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劍氣直逼殷長生,殷長生連連后退,重拳揮出將劍氣擊碎。
“是白將軍!白將軍回來了!”
“范無咎,沒想到你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殷長生冷冷地盯著白衣侯,心中怒火具現(xiàn)于身上,金色的火焰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范無咎,原連云十三部冷灼部部首,殷長生的閉門弟子。
“道不同,不相為謀。”
男子一襲白衣,劍眉星眼,三尺青鋒輕掃,耀眼的金光也隨他這一揮而揭開。
聞言殷長生怒極反笑,“加入敵國,屠戮舊部!這就是你心中的道嗎?”
白衣侯沒有回答,只是落到云川身邊,問道:“怎么樣?”
“5分鐘?!?p> “好?!?p> 雖然白衣侯回來了,可想憑白衣侯一人擋下殷長生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只能希望云川早點恢復,他們?nèi)寺?lián)手。
俠隱迅速來到云川身后,一道道靈紋畫出,只可惜沒了天兵的加持效果弱了不少。云川也不閑著,雙手不斷結(jié)印,在俠隱驚詫的目光下,云川的傷勢不斷地恢復著。
雖然他的靈紋有加速恢復和治療的效果,但絕不可能有這般神速,四十次血煉果然恐怖!
耀眼的白光從白衣侯身上發(fā)出,眾人發(fā)覺空氣中多了一股鋒利的劍氣,皮膚有種被切割的感覺。
又是一座領域!
“好,讓我看看你到他們這里之后長進的多少!”
人類與荒獸的戰(zhàn)爭,卻縮成人與人的戰(zhàn)斗,真是莫名的諷刺。
兩人同時出擊,銀白色劍光筆直的撞上金色猛虎,刺耳的劍鳴聲響徹神國。
殷長生面色鐵青,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戰(zhàn)斗;而對面的范無咎,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憤怒?羞愧?感傷?
各種各樣的情緒被他壓下,在那一道道不留情面的劍風中,他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隨之消散。
范無咎說的對,道不同,不相為謀!
范無咎十分了解自己的這位老師,簡單的劍招對他沒有作用,不能讓他適應自己的劍訣,所以從一開始就必須要使出全力。
只見范無咎左手在前,右手舉劍蓄勢,像是在瞄準,整座領域的劍勢在不停地收縮,終點正是手中長劍,冷冽的劍芒就連殷長生都感受到威脅。
下一刻,眾人眼中范無咎飛快的刺出一劍,劍芒以肉眼趕不上的神速在空中畫出一條銀線。
殷長生不再猶豫,帶著火光的手掌緩緩拍出,與范無咎極速刺出的一劍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時兩個領域的交鋒也愈發(fā)劇烈,詭異的感覺令將士們感到極為不適。
與此同時空中的兩人同時向不同的方向倒飛而去。
范無咎覺得自己被仿佛被一根攻城錘砸中前胸,從胸骨到肋骨都發(fā)出瀕臨碎裂的響聲,他畢竟是人類之身,沒有經(jīng)過血煉,身體止不住地向后倒飛;
對面的殷長生同樣不好受,那條銀絲看似只有一道劍芒,實際上是范無咎凝縮了九次刺擊的劍勢,洞穿了他的掌勁,貼著他的脖子飛過,自己差一點就栽倒在自己的徒弟手上。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接住了范無咎,俠隱立即為他畫上治愈系的靈紋。
“還能打嗎?”云川看著遠處憤怒的殷長生,問道。
范無咎點點頭,“俠隱,受累畫上咒龍。”
“那你的身體?。俊?p> 咒龍紋是透支身體和性命的靈紋,可以讓人短時間內(nèi)獲得超出自身時間的力量,但以現(xiàn)在的范無咎,咒龍也只能讓他恢復到?jīng)]受傷的狀態(tài),但代價卻遠比正常情況下使用咒龍要多得多。
“撐不過這關,什么都沒用!”范無咎冷聲說道,俠隱一愣,旋即明白范無咎話中的意思。
于是不再猶豫,咬破指尖,以血為媒在范無咎的身上畫下靈紋!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只見城外的殷長生雙手置于身前十指交叉,金色火光在掌間噴涌,驚人的熱量即使在神國中心也依舊感到赫灼難耐。
這便是他的大師之道——赫灼!
在沖擊宗師的一次次失敗中,殷長生最終選擇了一條最為簡單,同時也是最困難的道路,那就是單純的火力。
許多人在修行的時候更傾向于復雜的方式,認為復雜就意味著困難,而困難便代表著強度高。
這種想法并非沒有道理,但他們卻忽略的重要的一點,復雜的東西往往沒有簡單的皮實。
越是簡單,其構(gòu)成的方式就愈是純粹,愈是難以破壞。
但與之相伴的是難以進展。正是因為簡單,提升的方式才會更加單一。
但殷長生并不擔心這點,他相信自己這么多次沖擊宗師的經(jīng)驗能讓自己順利找到合適的進化路線,失敗了也不過是一死,他本就是一個瘋狂的人,死亡對于他的修煉路程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挫折。
熱量不斷上升,就連云川都覺得有點受不了,更何況是神國里的舊民。
赫灼熱拳!殷長生的成名絕技,也是他最早突破大師的靈光。他曾憑借這招在剛剛晉級大師的時候擊敗四位老牌大師。
“必須把他帶走,不然百姓們會被余波波及!”云川眉頭緊鎖,
“怎么帶?咱仨誰能擋住這個火力?”俠隱忍不住吐槽,以他們?nèi)齻€的能力,能擋下殷長生已是不易,又該怎么將他帶離神國呢?
云川看著左臂上逐漸黯淡的紫炎,咬咬牙,“我有辦法,你們兩人想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p> “行!”完成咒龍的范無咎挽了個劍花,劍身上帶著些許血紋。銀白色云翼展開,范無咎身形一動,直奔火焰深處!
俠隱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長筆,一道道靈紋散落在城墻上,為神國結(jié)界加上數(shù)層增幅,同時丟出上百道卷軸,各式各樣的靈紋像豆子般被俠隱丟出。
五雷紋、冰裂紋、囚藤紋、爆裂紋、陰陽雷火紋,云川的身影在這一道道的靈紋當中來回穿梭,手上紫炎再度亮起。
“赫灼熱拳——地火蛛網(wǎng)!”
隨著殷長生的怒喝聲傳來,鋪天蓋地的火網(wǎng)籠罩整個神國。
三人在火網(wǎng)間穿過,落空的烈火蛛網(wǎng)抽擊在神國的結(jié)界上,整個神國為之震動,不禁引起俠隱側(cè)目。
{這真的是大師嗎?要不是剛剛臨時加固的結(jié)界,估計神國就要遭殃了!}
“別分神!”云川的一吼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俠隱當即恢復手上動作,刻畫出一道道靈紋砸向殷長生。
空中,范無咎白色的身影忽然泛起銀色漣漪,上千個銀白色人影自其身上飛出,而范無咎本人卻隨著白光消失在空中。
千影返空殺,看著自己的弟子使出自己親手傳授的招式,殷長生沒有絲毫懈怠,他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范無咎會蠢到直接用這招來對付自己,后者一定有什么后手。
這招難纏的就是千個人影當中只有不到兩成的虛影是帶有實質(zhì)的劍氣,其余的劍氣都是虛擬的,而范無咎最擅長的就是靈子控制,在他的操縱下每一個人影都像是真實的一般。
在對付返空殺的同時還要應對俠隱的靈紋轟炸,化作是一般人也只能暫避鋒芒,但他是殷長生,當今天下宗師之下的第一人。
左手橫在身前,右拳收于側(cè)腰,澎湃的熱浪匯集在殷長生的右拳;不同于先前緩慢的一掌,這一拳連云川也看不見它的軌跡。
轟!
烈焰如沖破大壩的洪水般,帶著恐怖的熾熱朝三人涌去。
靈紋和銀色身影在一瞬間被全部吞沒,若不是俠隱及時躲進神國的結(jié)界內(nèi),只怕也是兇多吉少。
烈火狠狠地撞擊在屏障上,整個神國為之一顫,待到火光散去,神國上方的屏障已然千瘡百孔。
尖銳的劍鳴聲傳入耳中,殷長生渾身寒毛倒立,即便是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他還是差點沒能反應過來。
耀眼的金芒在掌中幻化做利爪,毫不避讓地迎上那銳利的一劍,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鐺!
就在殷長生準備鎖定范無咎時,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荒獸盯上,那種感覺,像極了準備以命相搏的亡命之徒!
范無咎突覺腹中傳來一陣疼痛,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在十米開外,身上還帶著些許火苗。
殷長生猛地轉(zhuǎn)過身,再度轟出逐離熾拳,與云川的紫色炎爪撞在一起,這一次卻沒有瀑布般的炙焰流出,但云川的整條左臂卻焦爛不堪。
“差點著了你的道!”
“哼!抓到你了。”云川冷笑道。
怪異的感覺遍布殷長生全身,就像被獸群撕碎,同時身影止不住地向遠方飛去,最后跌落在地上。
殷長生不停的咳血,身上靈子不斷散去,若是他能看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會被此刻的自己所嚇到。
只看殷長生頭發(fā)瞬間變得花白,臉上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身體竟是不斷地衰老著。
反觀此刻的云川,本該燒焦的左臂卻完好無損,仿佛本來就是這般模樣。
回過神來的殷長生重新站起身來,擦去臉上的血漬。
{不能讓師弟的努力就這么白費了!}
{我們的天外天不能就這么毀了!}
“這原本是為玉衡準備的,沒想到你們這么棘手,也只能提前釋放了。”
殷長生體內(nèi)的靈子不斷攀升,威壓即便身處神國也如親身面臨,神國從高溫變得極為寒冷,領域的力量全都回到殷長生體內(nèi),周身金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黑,是黑色的火焰!七月艷陽高照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覺得冷,但轉(zhuǎn)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唇和皮膚居然因為干燥而發(fā)生龜裂!
這種程度的靈壓他們只在陛下身上感受過。
死灰冷火,殷長生的宗師之道!
云川和范無咎的身影爆射而出,一旦被他完成,整個神國將沒人能擋住他!
紫炎和劍芒同時爆射而出,但卻是石沉大海,并且反噬到二人身上。
…………………….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重重的砸在神國的城墻上,是范無咎和云川。
與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一道黑色的靈子光柱。
“宗師……”俠隱絕望地看向空中那枯瘦的人影,喃喃道。
宗師無上!
這句話不是玩笑,一旦突破宗師,再多數(shù)量的敵人對他們來說都和螞蟻沒有區(qū)別,即便是舉全國之力部下法陣,也攔不住一名宗師!
“不,”白衣侯大聲喝道,“他還不是完全的宗師?!?p> 一聽這話將士們紛紛看向白衣侯,希望能從他身上找到僅剩的一絲希望。
“真正的宗師,自成一方小世界,而他只不過將領域壓縮在體內(nèi),完成了小世界的初步構(gòu)成,頂多算是觸碰到宗師的境界?!?p> “而且他體內(nèi)的靈子并沒有按照正常的周天運轉(zhuǎn),而是四處游蕩,極為暴躁,應該是強行壓制,定然撐不了多久!”云川補充道。
對于云川和范無咎能看穿自己并未完成宗師之路絲毫不覺得驚訝,他們一個是最熟悉自己的親傳弟子,一個是擁有超出荒獸級的肉身和直覺的人類。
但就算看穿了,又能怎樣呢?
黑火沖天而起,殷長生沒有選擇多余的行為,直接朝圣宮飛去,從遠處看就好像一個黑色火焰龍卷被他拖著走動,所到之處,無不煙消雨散!
云川見狀豎握古刀于身前,靈力因膨脹而溢出,臉上用于壓制靈力的面具出現(xiàn)裂痕。
“吞滅他!聻!”
右手上的紋身在靈力的催動下逐漸凝實,猛然從手上躍起,跳于空中化作一頭百丈巨獸,巨獸仰天一嘯,揮舞起它的爪牙,嘶吼著撲向殷長生。
范無咎高舉手中的古樸鐵劍,空中無數(shù)道劍影閃過,背后數(shù)十柄長劍環(huán)繞成圓,左右側(cè)也各有一圈,空中長劍排列有序,頗似劍典上所描述的古代劍陣。
“鳴!”
尖銳的劍鳴聲響起,引起其余劍影的共鳴,上萬道劍鳴同時響起,仿佛要化為實質(zhì)的劍氣將龍卷貫穿。
萬古劍鐘!
實力稍弱的士兵此刻已經(jīng)暈厥過去,就連俠隱也快覺得自己就要承受不住,三者不斷相碰,龍卷的勢頭明顯變?nèi)?,但劍鳴和巨獸虛影的消耗要比龍卷更快。
最終,尖銳刺耳的劍鳴聲消失,滿天劍影化作虛無,古獸虛像不斷黯淡直至消失,火焰龍卷也成功被攔下。
云川和范無咎同時摔落在地,前者扶著古刀半跪在地,后者因為幫云川抗下的大部分傷害而暫時昏迷。
他雖是半步宗師,卻也不是大師可比擬的,兩人先前那最終一擊雖然強勢,但在宗師面前也無濟于事。
“可惜,如此驚世之才居然在神國?!彼m惋惜,但并不會手軟,他見過無數(shù)的天才傲然于世,同樣也見過無數(shù)天才的夭折。
能活下來的才是真的天才。
黑色的龍卷再度出現(xiàn),沖破神國的結(jié)界,直逼圣宮,可此時兩人已無力阻擋。
殷長生忽然一愣,眼前的道路,何時有一個轎子在哪?敵人嗎?可他感覺不到一絲靈力或靈子的波動?
轎子的簾幕被拉開,里頭是一個戴著白色狐貍面具的少年。
面對著那如宣告死亡般的黑炎,少年絲毫不為所動。
{想必他就是傳聞中的冷公子了。}
望著眼下氣定神閑的少年,殷長生這般想著,同時也為她的氣度感到佩服,從她的身上殷長生感覺不到任何的情緒,有的只是從容。
縱使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如天塹,能如此淡然地直面對方,理當獲得他殷長生的敬意。
眼前這個少年連從轎子里走出來都那么費勁,殷長生不明白他還出來做甚。
少年眼帶笑意,艱難地站在道路中央。
只不過站在那里,便給殷長生帶來一股異樣的壓迫感。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面臨崩潰的師弟面前。
殷長生一度懷疑自己是修煉太久出現(xiàn)幻覺,自己怎會在一個普通人身上感受到壓迫感?
自己活了70多歲,貴為一代大師,居然被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嚇到,這不禁令他有些惱怒。
黑炎龍卷全力釋放,毫不留情地朝風輕碾去,他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個普通人而放水。
“不!”俠隱的嘶吼聲響起,眾人這才發(fā)覺,冷公子居然就在殷長生面前,紛紛朝她跑去。
可惜憑他們的實力根本擋不住殷長生,就連帶走風輕也做不到,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風輕被那如墨水般的黑炎吞沒,面具下的笑臉化為虛無。
溫柔的冷公子死了。
那處處為他們著想,屢次替他們抗下陛下的怒火,向陛下謀福利,為他們研培蜂玉蟲樹,給他們量身訂做戰(zhàn)術(shù)的冷公子,就這么在他們眼前死了!
“啊啊?。。?!”
將士們仰天長哮,濃厚的殺氣從他們身上傾瀉而出,似乎要將神國都淹沒,他們從未如此憤怒。
殷長生踏在空中的腳步一頓,先前被他擊落的鬼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身上的殺意已化作實質(zhì),將周圍都染紅,殷長生似乎聞到了空中中傳來的血腥味。
云川抬起手將限制自己靈力的面具捏碎,身上的聻從手臂躍至上空,面目猙獰的兇獸此時化為實體屹立于天空之上,瘋狂的咆哮著,它也在宣示著它的怒火。
它和云川在神國唯一的朋友死了,還是在他們眼前被人活生生燒死。它與那黑炎交手過,連不具備實體的它都感到灼熱,那風輕受到的痛楚又該是多么厚重?
云川緊握古刀,他同樣憤怒著。
狂暴的靈力與匠氣從他身上流出,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只亡靈哀嚎著,他不斷用靈力沖破自己的身體極限,將先前的傷勢全部恢復,這是戲子的“唱鳴哀”。
同時云川吸取著士兵們的怒火與命氣,化作自己靈力與匠氣幻化而成亡魂們的動力。
數(shù)千亡魂們放聲哀嚎,一個個擺著奇怪的動作,它們這是在唱陰戲。
與活人不同,死人唱陰戲,那是在拉人換命,此刻的他們在聻的威脅下,全部唱起陰戲使圖搶奪殷長生的壽命!
若只是數(shù)十個亡靈殷長生還絲毫不懼,可上千亡魂加上戲子的匠氣壓制,殷長生只覺得天昏地暗,體內(nèi)靈子在以可怕的速度消失,自己仿佛快要窒息,就好像有人將他的靈魂撕裂,讓他痛不欲生,火焰龍卷也不攻自破。
殷長生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始終無法明白鬼的手段到底是什么,盡能再度讓自己逼近宗師的境界破散!
失去靈子的殷長生從空中摔落,聻一聲怒吼,紫金獸爪猛然朝前者拍下,就當聻快要得手時,殷長生的身影卻消失不見,緊接上來的是一陣陣如怒濤般的靈子。
殷長生跌落在百里之外,在他上方的是一位鶴發(fā)童顏的青衫靈師,神國內(nèi)所有靈子都朝那人流去,宛如一道道流動的彩色絲綢。
歸侴到了!
銀色劍光在眾人的視野當中閃過,刺耳的劍鳴聲從空中爆開,劍光斬斷天幕,洞穿了殷長生的身體,將其一刀兩斷,其源處正是范無咎。
此刻的他披頭散發(fā),鮮血正從胸前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中涌出,全然不復往日的優(yōu)雅從容。
看見殷長生死去,如天神般的歸侴也不免露出悲傷之色,在場所有人也不由心覺傷感,這就是宗師,舉世同喜,傾世同悲。
但此刻他已沒有多余的時間能夠感傷,歸侴也是無奈地搖搖頭,緩緩抬起右掌,他就好像重病的風輕一樣,連抬手這樣的動作也要廢上不少力氣。
暴虐的靈子從歸侴手中如閃電般射出,目標正是帝宮!
狂暴的靈子與其軟弱無力的動作形成劇烈的反差,令眾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聻出現(xiàn)在帝宮和靈子中間,它是由死去的亡靈凝結(jié)而成的異獸,本身就是由人的因果報應而產(chǎn)生,對人心再熟悉不過,它早就知道歸侴要直接對玉衡動手,提前告知了云川。
在歸侴出手的瞬間,云川就催動陣法將全軍的力量都輸送到聻身上。
“唔?。 ?p> 流光消失,聻的哀鳴傳入云川耳中,同時云川噴出大口鮮血,陣法隨之散去,他就是軍陣的陣眼,全軍的靈力都匯聚在他一人身上,也等同于全軍的壓力都落與他一人,只有他的肉身才能駕馭這座陣法,而聻與他血脈連結(ji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刻聻受到重擊,他也難免受傷。
云川正欲再度發(fā)動陣法,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忽然靈力不受控制。
整個神國忽然開始劇烈地顫抖,憤怒與哀傷的情緒接連從帝宮深處傳來,眾人發(fā)現(xiàn)神國內(nèi)的靈力不斷暴動,就如同失控的猛獸在胡亂破壞,可怕的靈壓讓他們喘不過氣,連身體都快被壓垮。
陛下發(f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