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抉擇
今日的夜空，只有少數(shù)的星星閃著。
照例又是四個人的食堂聚餐，羽宮誠、無聲鈴鹿、特別周還有我們今天的主角小栗帽。
吃飯的學(xué)員中，有的慢條斯理地細品著美味，有的囫圇吞棗般進食。
咳，還有一個帶皇冠的正在給別人繪聲繪色地講著奇怪的故事……
“怎么了嗎？”
無聲鈴鹿有些不解，今天明明是應(yīng)該慶祝的日子，不過羽宮誠一直在輕輕晃動著湯勺，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唔……沒什么。”
羽宮誠有點不知該如何開口，自己好像來特雷森學(xué)園快兩個星期了吧。
這段日子里，他看見過了學(xué)員們因努力流下的汗水，因失敗而朝樹洞中傾吐的不甘。
獲勝而高興，失敗而傷心的心情，是可以親身感受到的。
就像是心臟在砰砰跳動。
系統(tǒng)的獎勵明明前幾天就到了，羽宮誠卻遲遲猶豫沒有敢送給她們。
它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羽宮誠有點不敢，其實也不想打開。
看著小栗帽獲勝后開心的臉蛋，這勝利的花朵，是她的汗水灌溉而成的，不是所謂的系統(tǒng)。
借助系統(tǒng)，這樣做真的可以嗎……如果是羽宮誠自己一個人在比賽，他可以做到無所顧忌，想用就用，但是考慮到她們，很猶豫……如果靠這種方式使她們獲勝，她們真的會開心嗎？
這又是否在玷污她們的努力……
她們是有生命的人，不是我取得所謂名譽的工具……
借助系統(tǒng)讓她們獲勝，似乎也只是在一廂情愿地滿足我的私欲罷了……
“小栗帽，要是你輸了，會……難受嗎？”
“當(dāng)然會啊。”
小栗帽奇怪地看著我，作為選手，輸了任何一場比賽都會很不甘心的啊。
“那……假如，有魔法，可以讓你永遠勝利呢？”
“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這種魔法了?！?p> 小栗帽看著羽宮誠洋洋得意地說道。
咳，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羽宮誠還想問是什么。
“你是怕我們以后會輸?shù)舯荣悊幔俊睙o聲鈴鹿微笑道。
“呃……其實也可以這么說吧。”雖然這和事實有區(qū)別，不過羽宮誠也的確想知道。
“噗，沒有人會盼望失敗。不過嘛，我覺得作為選手，只要你努力向前，雖然失敗還是避免不了難過，卻也不會后悔?！睙o聲鈴鹿笑著說道。
鈴鹿，好厲害啊……羽宮誠感到有點慚愧，又試探性問道，
“小栗帽，特別周也這樣覺得嗎？”
“我覺得鈴鹿同學(xué)說得很對?！?p> 特別周堅定地說道，又一口咬了半根胡蘿卜。
咳，這個樣子，鈴鹿不管說什么你都會覺得對的吧……
“對我而言，能跑步本身就是奇跡了，更何況，我還遵守了和你的約定……”
小栗帽整個人轉(zhuǎn)向羽宮誠，認真地說道。
“哎？”
無聲鈴鹿有點面色不善地看向羽宮誠，手里的勺子也似乎在顫抖。
“鈴鹿同學(xué)……”
特別周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回她一定要把勺子搶救下來。
“約定？”
羽宮誠有點訝異，咳，自己以前說過什么嗎，怎么感覺完全斷片了。
“你說，你要成為世界第一的訓(xùn)練員，然后幫助我成為世界第一的賽馬娘！”
小栗帽目光炯炯地看向羽宮誠。
“啊，這個嘛……是這樣的吧。”
好像自己真的小時候說過這種話，羽宮誠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自己的頭發(fā)。
“聽起來，似乎是很浪漫的約定呢……啊，鈴……鈴鹿同學(xué)……”
特別周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無聲鈴鹿的手不知不覺搭在她的手臂上，還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可怕表情。
“真是，很好很好很好的約定呢，比我的都好……”
無聲鈴鹿有些賭氣地坐在椅子上，鼓著嘴巴，頭上的耳朵也垂了下去，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呃……”
鈴鹿是生氣了嗎……羽宮誠其實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也不知道該怎么哄……尤其還是，無聲鈴鹿這樣的，本身就很聰明的。
“對啦，我的舍友來了呢，特別好，還請我喝了好多杯蜂蜜特飲，就是有點太甜了。”
小栗帽突然想起說道，似乎想起了蜂蜜甜甜的味道，還舔了一下嘴角。
呃……所有給你吃的肯定都是好人吧，小栗帽的舍友？東海帝皇？！
完了，皇帝拜托的事情全忘掉了，皇帝今天特意坐在我身邊，不會其實是在暗示我吧……
其實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皇帝一直相信羽宮誠是記住這件事的。
哎，小栗帽的嘴邊好像沾了一點油漬，羽宮誠也沒多想，隨手拿出一張紙巾擦拭了一下。
“鈴……鈴鹿同學(xué)?！?p> 特別周有點害怕，鈴鹿同學(xué)的眼睛里似乎已經(jīng)沒有光了。
勺子應(yīng)聲而斷，“學(xué)園的餐具質(zhì)量似乎一直都不太好呢。”
無聲鈴鹿自顧自地比劃著手上的勺子。
“是不太好吧。”羽宮誠也這么覺得。
晚餐最后以無聲鈴鹿的吃醋收場，特別周搶救勺子的行動也失敗了。
本來還想和門口的駿川手綱小姐理論一番，沒想到今天不是她值日，只得作罷。
羽宮誠看向形形色色的路人，橙色的霓虹燈為這座城市鍍上了一層迷人的色彩。
有喧囂，也有安靜……
話說，那家大廈好高啊，估摸著得有二十層吧，不過為什么最頂層的燈是暗著的。
那個大廈的標志是……F？話說，直接去給小栗帽買鞋的鞋店也是，F(xiàn)……Fujiwara？藤原嗎？原來是這樣啊……
還是繞開走吧，羽宮誠這樣想著，今晚，在成為訓(xùn)練員以后，想第一次喚醒系統(tǒng)。
【系統(tǒng)，獎勵的胡蘿卜和炒面，究竟是什么效果？】
【耐餓。】
【……那好運頭箍呢？】
【……只是好看而已，宿主沒有必要這樣質(zhì)問系統(tǒng)呢，系統(tǒng)只能給您啟到輔助作用，真正的勝利還是得依靠您自己的努力呢?！?p> 聽到這里，羽宮誠倒是感到有點安心，這番話像是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不過，系統(tǒng)說的話，為什么，恰好能夠說中羽宮誠的內(nèi)心呢，奇特的事情……
羽宮誠感到有點不對勁，系統(tǒng)難道是在擔(dān)心自己以后不會繼續(xù)使用嗎……
夜幕降臨，這座大廈的最頂層。
一個西裝男子輕晃著手上的紅酒杯，透過窗戶俯視著腳下的行人、車輛以及特雷森學(xué)園。
“藤原大人，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币粋€管家打扮的男子躬身說道。
“好……光輝還是沒能醒來嗎？”
“是……您今天是怎么了嗎，今日已經(jīng)問了很多遍了……”管家有些猶豫，還是緩緩說道。
“沒什么，愛最近怎么樣了?！碧僭陛p抿了一口紅酒，淡淡地問道。
“大小姐一直很好，只是……”
“不愿意見我對吧？也算不了什么。”
藤原御直放下酒杯，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小姐聽說最近總是一個人在練棋，家里也沒有人能陪伴大小姐，您看是否要請個老師?！?p> “將棋？”
藤原御直挑了挑眉，家里擺放的將棋蠻多的，他小時候練習(xí)的手稿和棋譜還保留了很多。
“是，國際象棋……”管家支支吾吾地說道。
“呵，真是，討厭的人愛好都是一樣的……”藤原御直冷哼一聲，又轉(zhuǎn)向窗戶。
管家見狀微微躬身，緩緩?fù)顺龇块g。
藤原御直撇了一眼桌上擺放的兩份檔案，一份是小栗帽的，另一份是羽宮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