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簺抱拳拱手道:“胡老大說笑了,看來是真的誤會了,都怪這鬼天氣!莫名其妙的來了這么一場鬼風(fēng)暴,害得大家都不得不逃到這里暫避。如果各位要補給水源的話,我們可以讓出水井附近,留給各位駐扎?!?p> “呵呵,不用了,我們不缺水源,柳爺就帶著你的人老老實實的地待在那里,不要到處亂跑,這風(fēng)暴來得雖然突兀猛烈,但是這其中的緣由,我不信柳爺沒有看出來。有大能在附近,大家都安分點,井水不犯河水?!?p> “是!胡老大說的對,就按胡老大的意思,在下這就回去約束手下,告退?!闭f完話,柳伯簺再次抱拳就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和朱廣戶一起離去。
看著遠(yuǎn)去的兩人,疤臉胡輕聲的道:“就這么放他們離去?兩個陰陽鏡而已,不如我?guī)酥苯訙缌藢Ψ?,也好早點離開此地。師爺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在疤臉胡身后的馬隊中,一個戴著黑紗斗笠的人接話道:“胡兄稍安勿躁,這些人并不是我們的最終目標(biāo)。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壓力,迫使他們求援即可。而且之前的天地異象不知道會不會有后續(xù)的變化,我們還是再等等看,更加穩(wěn)妥。如果明日天明沒有什么變化,到時再動手也不遲,他們現(xiàn)在就是籠中鳥,飛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說話的正是王友全,疤臉胡聽聞王友全這么說,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算是認(rèn)可了對方的分析和安排。輕拉韁繩,轉(zhuǎn)過馬頭,帶著后面跟著的馬隊開始尋找駐扎的地方。
和柳伯簺一起往回走的朱廣戶,忍不住道:“柳兄,怎么看?真的是巧合?”
柳伯簺一邊四處張望的走著,一邊小聲回道:“這些馬賊的話語,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朱兄請看,這些馬賊隊伍駐扎的地方,明顯把我們圍在了當(dāng)中,這是怕我們逃跑,又不攻擊,不知道在等什么,情況還是有些不明朗啊,朱兄有什么應(yīng)對之法?”
“我?柳兄把我問住了,這蠻荒之地,不尊王法,我們這官職可真是沒有什么用處,還要仰仗柳兄運籌帷幄?!?p> “回去將大家召集起來,共同商量商量吧?!?p> 朱廣戶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p> 二人沉默著回到駝隊的駐地,把所有人手都召集到了一處比較大的土屋附近,看著聚攏的眾人,柳伯簺將情況簡單的說明分析了下,“各位,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想想對策,不要怕說錯,共同商討出一個應(yīng)對之法。”
隨著柳伯簺的話音落下,人群開始響起各種互相討論的聲音,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各自的見解。
柳伯簺倒是不著急,從腰中抽出一桿煙桿,抖了抖拴在下面的一個小布袋,抽出煙絲慢慢的填滿煙鍋,點燃后美滋滋的吸了起來,瞇著眼睛聽著大家的討論。
坐在土屋門檻上,將煙鍋中的煙絲吸完最后一口,柳伯簺舉起煙桿敲打著旁邊的磚塊,清理著灰黑色的煙灰。這一下一下的清脆敲打聲,也使得人群中討論的聲音漸漸停止,大家知道這是柳伯簺要說話了。
聽到場中安靜下來,柳伯簺將煙桿往腰帶上一插,抬起頭說道:“怎么樣?大家有什么看法?”
“這伙馬賊肯定是沖著我們來得,就算來躲避,當(dāng)我們是三歲小孩啊。”
“是啊,哥哥說的對,這么多不同區(qū)域的馬賊隊伍,怎么可能同一時間在同一區(qū)域活動?明顯是有目地的集結(jié)。”
“這還需要你們討論嗎?大拿心里肯定有數(shù)!關(guān)鍵是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我覺得我們趁著夜色直接突圍,化被動為主動。”
“對,我也這么認(rèn)為,不過在突圍前,我們需要求援,這樣一旦沖出去,也好有人接應(yīng)?!?p> “哦?這位兄弟說的有道理,可是你們駝隊就這么大,向誰求援?誰會來救我們?”說話的正是張海濤,看著那些駝隊的成員,笑著問道。
駝隊的成員聽他這么一問,怒目而視!混蛋,都這時候了,這小子還想著打聽我們的底細(xì)。更有幾個沖動的,手都已經(jīng)摸向了刀柄,留著這些不是一條心的人,后面肯定會出問題,不如現(xiàn)在就把對方三人先拿下再說。殺氣在人群中溢散,此時只要柳伯簺一聲令下,雙方一定是刀兵相見!
自己一句玩笑話,招來對面這么大的反應(yīng),張海濤也是一滯,有些尷尬了。沒想到是沒想到,可是作為年輕人,誰會怕打架?張海濤的手也抓住了刀柄。
一只大手馬上按住了張海濤的手,笑著說道:“誤會,誤會。我兄弟開個玩笑而已,大家別當(dāng)真,我們現(xiàn)在是同一個陣營的,一致對外。大家都放輕松,海濤!都什么時候了,還耍你那嘴皮子,還不給各位好漢賠禮?”
被朱廣戶這么一打岔,緊張的氣氛總算是緩解了下去。張海濤松開抓住刀柄的手,一抱拳,撇了撇嘴說道:“在下年輕孟浪了,還請各位包涵?!?p> 朱廣戶一邊笑著打著哈哈,一邊回頭看向柳伯簺,說道:“還要柳爺拿個方案。”
柳伯簺也笑了笑,說道:“在下影衛(wèi)丁三!”
駝隊眾人與朱廣戶三人都是一驚,這時候,怎么突然自報家門了?什么意思?
朱廣戶畢竟是經(jīng)驗豐富的御前護(hù)衛(wèi),沒有顯示出什么驚訝的表情,只是鎮(zhèn)重的行了一禮,“久仰,久仰,見過三爺!”
“呵呵,看來你們并不驚訝,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嗎?”
意思是這么個意思沒錯,可是現(xiàn)在突然把這問題抬到明面上是什么意思呢?還沒搞清楚對方意圖的朱廣戶,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可。
柳伯簺接著說道:“我們都知道對方的身份,這沒什么稀奇的,我們有什么值得說道的貨物嗎?好像也沒什么稀奇的。那這稀奇的只有這身份了,如果這些馬賊也都知道我們的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