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柔踏出秀仙閣的那一刻,已經(jīng)激動到無以言表了。
沈浪看著花顏柔,此刻居然一點也不覺得他丑了。
花顏柔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外面的每一處。
地面,路燈,過往行人。
店鋪,招牌,叫賣之聲。
藍(lán)天,白云,靈禽飛鳥。
沈浪就這樣陪她站在那,看這這里的一切。
沈浪這一看,也不由得感嘆,這已經(jīng)多久沒有好好看看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他回想起了張玄凌,他還記得他答應(yīng)過對方,要帶他云游天下的。
還有黃小花怎么樣了,不知道他有沒有開開心心的。
劉老三這個家伙的動物園開的怎么樣了?黑仔有沒有跑了。
楊宵苒是不是還在為十年之約苦修呢?
就在沈浪回憶時,卻被兩個路人說的話給拉回了神。
路人甲:“這倆人是不是有毛?。空驹谛阆砷w門前,一個哭的稀里嘩啦,一個傻了吧唧的?”
路人乙:“走走走,離他們遠(yuǎn)點?!?p> 沈浪回神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花顏柔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沈浪沒經(jīng)歷過花顏柔的苦,所以無法體會她現(xiàn)在的心情。
但想想一個人從小坐牢坐到大,任誰都會這樣的吧。
就在沈浪感嘆時。
花顏柔身上一陣金光閃過。
沈浪一愣,這是突破了?沒想到心境的改變還有這種效果。
沈浪等了好一會見花顏柔還沒停止哭聲,只能忍不住出言阻止了。
實在是這里快要被人圍觀了。
原本沈浪是無所謂的,只是沈浪受不了有人開始對著花顏柔值指指點點了。
不用細(xì)想都知道他們再說什么。
沈浪朝著圍觀眾人,亮了亮身份牌說道。
“有誰想和我單挑嗎?都給我散了?!?p> 眾人看沈浪是營級,聞言都是三三兩兩的走開了。
沈浪回身拍了拍花顏柔的肩膀。
“走吧,我?guī)愎涔??!?p> 花顏柔也已經(jīng)哭夠了,她這時倒是老實了,不付沈浪剛見她時那么囂張了。
聽聞沈浪的話,她只是小聲的嗯了一聲。
沈浪向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花顏柔還沒跟上,忍不住笑了。
“你在不跟上,我就走了啊?!?p> 花顏柔深深的舒了口氣。
“來了。”
這一步對她而言是自由,是人生新的起點。
就這樣沈浪帶著花顏柔在守備城的個條馬路上閑逛著。
別看花顏柔五大三粗的,但畢竟還是個女孩子。
也可能是第一次出來有些害怕,沈浪哪怕看到她那雙牛眼,已經(jīng)被一路上的熱鬧給搞的目不暇接了,但她還是緊跟著自己。
沈浪只能無奈,她好奇那里,就邊解釋邊帶她過去。
就這樣沈浪帶著她逛了整整一天,沈浪都快逛的犯困了,但花顏柔還是異常興奮。
“雷厲,雷厲,那是什么地方?”
沈浪瞟了一眼,捂著額頭說道?!斑@已經(jīng)是你問的第三個廁所了。”
花顏柔好奇發(fā)問。
“我們修士不是到了筑基期就可以通過修煉排除體內(nèi)雜質(zhì)了嗎?為什么還會有廁所。”
沈浪一頭黑線,你問的這叫啥呀,但他沒辦法只能耐心回答。
“因為這里還生活著不少凡人,他們可是正常的要吃喝拉撒的。
而且誰告訴你修士就不能拉屎了,萬一有人喜歡那種一瀉千里的感覺呢?!?p> 見花顏柔又要發(fā)問,沈浪連忙擺手打斷。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們還有任務(wù)在身呢?!?p> 聞言花顏柔這才放下了好奇心。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你的傭兵團嗎?”
沈浪點了點頭。
“出來太久了,夢秋該等急了?!?p> 說著沈浪就祭出了柳葉飛行法器。
花顏柔看沈浪這般,也祭出了一件類似缽盂的飛行法器。
這是剛剛沈浪帶她逛街時給她買的。
這還是花顏柔第一次使用飛行法器。
好在有沈浪在,哪怕飛的歪歪扭扭的,但最起碼是上天了。
花顏柔激動到手舞足蹈。
因為從高空向下望的風(fēng)景更加美麗。
一路上沈浪帶著花顏柔搖搖晃晃的回到了超凡大樓。
花顏柔第一眼看到超凡大樓時,開口就老欠揍了。
“雷厲,這就是你的傭兵團總部嗎?好丑啊?”
沈浪朝著她翻了個白眼,你還有臉說別人。
當(dāng)然這句話沈浪只是在心里腹誹。
表面上他啥也沒說,就帶著花顏柔入了大廳。
不出所料,趙夢秋果然又在水吧臺等他了。
沈浪看對方臉上毫無表情,就知道要涼。
女孩子只有真正生氣的時候,才會特別冷靜面無表情。
沈浪不想觸霉頭,所以直接把花顏柔推出來當(dāng)擋箭牌。
“夢秋,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剛剛在外面找到的外援,她可是元嬰期修士。”
花顏柔一進門就被趙夢秋的清新脫俗給吸引了。
在她心里趙夢秋的顏值已經(jīng)趕得上秀仙閣里的頭牌了。
見沈浪為她介紹,花顏柔也是上前一步說道。
“你好,我叫花顏柔?!?p> 原本趙夢秋還不想搭理沈浪的,但有外人在,而且人家還和她打招呼了,沒辦法她只能回到。
“你好前輩,我叫趙夢秋,在這里我叫張秀?!?p> 說著還瞪了沈浪一眼。
傳音道:“這人你哪找的,看起來戰(zhàn)力不俗的樣子,就是名字起的有點,那個~算了背后說人家不好?!?p> 沈浪表面帶著花顏柔在水吧臺拿了兩杯靈酒。
暗地里卻是傳音回到。
“人你放心絕對靠譜,至于名字,名字怎么了,人家是女孩子這名字挺好聽的呀?!?p> 內(nèi)心這般說著,但表面上沈浪此刻已經(jīng)拿起了靈酒,看向趙夢秋的臉了。
果然,趙夢秋當(dāng)場石化在了那里。
臉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十分夸張。
趙夢秋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不由得再次看向沈浪。
沈浪只是默默點了點頭,表示你沒聽錯。
趙夢秋回過頭,看著正對著靈酒皺眉的花顏柔。
好吧,勉強就當(dāng)她是個女的好了。
沈浪看花顏柔在那對著靈酒皺眉也不喝,忍不住開口問到。
“怎么?你酒里有花?”
花顏柔聞言不屑的說道。
“花到?jīng)]有,就是這酒雜質(zhì)太多了,而且這只是一階上品靈酒,喝著一點意思都沒有。”
沈浪忍不住學(xué)著趙夢秋翻了個白眼。
“我說大姐,有一階靈酒喝都不錯了,這可是團里免費提供的。
要喝好的,那就自己掏錢去買去?!?p> 花顏柔不屑撇嘴。
“這種垃圾靈酒還要花錢,我自己釀的都比這好。”
沈浪聞言一愣。
“你會釀酒?”
花顏柔一昂頭不屑一笑。
“我會的的可多了,我不光是四階靈酒釀造師還是三品鑄造師,二階陣法師,二品制符師,二品煉丹師?!?p> 沈浪聽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問道。
“你怎么會這么多。”
花顏柔聞言一愣,炫耀表情瞬間暗淡了下來。
“在秀仙閣,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正好秀仙閣有自己的功法藏書室,所以沒事我就去看書,結(jié)果不知不覺就會了這么多?!?p> 沈浪聞言興奮不已。
“那你這些本事秀仙閣知道嗎?”
花顏柔搖了搖頭。
“我沒說,也沒展示過他們怎么可能知道?!?p> 其實她心里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那她的贖金必定會上漲的。
本就沒有優(yōu)勢的她,如果價格再過高了,那她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所以她是有意隱瞞的。
學(xué)這些,也是為了以后能出來做準(zhǔn)備的,畢竟有個生存手段在身,就不怕沒靈石了。
不光這些,就連修為,她到后面都有心去不刻意修煉了。
秀仙閣說她天賦很高,所以她只能慢慢的藏拙。
說到這,沈浪倒是好奇了,明明花顏柔已經(jīng)是元嬰期修士了,為什么秀仙閣不大加培養(yǎng),反而把她賣了。
別和沈浪說什么秀仙閣家大業(yè)大,看不上元嬰期修士。
要知道在任何地方元嬰期修士都是不可多得的戰(zhàn)力,哪怕是沈浪聽說的那些有化神期坐鎮(zhèn)的傭兵團,照樣把元嬰修士當(dāng)塊寶的。
思緒到此沈浪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沈浪說出了心中的疑惑,趙夢秋聞言又是吃了一驚。
這個元嬰修士居然是沈浪買回來的,同樣的她也把好奇的目光看向了花顏柔。
花顏柔聞言笑著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我說了雷厲你可別趕我走?!?p> 沈浪疑惑的點了點頭。
“其實秀仙閣被要求出來接客的元嬰期只有我一個人。
其他突破元嬰期的女修,在我的打聽下,她們不是被化神前輩收去做婢女了,就是被分神期修士做鼎爐了。
我為什么被賣,想必長相這一點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我自身體質(zhì)的問題。
我是上古罕見的先天純陽體?!?p> 沈浪沒聽說過,只能把目光看向了趙夢秋。
趙夢秋同樣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花顏柔明白沈浪他們沒聽說過解釋到。
“先天純陽體,是一種霸道無比的體質(zhì),擁有這種特殊體質(zhì)的人,先天肉體就會比別人要強。
如果走體修一路更是戰(zhàn)力無窮,同樣的要是這種體質(zhì)的人正好是練的純陽系功法,那修煉就不會在有瓶頸,聽說可以不用渡劫修到煉虛期。”
沈浪和趙夢秋都是更加迷惑了?
趙夢秋忍不住開口。
“你資質(zhì)怎么好,為什么秀仙閣要如此?!?p> 花顏柔苦笑回到。
“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原因就出在純陽體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身上?!?p> 趙夢秋疑問。
“為什么?!?p> “因為,先天純陽體只會在男人身上出現(xiàn)。
而我屬于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第一個女人生懷純陽體的?!?p> 趙夢秋不解。
“這又怎么了?”
花顏柔示意趙夢秋讓她把話說完。
“先天純陽體,之所以叫純陽體就是因為身上沒有一絲陰氣。
而我們女的天生帶陰,這就是最可怕的。
我一個人即是純陽,又不完全是。
原本我是活不過十八歲的,因為一旦見紅,那就會陰陽失調(diào),導(dǎo)致爆體而亡。
就是因為我的火屬性靈根是絕品,這才讓秀仙閣重視了起來?!?p> 沈浪聞言探查了一下花顏柔的屬性。
頓時沈浪就是一愣,在他的感知中花顏柔的火屬性百分比最起碼在95以上甚至可能已經(jīng)到了99。
花顏柔還在講述。
“閣主親自為我檢查身體,只可惜他也沒辦法,唯一的就是給我找了一本可以散陰的功法。
之所以我會是這般模樣,其實也是這體質(zhì)害得。
就因為純陽體質(zhì),我才越長越像男人。
要不是閣主賜了功法,恐怕我除了沒有男人的那玩意以外,和男人沒有任何區(qū)別了。
我之所以這么胖,就是因為功法散去的陰氣不干凈,導(dǎo)致純陽體不能好好的發(fā)育,所以把不少的靈力堆積在了身體中。
也因為這樣,我其實根本不能修煉過強的法術(shù),因為一旦靈力找到了宣泄口,那我很可能瞬間就會被靈力抽成一具干尸。
當(dāng)然同樣的,就因為靈力堆積在我四肢百骸之中,也導(dǎo)致了我的純陽體無比強大。
如果光看肉身修為,那我現(xiàn)在硬抗化神期修士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哎~
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huán),純陽之體在成長,我要靠修為去壓制,越壓制純陽體越強,越強我越要提高修為壓制。
等哪天我遇到了瓶頸,也就到了我的死期了。”
趙夢秋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你還不是戰(zhàn)力很強啊?!?p> 花顏柔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強不強的問題,是價值的問題,一個隨時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體而亡的人,和兩億靈石那個更有價值,不用我多說了吧。”
花顏柔說著還把目光看向了沈浪。
沈浪明白花顏柔在擔(dān)心什么說道。
“看我干嘛,你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別想靠幾句話,就像脫開干系。
哪怕你就剩一塊骨頭,那也是我的?!?p> 其實沈浪心里挺不好受的,哪怕知道花顏柔在贖身前沒告訴他這些,他都無所謂。
唯一讓沈浪心里沉重的是,花顏柔的這一輩子太苦了。
她還能保持現(xiàn)在這般的樂觀,這個要有多強大的內(nèi)心才能做到。
沈浪自問自己做不到。
花顏柔在聽完沈浪的話后,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感動,沈浪的話他能明白,意思是不會因為她說的這些話而拋棄她,或者像對待垃圾一樣對待她。
所以花顏柔笑著說道,“雷厲你放心,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我感覺我在活個二三十年不是問題。
在這段時間里,你有什么吩咐,我赴湯蹈火?!?p> 趙夢秋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同樣的她也被花顏柔的強大給折服了。
問誰能夠如此坦然的面對自己的生命倒計時。
沈浪聞言卻是大聲說到。
“花~顏~柔,你聽著,你的命是我的,是我花四千張三階上品符箓買來的。
從現(xiàn)在開始,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你就別想著要死。
你可是很貴的,我要是只讓你為我服務(wù)二三十年,那我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所以我會想辦法延續(xù)你的生命,讓你給我當(dāng)一千年,不,一萬年的打手。
你做好為我服務(wù)一萬年的準(zhǔn)備了沒?回答我。”
沈浪的吼聲,一下子就震住了花顏柔。
花顏柔聞言再也忍不住了。
沈浪給了她自由,后來帶她逛街被人嘲笑,他挺身而出又給了自己尊嚴(yán)和尊重。這個叫雷厲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怪她對自己隱瞞缺陷。
現(xiàn)在這個男人甚至又給她了活下去的動力。
花顏柔內(nèi)心深處被她死死隱藏的那份柔軟被觸動了,誰不想活下去呢。
花顏柔站起身,用她那布滿淚痕的臉沖著沈浪說吼道。
“萬年又如何,你是我的恩人,只要我還活著十萬年百萬年我都認(rèn)。”
說著一股無形之力沒入了花顏柔的體內(nèi)。
沈浪,趙夢秋臉色齊齊一變。
“天道誓言?!?p> 相傳在上古時期,有一對仙人境的情侶。
男的為了向女修表明自己的決心,賭咒發(fā)誓。
可是女修不信,所以女修便出手再天地間立下了一到法則。
這道法則就是天道誓言,天道誓言分為兩種。
一種,就是見證,一旦某個修士對著天道發(fā)誓,那天道誓言就會記錄下來。
一旦沒有完成那天道法則就會懲罰你,輕則損失修為,重則身死道消。
第二種,就是印證,如果有人說什么什么事他一定能做到,決心強烈,而且必定會完成,不管以后如何都一定做到。
那天道就會降下氣運為他證明。
這一點也就是女修為了考驗?zāi)悄邢扇嗽O(shè)置的。
只可惜兩人最后分道揚鑣了。
很顯然那男仙做不到。
當(dāng)然不止那男仙沒得到過天道的印證,就連此后,數(shù)萬年里也就寥寥幾人得到過天道印證。
因為不管是什么誓言,都禁不起時間的磨礪。
一切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所以能得到天道印證的才如此之少。
當(dāng)然那倒靈光可不單單是做個證明,那女仙人也知道這個誓言的苛刻性。
所以為了獎勵得到印證的人,她在那道靈光里面加入了一點點天道氣運。
別小看那一點點氣運,那東西可是會在無聲無息間為你帶來好運的。
凡人哪怕有一點都可以封侯拜相,做九五之尊了。
至于沈浪如何知道那道靈光就是天道印證的。
其實他也不清楚,只是那靈光一顯現(xiàn),他心里就知道了。
想來這也是那仙人設(shè)計好的。
沈浪此刻也知道了,花顏柔的決心了。
至此沈浪身邊就多了一個愿意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人了。
哪怕沈浪與全世界為敵,花顏柔都會挺身而出擋在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