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說,兔子和兔子才有著強大的吸引力,沒想到兔子和貓也能是一路人。長著兩顆大牙的兔子一點兒也不稀奇,可不一樣地是,他有著黑夜騎士般地毛發(fā),讓我總覺得這只兔子是只假兔子。
說來,這只兔子比我高上一個學(xué)堂,幾個樓道間的距離還是近,但我很少走上去?;蛟S是天生的貓性,讓我對未知的領(lǐng)域總是小心翼翼。
從最初的陌生到逐漸地熟悉,我和兔子之間也越來越熟悉,我不再是那只高冷的貓,反倒成了沒心沒肺,悠然自在的小貓。在我的學(xué)堂門口,我常常能看見兔子的身影,僅僅是一個眼神,我們就會笑。兔子總會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而我笑著笑著就笑成了他的眼睛。說實話,他的眼睛是真的小,直到現(xiàn)在,那也是我形容不出來的眼神和笑容。還有種眼神,是我知道他接下來要“收拾”我,因為在這個眼神下,我的臉蛋都會被他的兔爪扯得通紅。每當(dāng)我見到這個眼神,我就像一只被貓追趕的老鼠一樣,在學(xué)堂里到處閃躲。你能想象嗎?一只兔子追著一只貓,到底誰更快呢?反正,我總是被逮住......
學(xué)堂里,也有令人苦惱的時候。
比如長頸鹿大哥看上了我這只小貓,想要帶我去世界遨游,賞四季變化??晌夷男枰??學(xué)習(xí)的苦我都還沒嘗夠,哪有心思去考慮喜歡的苦。
于是我這只貓就落到成天被這只長頸鹿圍堵的地步。
每日放學(xué),我總覺得我身后有一個碩大的身影,我走它走,我停它停,腳步聲擾得我心神不寧。
一天、兩天、三天仍然如此,我的身后總會傳來那鐵蹄般高調(diào)的腳步聲。
終于有一天,我耐不住了性子,在某一個拐角處,瘋跑了起來,想要甩掉這鐵蹄般的魔咒。
“你跑什么!”
“我只是想認(rèn)識一下你——”
在我瘋跑的時候,后腦勺的風(fēng)送來兩句偏偏綿綿的話語。那時我的心里真是對這長頸鹿一點兒好感也沒有,更別提做朋友了。
可書不可一日不讀,終歸還是有碰面的時候,可我也沒想過,是這樣的碰面。
“嗨——”
樓道的拐角處,我被這暗中觀察我已久的長頸鹿給截住。從我的視角看上去,這只長頸鹿四肢如竹竿一般,又長——又細!個子呢,高的直插云霄。這樣的壓迫感,讓我也有了些壓力,臉上紅暈泛起一片。
“喵喵喵——”
“????”
“嘖嘖嘖——”
“????”
不同路的動物,交流起來自然也是麻煩了不少,幾句話都對不上調(diào),只剩下尷尬的氣氛盤旋而上。
這時,和兔子一個學(xué)堂的蚱蜢瞧見了這一幕,嚇得一蹦幾丈高,趕緊回去報告。
“干什么?”
一個充滿憤怒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長頸鹿轉(zhuǎn)過頭又低下頭看了看,一臉不屑。
原來是兔子來了。
長頸鹿松了手,臉上一副很好笑又很不屑的神情交雜著,看起來臉部神經(jīng)在不停地抽出一般,令我覺得有些生怵。我趁長頸鹿不注意偷偷地溜到了兔子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伤孟袷裁匆膊慌拢吹姑业念^,讓我乖乖的回到學(xué)堂里。
就在我學(xué)堂的門口,一只兔子和一只長頸鹿對立著,那一刻,長頸鹿的眼睛里是不屑的挑釁,兔子的眼睛里讓人猜不透,但總感覺有股力量在涌動,這應(yīng)該是學(xué)堂里的奇觀了,引來了許多動物。沒一會兒,你甩起了胳膊,長頸鹿也甩起來了胳膊,你們似乎約定了什么挑戰(zhàn)。
“砰——”
一個過肩摔,還未看清結(jié)果,我敏感的聽覺神經(jīng)已經(jīng)迫使我緊閉上了眼睛,待我睜開眼睛時,長頸鹿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小動物見了,都對你贊賞不已。
真是不知道這個長頸鹿得罪了多少動物。
噩夢終于過了,這只長頸鹿大概也是認(rèn)了命,不再招惹我這只貓。我也是萬萬沒想到,我這貓會躲在兔子的保護傘下。
患難與共,我和兔子的友誼也加深了不少。放假的日子里,我和兔子達成了一個默契。
要知道呼喚小伙伴兒出門的方式有很種,上門邀請式、豪放呼叫式、撥打座機式,而我們之間是無聲地呼喚。
兔子窩的一處小木窗下正好對著窩外的三塊石板,只要把臉蛋貼在木窗上朝下看準(zhǔn)能清晰地看見。
兔子從不來我家做客,或許是怕被老兔發(fā)現(xiàn)他非同一般吧,他每次來總會靜靜地坐在那石板處等待,我一瞧見便就下了樓去。
原本靜悄悄的小院,被我一折騰,這處的小鳥,那處的小熊通通出了門。原本只想尋得一清靜之處的兔子也只好無奈地笑笑。既是能和我走到一塊兒的小伙伴,也能和兔子走到一塊去。不過某些時候,這只兔子學(xué)起最初的我來,端出了高冷的架勢。
我們一行人,瀟瀟灑灑的壓過馬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捉過迷藏,充滿想象地談天論地,有思有考地暢談未來。
在這一年四季里,我們的心智更加趨向于成熟,但沒有改變的是,我們依舊都愛笑,兔子依舊愛把我地臉蛋扯得像紅蘋果。
有時候,我又覺得兔子是一只真兔子,他和老兔一樣,喜歡在夜晚出擊。假日里,常常在天空暗沉?xí)r,窩外的三塊石板上有著他的身影,加上黑的發(fā)亮的毛發(fā)也融在了這黑夜中,讓人屬實難以看清。不過,在我這只有著黑夜使者稱號的貓眼里,小菜一碟罷了。
既能看清這黑夜和兔子,我便也成為了黑夜出擊的貓,我常常和兔子坐在那三塊石坂上,靜靜地聊天又或是靜靜地聽著歌曲。在黑夜之下,小蟲的呼嚕聲,小鳥的呢喃夢語是那么的清淅,二者那天生的林間之音褪去了我一身的浮躁,只得靜。
我享受著這樣的靜,享受著和老友的三言兩語,享受著那不用言語明于心間的默契。
即使,這樣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笑容也伴隨著時間越來越少,我們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眼神也找不回從前。但我仍然不后悔相識,至少,我們完完整整的有過那份真,屬于貓和兔子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