手。
“刺客聯(lián)盟!”老怪行走江湖,求門無數(shù),當(dāng)然知道這個宗門。
“是呀大哥,”這時,梅東來又站起來道:“來了一個老和尚,武功可不低,聽永忠說來,他既然能與那夜闖入府邸的神秘高手對掌,竟然不落下風(fēng)。”
老怪一聽,竟然有如此高手,便登時來了興趣。
“哈哈哈!”他笑道:“本座早就聽聞刺客盟高手無數(shù),今日他們來的好,本座就去會會他們?!?p> 話落,老怪轉(zhuǎn)身便去。
一股子威風(fēng)霸道,的確是個狠人。
他與禿驢兩人,誰高誰低,估計要比過一番,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