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脖子剛轉(zhuǎn)過頭,就對上一雙清涼的眸子。
“蘇哥兒早?!?p> 蘇哥兒:“……”
腦子哄的一聲炸了,不明白芷兒今兒怎么醒了。
“怎么了?”臉這么紅,莫不是發(fā)燒?
伸手摸了摸額頭,不燙啊。
“臉咋這么紅?”芷兒疑惑,“蘇哥兒,你哪里難受?”
他哪里都難受!
一向聰明的蘇哥兒這會兒腦子卻不好使,騰的一下起床,幾乎落荒而逃。
芷兒:“……”
昨天還抱著她膩歪,今兒就嫌棄了?瞇起眼睛,很不爽。
一早上,蘇哥兒幾乎躲著她。洗漱完畢早飯顧不得用一溜煙不見人影。
“大人今兒洗褻衣怎么這么早?!毙±苯粪止?。
芷兒突然想起來有一天蘇哥兒也是一早起來洗衣服,嘿嘿笑了笑,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見不得的事兒。
小辣椒被這一聲有點兒猥瑣的笑嚇了一跳,“郡主笑啥?”
“沒啥。養(yǎng)的崽子肥了。”
小辣椒:“……”
啥崽子?
郡主在后院是養(yǎng)了雞崽子,點頭符合,“嗯,是肥了。”
芷兒:“……哦!”
出門以后蘇哥兒不禁懊惱,他這是不打自招了!不知芷兒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唉!
邊疆,花戈胯上別著玩刀例行巡視,身旁跟著的赫然是一個熟人,白家小叔,白郇。
白郇之所以叫這個名兒,是他娘姓郇。
花戈時不時扭頭打量白郇,這人變化真大。之前在村里他們見面少,只知道這人不愛說話?,F(xiàn)在一身戾氣,打起來瘋魔了一般,不計一切代價,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是個狠人。
他們父子和白寡婦的事兒他是知道的,還知道白寡婦跟著芷丫頭去了云州。
他是不喜歡這個人的,人倫都不在乎,和畜牲有啥差別??蛇@人陰差陽錯來到這,好巧不巧還救了他!
“你回去歇著吧。”傷的這么重,不要命的人真讓他腦瓜子疼。不喜歡歸不喜歡,他是知恩圖報的人。
一碼歸一碼。
“將軍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shù)?!卑综ㄌ蛄颂蚝蟛垩?,壓根兒不在意自己傷勢。他知道花戈討厭自己,即使把自己要到他身邊也純屬感恩,可他不打算挾恩圖報。
“你們營就剩你一個了,怎么也得留著性命吧?要不然上頭有賞沒人領(lǐng)可惜了,都是拿命換的。”十天前他應(yīng)戰(zhàn)時白郇替他擋了致命一箭。后來敵人也沒討到好,他擒了那個將軍。
白罐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抿著唇不說話。
花戈懶得再費力氣,他愛咋咋的吧。巡視完轉(zhuǎn)身往自己帳篷走去。
白郇目送花戈離開才去歇息,他知道自己傷得重,可他不覺得痛。皮肉苦和心里的痛比起來啥也不算。
從胸前掏了一個簪子出來,用手慢慢摩挲。不知這個禮物這輩子能不能送出去,它跟著自己已經(jīng)四五年了。
那人在云州也不知咋樣了,想來早就忘了他吧。她那樣的性子,估計不會為自己守著。一想到這兒,渾身氣血翻涌,雙眸赤紅,緊緊撰著的拳頭終究松開來,又能咋辦呢?
他管不到她。
也沒有身份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