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成婚之日
熟悉的清晨,黑具再次被上官笙蘭一腳蹬下床,只不過這次床上多了個窮奇:“還睡!都什么時候了?趕快去換婚袍!”
打了個哈欠,黑具懶洋洋地從地上爬起,有些疑惑地眨巴著眼睛:“那笙蘭你呢?”
話音未落,一個蓬松的枕頭直接砸在了黑具的臉上:“我是穿新郎服,不比你這個穿婚袍的方便得多?”
拿下臉上的枕頭,黑具無奈地搖搖頭:“好,我知道了?!?p> 然后,黑具隨手把枕頭放在床上,走出了屋子。
而看著黑具離開的背影,無論是上官笙蘭還是窮奇都微微皺眉。
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響起,窮奇這才幽幽開口:“他怎么感覺人性越來越重了?雖然老子不清楚之前他具體是……嗯……不對,老子好像模模糊糊清楚一點……”
瞥了一眼自言自語的窮奇,上官笙蘭贊同地點了點頭:“的確,他越來越像個人了。不過跟他學會說話的速度和吸取知識的速度相比,也就沒那么驚人了。”
雖然上官笙蘭都這么說了,窮奇還是眉頭緊鎖:“……老子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p> 拍了拍窮奇的背部,上官笙蘭也沒太往心里去:“估計是你昨晚折騰太久腦子不清楚了,畢竟昨夜可是我先你后的?!?p> 一聽這話,窮奇也不琢磨了,直接反唇相譏道:“拉倒吧,要不是上官笙蘭你這家伙昨晚沒挺多久就投降了,老子會不得不替你頂上?你可真沒良心。”
上官笙蘭聽著窮奇的嘲諷,慢慢瞇起眼睛,隨后雙手握拳咔咔作響:“又想挨揍了?”
窮奇頓時卡了一下,然后擺了擺手,不再說什么。
“呵!不要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看著上官笙蘭這幅表情,窮奇也只敢在心中暗罵,然后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邊,窮奇忽然停下步伐,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上官笙蘭:“你真的決定要和那個家伙結(jié)婚?你可不要忘記你現(xiàn)在的年紀,如果你們現(xiàn)在結(jié)婚,那么你的未來可是......”
“反正我也管不了自己的壽命,那就試試自由選擇自己的路吧?!?p> 說罷,上官笙蘭伸了個懶腰,跟著窮奇瀟灑地離開屋子。
只是走出房門的時候,窮奇的臉色有點難看。
因為上官笙蘭剛才的話,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卻不得不承認,這次結(jié)婚是一件錯誤的決定。
上官笙蘭的壽命并不剩下多少,按照現(xiàn)在情況發(fā)展的進程,上官笙蘭的壽命最多也不超過三十年。
想到這,窮奇就一陣懊惱,怎么就被上官笙蘭的那句“反正我也管不了自己的壽命,那就試試自由選擇自己的路吧”給糊弄住了呢?
既然這樣,一定要狠狠揍黑具這家伙一頓,絕對不能放過這家伙!
而上官笙蘭看著窮奇氣鼓鼓地離開,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雖然她也知道窮奇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她好,但是窮奇也沒必要這副樣子吧?
搖搖頭,上官笙蘭并沒有去阻止窮奇,而是信步前往更衣室,準備在那里換上新郎服。
當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新郎服的衣料,哪怕讓細滑的布料質(zhì)感從手中傳回大腦,上官笙蘭也有些懷疑現(xiàn)在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
仔細想想,三天前莫名其妙搞定了黑具,然后自己憑著一股氣直接拉著他跑到朝堂上,想要解除與二皇子的婚姻,然后和黑具結(jié)婚。
沒想到太后真的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并且還讓自己保留下來朱雀營大將軍的身份。
而一天之后,自己的好友窮奇因為保護黑具身負重傷,自己把她帶回家里后,既是出于封口,也是出于某種莫名的自卑情節(jié)作祟,居然讓黑具搞定了窮奇。
想到這里,上官笙蘭忍不住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額頭,心說什么時候自己變得這么莽撞而不顧全大局了?
真是的,自從那一夜之后,自己無論怎么看都大膽了太多太多。
不過好在窮奇沒真的和自己計較下去,雖然接受了自己的說辭,但是也讓自己有些動搖,懷疑自己的行為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或者說,雖然正確,但這樣真的就好嗎?
想到這里,上官笙蘭甩了甩頭不愿再想下去,伸手取下了新郎服。
黑具真是個奇怪的家伙,一般男人要是讓他穿新娘的婚袍,早就跳起來了,哪怕是最普通的男人也不會像黑具一樣簡單的答應(yīng)自己。
這樣一想,到底是黑具占了自己的便宜,還是自己占了黑具的便宜?
腦中思緒萬千,上官笙蘭慢慢穿上了新郎的服裝。
……
上官府中,一直忙活著布置物件的瞇瞇眼費司佛和大胡子費柯在忙了整整一個上午后,終于有時間停下來歇一歇了。
費司佛看著上官府的仆人們繼續(xù)張羅著,從腰后拿出來一根水煙,塞好煙草后用一根火柴點燃了它們,隨后享受地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
而大胡子費柯看到費司佛忙里偷閑的舉動后,撓著后腦勺兒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卷,有些不太理解地看著費司佛在那里噴吐水霧:“老費啊,你要是真想抽煙,干嘛抽水煙?。俊?p> 一邊噴吐出煙霧,費司佛一邊回味著說道:“其實我一起并不抽煙的,只不過我老婆身子寒,又整天需要下水,那就得抽抽煙驅(qū)驅(qū)寒氣,但是抽別的煙又怕傷身體,就讓她抽水煙了?!?p> 說著,費司佛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玉墜:“后來她走了,我當上水匪后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也抽起水煙了。不過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也就一直沒改?!?p> 聽費司佛說完,費柯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搖了搖頭,點燃自己手上的煙卷后慢慢抽了起來。
……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港口,碼頭的工人們正在從一艘鋼鐵巨輪上來來回回地卸著貨物,而一個有些瘦削的工人似乎想要偷個懶,趁別人不注意躲進了某個集裝箱中。
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袋密封的煙葉狀東西,猴急馬慌地拿出兩顆火石砸了半天才點燃,而沒等“煙葉”燒起來,他就急不可耐地湊上前去,一臉舒爽地吸了起來。
而隨著“煙葉”的煙霧漸漸彌漫開,集裝箱的深處忽然傳出兩聲輕輕的咳嗽。
當然,瘦削的工人并沒有注意到這兩聲咳嗽,只是無法自拔地沉浸于煙霧所帶來的舒暢之中。
于是,他的頭被一只長著六根指頭的手直接扯了下來。
而哪怕是死后,瘦削工人的臉上仍然是那幅飄飄欲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