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音說得這般直白了,君烈雖然不能反駁什么,可他心里還是不愿意接受。
“好了好了,出門靠朋友嘛,你也別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睖剀坶_導(dǎo)道,心里卻在偷笑。
“那明日我們一同前往異國?!睖剀坌Φ?。
柳含音點了點頭,“甚好甚好?!?p> “馬車是我們的?!本依渎曊f道,意思就是不讓柳含音同乘。
柳含音笑了笑,“君兄放心,在下有駿馬一匹?!?p> 說話間,來到了村子深處。
村中房子都是吊腳樓的設(shè)計,全部食用木材修建,房子外有圍欄,形成了一個小院子。
馬車就停在小院子里。
進(jìn)入房中,木質(zhì)的房子如同涂了蠟油,在燈火下散發(fā)光澤。
房中都是高低設(shè)計,進(jìn)門時有一個小臺階,令正廳與地面產(chǎn)生一定高低錯落感,房間在穿過正廳之后。
這里就是溫苒他們今晚休息的地方,四間房子兩兩相對。
柳含音睡在二樓。
溫苒得知這一處是屬于柳含音的房子,心道,難怪那幾個人這么怕他。
幾人在房中逗留片刻,柳含音便帶他們?nèi)コ燥垺?p> “這里的睡蓮都是下半夜盛開,所以這里的晚上比白天熱鬧,我?guī)銈兒煤猛嫱?。”柳含音笑道?p> 一路上見過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商販,售賣各式各樣的小物件。
最后幾人走到湖旁,湖心有五層樓的飄香居。
船夫撐船而來,看到柳含音,熱情的叫了聲:“柳公子?!?p> 上了船,直奔飄香居,船身從睡蓮旁邊輕輕滑過,半開的睡蓮隨著水波搖晃它神秘的身姿。
飄香樓的一樓,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石料鋪成,令它與水輕觸依然如初。
登上二樓,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幾人進(jìn)了含音閣。
剛落座,溫苒就忍不住問道:“柳含音,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在這個村子里有房子,還在飄香居擁有一間觀景包間?”
柳含音笑道:“不過就是來得多了,有點特殊罷了?!?p> 溫苒才不信他的鬼話,在此事上留了一個心眼,她也不是輕易相信人的人,答應(yīng)同行,也是看在柳含音的武功上,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
等達(dá)到彼此目標(biāo),必定是一拍兩散后會無期。
下半夜時,還有不少人乘船登上飄香居,溫苒趴在窗戶上,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她困到不行,可是為了看睡蓮綻放,強(qiáng)忍睡意。
湖面上逐漸氤氳籠罩,在月光下,一朵朵睡蓮緩慢綻放。
君烈輕輕拍了拍溫苒。
“你等了半個晚上的睡蓮開了。”
溫苒猛的瞪大雙眼,正好看到了滿湖睡蓮爭相盛開的畫面。
這大概是她見過最美的景色,身邊有愛人,有朋友。
她將這一幕牢牢的鎖在記憶深處。
君烈看她發(fā)呆,問道:“怎么了?被花勾走了魂?”
溫苒扭頭咧嘴一笑,說道:“我只是想記住這一幕,等我們老了,坐在搖椅上慢慢回憶?!?p> 一側(cè)迎風(fēng)而立無心賞花的柳含音,心有一絲悲涼掠過。
翌日,幾人繼續(xù)前往異國,溫苒睡醒的時候,馬車正好停在異國奢華的客棧前。
“到了嗎?”溫苒揉了揉有些發(fā)酸的眼睛。
“嗯,到了?!本倚Φ馈?p> 溫苒以為是到了異國的宮中,畢竟君烈現(xiàn)在是異國的統(tǒng)治者,而異國雖未改名,也只能成為云城之中的一池。
掀開車簾,溫苒愣住了,扭頭看向君烈,問道:“怎么沒在宮中?”
君烈輕輕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柳含音在外面,直接去宮中,豈不是暴露了你我的身份?還有啊,你是來玩的,去了宮中,可就欣賞不到美景了?!?p> 溫苒一想也是啊,笑嘻嘻的看著君烈,雙臂攀上他的脖子,輕輕的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機(jī)智,不愧是本姑娘的男人。”
君烈愣了一下。
她說我是她的男人?我沒聽錯吧。
“你剛才說什么?”君烈抱住轉(zhuǎn)身的溫苒,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溫苒這才意識到,說了一句容易令君烈沖動的話。
“我沒說什么,這可是大街上,你別亂來?!?p> 君烈干咳兩聲,掩飾被看透心思的慌張。
“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次,不然我就在大街上……你懂的?!?p> 迫于淫威,溫苒只能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君烈頓時發(fā)出幾聲得意的笑聲。
柳含音在外皺著眉頭,心想,這兩人是在馬車?yán)锼懒藛幔?p> 當(dāng)他聽到君烈狂妄的笑聲時,他就知道是他多慮了。
君烈走下馬車,將溫苒抱了下來,小心翼翼生怕地面磕著她腳似的,慢慢將她放下。
“柳公子,咱們就此別過了。”君烈直起身子,對柳含音說道。
“君兄,你怎這般著急,在下也是前來游玩,咱們同行,也有個照應(yīng)不是?”柳含音笑道。
“我想我們游玩的目的是不一樣的?!本页谅暤?,巴不得柳含音趕緊走。
柳含音打開折扇愜意的搖了搖,抬頭看向客棧牌匾。
“君兄可知這家客棧為何名為香棧?”
君烈蹙眉,眼神不善。
溫苒趕緊說道:“莫非也跟你有關(guān)系?”
柳含音“啪”的一下合上扇子,贊賞的看著溫苒。
“溫姑娘聰明,此處正是在下當(dāng)年落魄時所經(jīng)之處,老板賞了我一碗飯,我助他在異國大放光彩?!?p> 溫苒這下子對柳含音更加疑惑了,一個云游四海的人,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
“你的意思就是,凡是沾上香,就跟你有關(guān)是嗎?”君烈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話。
“不能說全部,但也是大多數(shù)?!绷艉敛恢t虛的說道。
這令君烈更不服氣了,
“總有一天,這天下必?zé)o香!”
溫苒大驚失色,立刻捂住君烈的嘴,眼神警告他,不要瞎說話。
君烈難受的掰開溫苒的手。
“我們換個客棧。”
說罷,便拉著溫苒的手作勢離開。
“君兄,異國所有的客棧,只有此處最好?!?p> 君烈當(dāng)然知道,異國大街小巷,有什么沒什么,他一清二楚。
“要不算了,有他在,我們能省不少錢呢。”
溫苒察覺到君烈遲疑,出言提醒。
他作為帝王確實有錢,但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適合揮金如土,能白嫖自然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