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在蘇珍妮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又挪向她身邊的草木。
被雨水洗凈的綠葉青翠欲滴,那些綠色或發(fā)黑的樹枝樹杈正滴著晶瑩的水珠。
女性本能的警惕讓蘇珍妮覺察到有人在窺看她的身體,她慌亂的扭過頭,向巖上看了一眼,見我正端著望遠鏡看著她,本能的用手遮住自己的羞處。
片刻后,她又猶豫著放開手,若無其事般繼續(xù)清洗,但這更像是一種討好的展示。
也許她覺得我對她的身體有強烈的占有欲望,她雖然害羞反感,但為了討好我,只能以此來取悅我,從而獲得一縷生存的機會。
實話說,她在這個國家算是一個美女,東西方結(jié)合的血統(tǒng)讓她的皮膚比當?shù)厝烁影尊疑眢w曲線也夸張的傲視東方女人身型的內(nèi)斂和謙和。
我雖然也曾有過男女親密的經(jīng)驗,但蘇珍妮卻并不能讓我產(chǎn)生欲望的念頭。
她曾被那些有著吸粉酗酒濫情種種惡習(xí)的海盜侵犯過,身體內(nèi)很可能已經(jīng)帶有致病的病毒。即便采取通常的安全措施,也不能完全避免被沾染。
一旦感染上臟病或者艾滋,就會付出沉重的代價甚至生命。
如果我連這點本能需求都不能控制,恐怕早在之前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時被可恥的殺死過多次了。
望遠鏡的光圈移向蘇珍妮身后不遠的草地上,一根“爛木頭”般的東西引起了我的警惕。
我順手捏起一塊雞蛋大的石頭,并且慢慢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
當蘇珍妮光滑的小腿重新出現(xiàn)在光圈里的時候,那根爛木棍猛的動了一下。
“啪——”我一甩手腕,石頭如同飛蝗般激射而出,正打在那根“木頭”的一端上。那根酒杯粗細的“木頭”猛的蜷曲翻滾起來.....
“啊——”蘇珍妮聽到響動,驚叫著跳開,接著感激的看向我。
“你怎么啦?”正在附近制水的藤原紀香聽到蘇珍妮的叫聲,急忙跳過去問。
“蛇——,已經(jīng)被楊先生打死了!”蘇珍妮捂著胸部惶恐的說。
這時,藤原紀香也發(fā)現(xiàn)我在鷹嘴巖上面,她沖我不開心的嘟了嘟嘴巴,然后撿起一根樹枝,挑起那條蛇尸想要扔到遠處去。
“別浪費,那是我們的食物!”我淡淡的沖下面喊了句,然后轉(zhuǎn)頭向巖后走去。
我把一些盤繞在草叢和灌木上的藤蔓都摘了下來,細心的不弄斷那些心形或桃型的葉子,又把這些藤蔓縷到鷹嘴巖邊,讓它們自然的垂落下去。
這樣,這些藤蔓就像綠色的簾子般遮擋住巖洞的一部分。
我盡量弄得自然,讓這些藤蔓看上去向自然垂落的樣子,剛才這場雨也幫了我的忙,會讓偶爾碰傷的藤蔓快速恢復(fù),而不是枯萎。
當然,這只是我防御工程的一小部分。
我計劃用砂石和其他材料造一堵墻,擋住鷹嘴巖下的巖洞,把那個半開放的巖洞完全封閉起來,看似和鷹嘴巖成為一體,至少要讓人覺得,那里已經(jīng)自然堆積了沙土和植物,根本沒有其他空間。
當然,我不會在附近取材,這片植被是大火后留下的唯一遮蔽物。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不休息,而且黑夜也會掩蓋住很多罪惡的行動。如果海盜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摸上島,他們會搜索這里,雖然我不敢斷定他們永遠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掩體,但至少,不要一眼就發(fā)現(xiàn)我們在哪里。
對附近植被的破壞,會如同給狡猾的海盜一個指示牌,無聲的告訴他們,這里有他們要找的人。
“楊銘遠,快下來喝點魚湯吧。”我正琢磨如何把這個巖洞打造成掩體時,林若彤在下面沖我喊道。
我也實在需要補充能量,而且打造隱蔽的洞穴也不是一時之功。所以應(yīng)了一聲爬下山崖。
林若彤做的魚湯并沒有什么特殊,鋁鍋里幾條巴掌大的小魚已經(jīng)被煮碎,雪白的肉隨著沸騰的水在滾動,在鍋的邊緣,還飄著黃色的油花。
沒有調(diào)味品,沒有點綴的菜葉,但我卻對這鍋有些腥的魚湯垂涎欲滴。
林若彤先用飯盒給我盛了一碗,里面大半的魚肉都給了我。
“你一定是餓壞了,快喝點吧。我做得不好?!绷秩敉行┌l(fā)怯的說。
“謝謝林總,已經(jīng)很好了?!蔽乙娝话涯菐讉€罐頭盒都煮過,并放在一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別叫我林總了,叫我林姐就行?!绷秩敉弥讣鈱㈩~前一縷碎發(fā)捋向耳后,對我笑了下說。
我知道她不是客氣,而是發(fā)自真心。
“林姐,你們也吃。天黑前,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蔽倚牢恳恍?,低頭喝那燙嘴的魚湯。
我并沒有和她們謙讓,并把魚肉分給她們吃,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大部分還需要我去承擔。這個時候保持營養(yǎng)和體能很關(guān)鍵。
林若彤和紀香也真是又餓又渴,也用餐盒盛了魚湯喝。
蘇珍妮此時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眼睛貪婪的看著飯鍋,卻不敢湊到前面來。
我拾起一個罐頭盒遞給她。
“謝謝。”她急忙說了句,然后怯怯的看了看林若彤和藤原紀香,盡量矜持的盛了半盒湯,放在嘴邊輕聲的嘬。
“我會先做個繩梯,讓你們上下。另外,這個山洞我要改造一下,需要你們一起幫忙?!蔽乙贿吅葴贿呎f著心中的計劃。
“楊先生,難道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嗎?”藤原紀香見我如此長久的打算,有些絕望的瞪著我。
“會,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哪怕救援下一刻就到,我們這一刻也需要努力,記住,我們是在為自己活下去努力?!蔽覉远ǖ恼f。
“嗯。我明白了。”藤原紀香用力點著頭,看樣子被我的話振奮著。
林若彤也殷切的看著我,相信她也對我充滿了信心。
“走吧,趁現(xiàn)在不下雨,我們必須行動了?!蔽乙娝齻?nèi)齻€喝了熱湯,又經(jīng)過雨水的洗浴,精神都平穩(wěn)下來,于是說。
我的計劃是先砍伐些樹枝編制一個網(wǎng)格卡在鷹嘴的上下牙之間,然后在網(wǎng)格內(nèi)堆上草皮泥土,內(nèi)層再墊一層石頭,外面有藤蔓遮擋,這樣就構(gòu)筑成一堵偽裝的防護墻。
雖然這樣的墻體不足以抵御住重機槍的掃射,但由于鷹嘴的刁鉆角度,被直射的機會很少。
因為島上隨時會發(fā)生異常情況,我走的時候帶上了一支AK步槍和望遠鏡,兩個纏在一起的滿彈夾六十發(fā)子彈的重量沉甸甸的壓在肩上,但同時也帶給我厚重的安全感。
為了盡量不破壞山洞周圍的環(huán)境,我選擇直接出去到岸灘上行走。
“看,那是什么?”我們剛從樹林里鉆出來,藤原紀香就指著遠處的礁石灘激動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