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有一種以為,是自以為;總有一些隱秘的角落,暗無天日;總有那刺耳的聲音,聽了一遍又一遍。
親情是什么?
大概是我和鼠大哥常年打打鬧鬧卻也樂此不疲的繼續(xù)。
學(xué)堂的階級不斷地升啊升,他喜歡的女孩兒我一邊八卦著又一邊替他瞞了又瞞。我倆的關(guān)系也不再是只會打打鬧鬧的幼稚鬼,躁動的心,好勝的心也都各自收回了骨子里。
每有外出餐食的機會,鼠大哥總會邀上我一起。當(dāng)然,也只是邀請了窩中我一人,貍姑和姑父也自然是在的。什么平地里燒烤啊、飯店里中餐啊、草坪地里野餐啊統(tǒng)統(tǒng)都嘗試過。或許是從小就深受綿綿、馬兒、大牛的“感性”渲染,我也逐漸從一只高冷的貓變成了一只外冷內(nèi)熱的貓。我越來越趨向于幸??鞓返纳?,和家人,和親戚都想如此。所以,當(dāng)我和鼠大哥以更成熟的年紀(jì)相處時,我總是在原則內(nèi)順著他,逗著他,崇拜他,珍惜他。有一個哥哥對我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同樣的,我也希望鼠大哥因為我而幸福。盡管,鼠大哥仍是那只一毛不拔的老鼠。盡管,在那高階學(xué)堂的日子里,我常常送去的“高中”奶茶也沒能換來鼠大哥當(dāng)面的一個微笑。盡管,我和鼠大哥之間沒有留下動物界的通訊號??赡菚r我覺得,這就是親情??傄腥讼雀冻霭?,總要有人先去把心捂熱吧。
直到那一次,鼠大哥成功的從中階考入了還不錯的高階。這也就意味著,鼠大哥要坐上那“哐呲哐呲”的綠皮火車離開這個地方。喜訊很快就到了馬兒、綿綿、老兔、大牛的耳朵里,大家都為他慶賀,送上了聊表心意之物。可到了升學(xué)宴的宴會廳里,烏泱泱的全是一片客,貍姑和姑父的臉上洋溢著不可言說的快樂,鼠大哥更是這處和這兒個嬸嬸握個手,又和那個叔伯聊上幾句。我只是靜默的坐在了自己座位上,看了看今日的喜悅又和往日有什么不一樣,他和從前一樣,他只邀請了我一人,他人生中重要的一次轉(zhuǎn)折,兔子窩里除開貍姑和姑父,只有我一人參與。
終等落座,開宴。
“阿貍,你家牛弟怎沒來?綿綿老師呢?”
同桌的一位豬大嬸眨著亮閃閃的眼睛詢問著貍姑。
“牛弟不適合這個場合,不會說話!”
“哈哈!快吃!好菜哩!”
說這話時,貍姑臉上特別平淡,可從貍姑嘴角處那細微上揚的一角我分明感受到了無盡的嘲諷和不屑。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只是望著她,望著她。她卻摸了摸我的腦袋,帶著治愈般的笑容讓我快些吃這個吃那個。
我的腦海只是不斷地回放著:
“馬兒,今天大哥升學(xué)宴,你們怎么不去呢?”
“乖寶,今日我和你牛爹要上班呢,請不到假。綿綿奶奶和兔爺爺腿腳也不便利,你是咱家代表!你去!”
“嗯嗯......”
“阿貍,你家牛弟怎沒來?綿綿老師呢?”
“牛弟不適合這個場合,不會說話!”
“哈哈!快吃!好菜哩!”
那一頓餐食,菜肴色美,可卻是最灼人心的一頓?;丶业穆飞?,我仰望著頭頂?shù)陌自鹿?,我禁不住閉上眼睛去想:
“我怎會不請我牛弟?!?p> “這上好的佳座可等著哩!”
“牛弟,這是我給你買的衣裳......”
“牛弟,旅途中覺得這個和你和搭,便買給你?!?p> ......
至此以后,綠皮火車帶走了鼠大哥以及這座城市里生活的所有的記憶。我從未再見過他,也從未知曉他未來的任何......
貍姑的笑很治愈也很美,可從這一離別,貍姑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手里厚厚的舊帳本記錄著某年某日某時某刻哪個的哪一表情、一行為、一言語不當(dāng),或是玩笑不當(dāng)增添了她心中的的仇絲。她不顧一切想要撕破自己溫柔嬌嫩的面皮,面皮下是烏黑發(fā)紫的嘴唇,黑如深淵的眼眸,一望便令人汗毛豎起。
狐貍窩和兔子窩挨的如此之近,可我們的聯(lián)系就像風(fēng)卷沙至千萬里。綿綿也心知肚明著這樣的關(guān)系,瞳孔里總散發(fā)著失落和傷悲的訊息。我總在綿綿的懷里聽著她的嘆息,嘆息那離去的背影,嘆息那最狠心和不忍的分離。那份不忍是綿綿拼命牽連著的兔子窩與狐貍窩的命運。不未分離的只有窩外那白月光,一直照耀著兔子窩,安撫著兔子窩里每個心靈.....
從前我用親情形容骨子里的血,現(xiàn)如今骨子里的血又有何相關(guān),不過是天有情,相逢一場,親不親,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