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華找遍了整個建材城,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人,他開始盤問樓上的路人,路人們都表示沒有看到一個拿著皮搋子的人。
郁悶的趙孟華找到了賣皮搋子的雜貨鋪,雜貨鋪的老板想了想,剛才的確是有一個小青年到他這里買了一個皮搋子。
當趙孟華問及長相的時候,老板摸了摸后腦勺,路明非的臉又沒什么特別的地方,要說有什么印象的話,就是那蓬亂的雞窩頭,還有腳上的一雙人字拖很顯眼。
趙孟華凌亂了,這大夏天的,只有這些特點,他怎么能確認作案者是誰,他想到了陳雯雯說的路明非,路明非倒是有一個雞窩頭,但他穿不穿人字拖,趙孟華怎么知道。
他也從來都不關心路明非穿什么。
柳淼淼從樓下追了上來,趙孟華看了看手里的皮搋子,沒處撒氣。
他是和柳淼淼過來看看新房子的裝修材料,可居然碰到了這樣晦氣的事情。
“可千萬別讓我逮到是誰!”
趙孟華一口惡氣沒地發(fā)放出,將皮搋子折斷,丟到了雜貨鋪的地上,拉著柳淼淼離開這里,當他下樓的時候,他還特意地警惕樓上,防止第二次中招。
只是路明非這種膽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也是一時熱血上頭,他怎么可能連續(xù)陰趙孟華兩次,就像守護雅典娜的圣斗士,同樣的招式對圣斗士只能使用一次。
路明非現(xiàn)在跑的那是上氣不接下氣,從建材城出來,一路小跑地來到了公交車站牌這里才停下來喘口氣。
“嘿嘿...”
路明非靜下心來,腦海里想起了趙孟華頭上插糞搋子的畫面,忽然笑出了聲音。
因為笑的過于猥瑣且猖狂,引來了一旁人的注意,一個穿著超短裙,上衣露出小蠻腰的女生對著路明非翻了個白眼,嘴里小聲地念叨一句,“流氓!”
一旁的人都向這個穿著打扮好像十幾年不曾出家門的超級宅男投來了鄙夷的目光,那個女生也玩人群中站了站,刻意擋住了路明非的視線。
路明非上了車,好巧不巧的是那個穿著很時尚的女孩和路明非搭上了同一班車,而且最終的目的地居然都是楚子航家的超級豪宅區(qū)。
那是這個城市里富人居住的地方,是財富的象征,這里通常都設有門禁,需要刷卡進入。為了確保治安,外來人必須登記到門禁處表明來意之后才能進入,住宅區(qū)內(nèi)的保安24小時高強度巡邏。
路明非和女孩同時下車,路明非摸了摸后腦勺,小區(qū)是到了,可源稚女沒給準確的信息,他東張西望,跟在那個女孩的身后。
女孩的臉色很難看,這里的人和車的流量稀少,只有兩個人,這不免讓女孩覺得,路明非這是起了歹意,她加快了步伐,向小區(qū)里面走。
只要進了小區(qū),路明非就不能為非作歹了。
誰知道她剛加快腳步,身后的路明非也跑了起來。
女孩害怕的拼命向小區(qū)門口的門禁跑去,路明非也追在后面,他這里沒有門禁卡,想進去的話得蹭女孩的才行。
“救命啊,有色狼啊!”女孩奔跑在前面向門禁大聲呼喊。
“色狼!哪有色狼!”
正義的路明非豈能坐視不管,他警惕地張望,可周圍好像沒人啊。
女孩回頭看了一眼路明非,透過那恐懼的眼神,路明非恍然大悟,追上去想要解釋,結(jié)果保安處走出來幾個年輕力壯又手持防暴叉的大漢,不由分說地就把路明非叉在了地上。
“就是他,一直跟蹤我,一定是惦記著我的美貌!”女孩指著路明非,跺腳大吼大叫。
路明非像只毛毛蟲在地上蠕動,額頭上暴起了青筋,抬起頭怒吼道:“你才色狼呢,你也不看看自己一雙齙牙多丑啊,臉上的妝化的能搓出面疙瘩,我腦子就算是被車門擠壞了也不會惦記你的!”
“老實點!”保安叉著路明非不能動彈。
“各位大爺,我就是來參加同學的戶外燒烤的,你們這樣對我不太合適吧!”路明非哭喪著臉,“我?guī)熜纸谐雍?,他家就住在這里?。 ?p> “楚子航?”
一個保安想起了什么,他們在這里工作,幾乎是熟知每一個業(yè)主的名字,因為這里總共就不到幾十戶的人家,很好記。
楚子航的繼父是這個小區(qū)里最有錢的人家,他家的宅邸占地幾百平米,周圍被高大的柵欄圍住,里面有籃球場和網(wǎng)球場甚至還有私人泳池,家里的豪車更是堆滿了車庫。
他的父親經(jīng)常會帶著生意上的伙伴從外面回來,就連本市最大的上市公司黑太子集團都是楚子航繼父生意上的伙伴。
每次門禁處的人看到他都要笑臉相迎,為他開門。
楚子航的辨識度也很高,他晚上經(jīng)常穿著紅色的球衣,挎著籃球包從市里的少年宮回來,很帥很高冷的一個小伙子。
“你說真的?”
“那還有假的嗎!”路明非掙扎幾下。
“抱歉給各位添麻煩了,這位的確是的我的同學?!?p> 冷淡的聲音從眾人的背后傳來,楚子航從小區(qū)里面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被叉在地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略顯滑稽地扭動著身子,像是一只落地的鯽魚挺著腰板。
保安們紛紛松手,路明非終于是從滾燙的地上爬起來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還算白的皮膚。
“師兄,看來我們是心有靈犀??!”路明非哭哭咧咧地向楚子航訴苦。
楚子航看了一眼路明非,又看了看那個目光躲閃的女孩,她也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烏龍,紅著臉不敢說話了。
“我猜你進不來,所以帶你進來了。”楚子航說。
“不對啊師兄,那源稚女和夏彌是怎么進來的!”路明非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盲點。
楚子航抿了抿嘴,眸子微微發(fā)光,“我不知道,你得問他們,說不定他們不走大門呢?”
“難道還飛進來嗎?”路明非瞪大眼睛,像是鳥兒張開翅膀似的撲棱幾下手臂。
“不無可能?!背雍街涝粗膳硎殖C健,認真地點點頭,又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幾個保安,保安們低下頭,如果被業(yè)主投訴,他們會丟掉這份工作的。
在高檔小區(qū)當保安,這是一份非常愜意的差事,工資不低且事情很少,上班基本看看電視,吹吹空調(diào),天底下再也找不到這樣的好差事了。
“辛苦了。”
楚子航說出了叫人意外的話。
路明非瞪大眼睛,什么叫辛苦了,難道讓他們叉著自己很辛苦嗎?
拜托,師兄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伙的,為什么胳膊肘還向著外人啊!
“沒事,應該的?!北0矀兟冻隽嗣銖姷男θ?,背后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楚子航看了看路明非,對保安說:“但我希望下次你們能溫柔地對待我的同學。”
“好的,楚少爺!”保安們點頭哈腰。
楚子航領著路明非走進了小區(qū)。
“師兄,這事就這么算了嗎,我可是被冤枉的??!”
楚子航停下來,看向路明非的眼睛嚴肅認真。
“你想怎樣?”
“額...起碼...起碼賠點精神損失費什么的...”路明非犯賤地搓搓手指。
“走!”
楚子航拉著路明非回頭,路明非萬萬沒想到楚子航真的答應了,居然要帶著他去要精神損失費!
“算...算了吧,我們還是去吃烤肉吧!”路明非只是圖個一時嘴快,要錢這種事情多沒面子,他又慫了。
可楚子航的力氣像一頭西班牙小野牛,路明非只能被拖著走,這種丟臉的事情路明非真的不想開口啊。
路明非又被楚子航帶到了門禁處,保安們看楚子航和路明非又回來了,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他們開門迎接。
“我同學找你們要精神損失費,你們給還不是不給?!背雍揭荒樥?jīng)地問。
路明非的臉都沒處放了,心底冒出了一萬個“臥槽”出來。
師兄,你這哪是來要精神損失費的,這簡直是來要債的好不好,而且你這口氣說的,好像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啊!
路明非確信,如果保安不給錢的話,那楚子航會有很大的概率動手打人的,面癱師兄是個行動派,他只動手,不動嘴,是個出了名的暴力狂。
保安們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很快,路明非和楚子航從門禁處出來,路明非得到了兩張紅色的百元大鈔,說什么也要塞一張給楚子航,楚子航卻說:“這是你應得的。”
“師兄太客氣了,那我收下了嗷!”
路明非狂喜,這出來一趟還有的賺是真的沒想到,那幾個保安大概也覺得晦氣,看路明非的眼神也變得和看垃圾似的,要不是楚子航在那里,路明非堅信自己會被打一頓丟出來。
可世界就是這么神奇,路明非不厲害,可他身邊的人個個能打又多金,就像唐僧帶著他的三個高徒。
唐僧永遠都不必擔心自己會出事情,因為大師兄神通廣大,他總會帶著師弟們?nèi)ゾ葞煾档摹?p> 路明非一路哼著小曲,和楚子航并肩走著,陽光落在楚子航的臉上,干凈的像是個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