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的交際圈都不廣。
基本上認(rèn)識的新朋友,都走不出同班同學(xué)這個圈子。
因此,能在開學(xué)典禮上遇見思行,我覺得我很幸運。
對于我來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因為我那迷離的眼神,根本看不見窩外。
我之前以為婁子柔沒見過世面,但其實真正沒見識的人,是我才對。
當(dāng)我還在班里七選一時,別的女生卻已經(jīng)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這就是我與她們的差距。
但那時的我,卻一點兒都不羨慕她們。
因為我要的就是朝朝暮暮。
但可惜的是,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太少了。
不僅婁子柔不這么想,就連思行也是。
那天夜里,婁子柔送我回宿舍時,我感覺到了來到三明后的第一次冷。
三明的氣候不比泉州暖和,但那時也才九月,即便是夜里,氣溫其實也不冷。
可是我的心,卻因為知道思行當(dāng)晚是去約會而變得一片冰涼。
類似思行這種高質(zhì)量男性,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沒有的話,那才奇怪。
只是因為我一直沒見過他的那個她,所以便以為他是單身。
但可笑的是,人家早就有了另一半。
我覺得我真是可憐。
但更可憐的,大概是吳彤。
畢竟她還展開了行動。
不過,以吳彤的臉皮,或許她根本就不會在意。
甚至,說不定吳彤還會想和那女孩PK呢。
畢竟那女的雖然有天時,但她卻有地利。
而我……
什么都沒有。
“你怎么了?”婁子柔突然開口問我。
“啊……沒,沒什么?!被剡^神來,發(fā)現(xiàn)婁子柔還在身旁的我,開口說道。
“感覺你好像有些不開心……你是不是在意他們說我和你……”婁子柔欲言又止。
“沒……沒有啊……我只是……只是有些口渴而已?!蔽胰鲋e道。
“口渴?你要喝什么?我去幫你買吧?!眾渥尤嵴f。
“不……不用了?!蔽冶涞男?,突然有了一絲暖意。
“沒事的,我請你?!彼f。
我一時說不出話了。
他見狀,以為我還不好意思,便又勸了一句。
那時我的眼眶已經(jīng)紅了,為了支開他,我脫口說了這么幾個字:
“那就……冬瓜茶吧”。
他便屁顛屁顛地跑向了還未關(guān)門的小賣部。
我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感動與愧疚同時涌上心頭。
他很快就回來了。
紅色的塑料袋里裝著的土飲料卻不止一盒。
我數(shù)了數(shù),竟然有八瓶。
“喝不完給你舍友喝?!彼f。
這家伙……
這時候竟然懂得討好我舍友了。
不過,她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這些東西,我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我這么想完,就甩給了他一張十塊的票子,然后跑回了宿舍。
他追了一陣,應(yīng)該是想找給我兩塊錢,但終究被宿管阿姨給攔了下來。
回到宿舍后,我把那些冬瓜茶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我的行李箱。
“喝了晚上容易起夜?!蔽疫@么告訴我自己。
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
我只是不想喝而已。
不想接受他的心意而已。
哪怕在我最脆弱,也最容易被趁虛而入的時候,我也依然堅持著我的原則。
玩弄感情可以,但騙取錢財不行。
只是,雖然我多給了他兩塊錢,但不知道為什么,我還是覺得我……
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