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窄小的客廳中,張平全身化作盤旋的金屬冰晶,隨即身影凝聚,瞬間化作一個金屬軀體。
“哇!進(jìn)化者!”
張燕燕興奮的跳了起來,拿著勺子在張平身邊敲敲打打,只聽叮當(dāng)聲不絕于耳。
好一會,小豆丁咋咋呼呼的跳到母親身邊:“媽媽,媽媽,哥哥真成了大英雄呢!”
母親眼角有淚光,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做飯的時候,多挖了一勺油、多加了半勺鹽,飯菜的香味充斥著窄小的房屋。
自從父親消失之后,母親就將曾經(jīng)的大房子換成了小房子,如此不僅多賺了幾千元,還減少了物業(yè)費的開支。
哪怕末日,物業(yè)費一樣要交。其實算是高墻內(nèi)部的保護(hù)費。
小豆丁圍著張平轉(zhuǎn)了一圈,就趴在桌子上,瞪著張平,眼都不眨一下。
“燕燕,看什么呢?”
“哥哥,媽媽說成為進(jìn)化者之后,哥哥的病就好了?!?p> 張平重新化作血肉之軀,雙臂曲起,展示肱二頭肌。
“哥哥還是瘦瘦的呢?!毙《苟⊙凵裰杏袚?dān)憂。
“哈……”張平揉了揉小豆丁的頭頂,眼神中閃過愛憐,“等幾天就好了,我可是完全恢復(fù)了呢?!?p> 片刻后,母親端來兩個雞蛋,“來,一人一個?!?p> 張平將雞蛋放在母親身邊,“媽,你吃吧,今天早上我在戰(zhàn)隊里吃了,現(xiàn)在不餓?!?p> 普通民眾可沒有一日三餐的說法。
都是上午一頓,傍晚一頓,一天就過去了。
母親想了想,將雞蛋放在小豆丁面前。
小豆丁看著兩個雞蛋,眼睛放光。但片刻后,蹬蹬的跑到自己的房間,一會又跑出來,拿出一個空了的蛋殼,里面有一個蛋黃。
“哥哥,這是昨晚我留下來的。你吃這個?!?p> “好?!?p> 接過蛋殼,看著里面完整的蛋黃,張平深深呼吸。
‘上午飯’結(jié)束了,張平拿出28塊錢,“媽,我們?nèi)ベI東西吧,這是轉(zhuǎn)職成功后的獎勵。”
母親點頭。
換了件稍稍干凈點的衣服,母親一臉自豪的拉著張平和張燕燕離開。
左鄰右舍前來詢問,母親微笑的說道:平平已經(jīng)加入戰(zhàn)隊,并且轉(zhuǎn)職成功。
四周傳來各種夸獎聲。
走了大約百十米,看到有一家掛著白布,有一對頭發(fā)蒼白的中年夫妻正在嚎啕大哭。
四周人群隔著老遠(yuǎn),臉上有恐懼。
那恐懼,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前面放著一個熟悉的鐵皮棺材,棺材已經(jīng)打開,露出里面扭曲猙獰的金屬殘骸。
棺材旁邊,有兩個身著戰(zhàn)隊隊服的男女,默默的站立。
張平臉上的笑容,瞬間去了一半。
“哥哥……棺材里怎么是金屬?!睆堁嘌嚯m然也害怕,卻躲在張平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
張平還沒說話,母親先開口了,“燕燕,那是被源種感染變異的?!?p> 小豆丁歪著腦袋想了想,“哥哥,是嗎?”
張平點點頭,“算是吧。走吧燕燕,這里沒什么好看的。”
轉(zhuǎn)職過程中的事情,張平不想解釋,怕嚇著母親和妹妹。
一直到了集市,小豆丁臉上才有了笑容。但走著走著,小豆丁就盯著某個方向出神。
那是一片紅艷艷的糖葫蘆,周圍圍了好幾個孩童。
賣糖葫蘆的是一個老人,推著一輛木制獨輪車。
“哥哥……”小豆丁抓著張平的手。
母親咬咬牙,走到糖葫蘆前要買一串。
“一毛一串?我記得以前是8分錢的。”
老人苦笑:“大妹子,那是年前的價格了。
今年糖漲價了。賣一毛錢,掙得都沒去年多咯?!?p> 張平過來:“一塊錢11串可以不?”
“行吧。”老者似乎很不情愿。
“12支?!蹦赣H接過話。
老者再次苦笑,“大妹子啊,12支要賠本的,真不能賣?!?p> 母親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盯著半根品嘗剩下的糖葫蘆,“那這根算上吧?!?p> “哎……”
一會,張平和張燕燕一人一根糖葫蘆,母親咬著半根糖葫蘆,一家三口直奔集市內(nèi)部,開始采購。
主要是米面油鹽還有布,醬醋等調(diào)味品就買了一點點,不覺已經(jīng)用了20塊。
母親又花了三毛,搭上公交車,準(zhǔn)備將所有物品送回家。
角和分的硬幣是銅,但里面鑲嵌這特殊金屬,和‘元’用的特殊金屬一樣。
張平也準(zhǔn)備回家了,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黃立軍。
張平剛想上前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黃立軍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
這家伙要干啥?
張平心中好奇,對母親和妹妹說看到朋友,過去打個招呼。
等母親和妹妹離開,張平悄悄的跟隨;借著集市上人群的掩護(hù),張平悠哉悠哉。
十幾分鐘后,黃立軍竟然轉(zhuǎn)了集市大半圈,來到一個攤位,在攤位上翻看一會,就跟著攤主來到后面的一個店面。
張平的好奇心更重了。
看了看店面的位置,再看看黃立軍走入一個房間,張平鉆入隔壁。隔壁是一個賣成品衣服的。
張平要了一個試衣間,抱了不少衣服進(jìn)去,鎖上門,變身。
瞬間變身金屬軀殼,聽覺靈敏度迅速上升一個等級。
將耳朵貼在墻壁上,隔壁的聲音傳來。
隔墻有耳!
黃立軍談話的聲音很低,正常的耳朵肯定聽不清。但張平現(xiàn)在變身了。
漸漸的,張平臉色凝重了。果然,這個黃立軍不對勁。
昨天第一次見面,張平就覺得這個黃立軍太干凈了,不太像泥腿子二代。
對面的聲音比較低,張平聽得斷斷續(xù)續(xù)的,但還是聽到不少關(guān)鍵詞:
鋼鐵之心、半個小時、地下大廳、九死一生、老人、心狠手辣。
交談一會,黃立軍聲音忽然高亢一些,隱隱有憤怒,“我弟弟如何了?我知道你們這里有對講機(jī),可以越過高墻,我要和弟弟談話?!?p> “當(dāng)然。”
有人喂喂幾聲,好像在調(diào)頻,而后變成了黃立軍的聲音:“弟弟,你怎么樣?”
聲音很低,張平也聽不到了。片刻后,張平聽到黃立軍怒哼聲、腳步聲、摔門聲。
張平立即變回血肉之軀,開始試穿衣服。
十幾分鐘后,張平抱著好兩件衣服,結(jié)賬,離開。直奔刀鋒戰(zhàn)隊的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