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陳湘你現(xiàn)在最好回來一趟。你那有錢的老爹據(jù)說要來參加學校十周年的慶典晚會?!绷崃嵛⑿帕粞?。雖然玲玲的老爹也是上市公司的企業(yè)主,但是她似乎更喜歡戲稱我爸爸“有錢老爹”,自己的爸爸叫“土地主”。
“真的假的?”我本來還在食堂吃飯,被嚇得差點噴出飯來。這個學校的食堂飯菜幾乎媲美豬食,但是很便宜,所以就餐的學生還是很多,比如崔澤。我自然是不肯放棄任何一個可以電倒崔澤的機會,一路跟著來到食堂。
但是就我那有錢爸爸要來學校周年晚會這事,確實在我意料之外,因為在我的記憶里的4月2號,當時父親是拒絕了學校的盛情邀請的。
“老頭真的要來啊,他這貴人事忙,也最煩這些場面的事情,怎么突然答應(yīng)校長?”
“據(jù)可靠消息,應(yīng)該和你那有錢老爹早上給我們班主任打的那通電話有關(guān)……”玲玲談了口氣:“別問我怎么知道的,我爸今天也會來參加晚會了……我真是造孽才會認識你,我爸他真的封了我的信用卡。他們這次來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面是參會,其實應(yīng)該是沖著我們來的。”
“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老娘瞞著你爸給你關(guān)聯(lián)了一張信用卡黑卡,無限刷,別給我哭窮,等我,我現(xiàn)在馬上打車回去?!?p> “哎呀,陳湘,我的意思是陳湘下午必須回來一趟,你明白嗎?回來的要是陳湘,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是陳檀嗎?你突然殺回來豈不是亂套了?還有一個問題,既然你是陳湘,那真正的陳檀又去了哪里?你的身體又去了哪里。我可是一直沒有看到過湘湘你的身體出現(xiàn)在這個學校?!?p> 我咬住筷子,陷入沉思,這個問題我何嘗沒有想過。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我以陳檀的身份熬過九號,阻止她自殺。真正的她的靈魂在哪,在沉睡,還是去到了我的身上?眼下這一切本來就不符合常理,我要探知清楚,還需要時間。
另外玲玲說的很對,我現(xiàn)在不能回去。就算要回去,回去的也必須是陳湘的身體。而現(xiàn)在,陳湘的身體又去了哪里?
現(xiàn)在怎么辦?翡翠明珠?穿回去?不行,根據(jù)上次的經(jīng)驗,她一旦回去,那個世界,就是按照正常的時間順序,那個世界的時間是她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號,真正的陳檀已經(jīng)自殺。
我一直在思考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所發(fā)生的一切異常,根本不只是我穿越到了姐姐陳檀的身體,更像是我和姐姐兩個平行世界的交叉和錯亂。
“湘湘,如果按你說的是平行世界,我真的很擔心,你知道蝴蝶效應(yīng)嗎?就像你剛才說的,之前你的世界,你那有錢老爸是沒有來學校的,我也沒有被我爸爸封卡,你說會不會……”
“不會!陳檀的命運可以改變,不想改變的事情我們也可以不讓他變化,相信我,玲玲!”我肯定的答復(fù)著玲玲,是給她打氣,更是給我自己打氣。
我現(xiàn)在不能退,這是我唯一救她的機會。我不知道上天給了我多少次擦亮神燈的機會,我不能冒險。
“嗯……行吧,反正我們陳湘格格天不怕,地不怕,那我就舍命陪君子?!绷崃岷冒胩旎貜?fù)了陳湘的微信,還加了一個以死明志的搞笑表情。
想要老頭不參加晚會,辦法很多,比如他有事情耽誤沒去成,那不就和從前一樣了?至少目前,他看起來沒有發(fā)現(xiàn)我說我參加夏令營出行的留言有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我覺得路又通了,又歡喜起來。
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我抬起頭,居然是斜對面本來一直被他盯著的崔澤,不禁莞爾一笑。他趕緊低下頭去。
陳檀啊陳檀,我可是已經(jīng)幫你把魚兒上釣上鉤了。
我打車去了我爸的公司樓下車庫,百無聊賴的等著,腳快把地面搓出來一個洞。
這個時間點,我那工作狂的有錢老爸一準是在公司,不會錯,我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我現(xiàn)在是陳檀,是我爸多年沒見的大女兒。這老頭一看到另外一個閨女肯定意外,恨不得拉著敘話半天,怎么可能還有精力管小女兒是不是逃學,學校搞什么晚會?何況,多年未見的大女兒還撒嬌要求和親爹一起吃個晚餐,這哪有拒絕的道理?
當時的我,如意算盤已經(jīng)打的劈哩叭啦的響。只是我雖然確實見到了老爸,不過卻又不只是老爸。
那親密的男女從車里出來的時候,女生的衣襟甚至還有沒有整理好,被熱吻的嘴唇雖然已經(jīng)補過妝,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微微的紅腫。
兩人擁抱后,說了什么,男人就先上了樓,女子站在車旁邊對著后視鏡整理頭發(fā),待男人遠去,朱唇輕啟:“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我咬住拳頭,不讓自己哭出來。那聲音又詢問了一聲,我沒有立刻出來,我深吸了一口氣,黑著臉,整理好情緒從陰影中走出。
那男人正是我的有錢爸爸,女人是他年輕的秘書。
“果然又是你,陳大小姐,你又來找陳總?”
“你見過我?”
我的疑問讓那女人停頓了手上的動作,她一臉好笑的看著我:“裝蒜?不過陳大小姐貴人多忘事,也是正常。那我來提醒提醒好了,你,陳總的大女兒陳檀嗎?我們已經(jīng)多次打過照明了。說起來,我為了你,也是傾心傾力的?!?p> “我們見過幾次?……那我見我爸了嗎?”我頓感奇怪,這個秘書,我見過很多次,從來謙卑有禮。但是似乎對于眼前的女人,陳檀雖然同樣是我爸爸的孩子,這女人卻沒有對我那樣討好和客氣。甚至看到陳檀一點不驚訝,也毫不掩蓋自己剛剛偷完情的事情。哪怕,偷情的對象,是對面之人的親爹。
“陳總那么忙,哪有時間見你?這次要多少錢,我會打給你?!?p> 其實我早知道老頭外面有人,卻是第一次知道居然是剛剛二十出頭的秘書。他雖然再婚,但是聚少離多,又這樣有錢儒雅,很受年輕女孩歡迎。他畢竟是我父親,從不會在我面前顯露半分。我一陣心酸,看到剛才一幕,本來胃里就翻江倒海,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陳檀原來也知道,還要要過錢,震驚的感覺早已經(jīng)超過了惡心。
“他忙?呵呵,確實很忙,忙的偷個情也要趕時間完工,越快越好,效率高超。我剛才正想給二位計個時,但是鞋帶掉了,就先去系鞋帶。這鞋帶還沒系完,二位就結(jié)束了,還真是不給我機會。另外,我那個有錢老爸雖然年級一把了,但是毛病不少,特別是有潔癖,假牙每天晚上都要取出來泡三個小時消毒,不知道你們接吻的時候有沒有掉下來。我還忙,您繼續(xù),另外我在隔壁寫字樓七樓的美容院是會員,你報一下我的名字可以去免費清洗一下,賬算在我身上,省的別人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騷味。”
那秘書臉色已經(jīng)比死人還要難看,剛才畫睫毛的手沒控制住都抖,一只眼睛已經(jīng)難看至極。
她尖叫一聲,把筆一摔。
我滿意的收起笑容,不再戀戰(zhàn)。
那女子突然大笑起來,陰森森一句傳來:“你這次來難道不是要錢的嗎,怎么錢還沒拿到就要走了?這次要錢又是為什么,又要去打掉誰的野種?”
“你說什么?”我那一刻只恨不得立刻馬上要把那女人生吞。那女人被嚇到,但是大概是想到剛才的受辱,她還是咬著牙還擊:“難道不是嗎?你天天躲在角落偷窺你的爸爸和妹妹,倒是有膽去正大光明見啊,之前若不是你一副可憐模樣,我憑什么幫你瞞著,還給你轉(zhuǎn)錢打胎?現(xiàn)在倒是豪橫了,說起騷,你小小年紀,可是比我有過之無不及吧!”
我拳頭握死,冷笑說:“很好,很好!”然后轉(zhuǎn)身去用書包砸開了消防玻璃柜,取出里面的斧頭,對著我那個可惡的爹最心愛的賓利一頓狂敲。嚇得那女人尖叫連連,車庫的報警系統(tǒng)隨機響起,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再敢污蔑陳檀,下次我砸的就是你??!”扔掉斧頭,我在一片警鳴聲中,從緊急出口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