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185、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
仇四望著兒子，激動得熱淚盈眶，嘴唇直抖：“胖了，胖了，真的胖了！可見孔將軍照顧得好！”不動聲色中，借口夸贊兒子卻拍了將軍馬屁！
仇陽趕緊向他老子撲去，哇哇哭了起來：“爹呀，孩兒總算把您給盼來了！孩兒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有吃到肉了！”
蘇瀾滿頭黑線。這小子，見面第一句話難道不應(yīng)是敘述相思之苦嗎？怎么是哭訴半個多月沒有吃到肉？這紈绔子弟是什么無厘頭、騷操作??？
仇四也哭了，心疼地道：“我的兒，受苦了！可是，沒有吃肉，怎么倒胖了呢？”
仇陽愣了一下道：“雖然沒有肉吃，但是飯卻是吃得飽，所以長胖了。”他忸怩著道，“爹爹，快快給孔將軍銀票，讓軍營去買肥豬，讓兒子吃口肉啊爹！”越說越不像話。
老爺子笑道：“孔將軍，既然他們父子見面了，就讓他們說些體己話，我們還是回蚵殼屋吃茶吧。”
孔峰一揖道：“正該如此！”說著，也不看仇四、仇陽父子，和老爺子謙讓著離開了。何震也退下了。
屋子里只剩下仇四和仇陽，再就是蘇瀾和幾個小廝。
仇四擁著兒子，仔細(xì)看著他的臉，大聲道：“沒有吃肉？是不是別人都有肉吃，偏不給你吃？”
仇陽眨眨眼道：“那也不是，大家都沒有肉吃！”
這時，老爺子、孔峰等人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仇四揚(yáng)手打了仇陽的腦袋，開口幾里咕噥道：“我囑咐你多少次，叫你不要來殿州！你跟殿州犯沖不知道嗎？”
蘇瀾一愣。咦，仇四這是說的倭語？
仇陽卻嬉皮笑臉地咕噥道：“爹爹，得虧我來了殿州?！?p> 蘇瀾再次一愣。咦，這仇陽說的也是倭語！
小廝們聽不懂倭語，都茫然無措地望著這父子倆。蘇瀾心里一動，也裝著傻傻地望著他們。
仇四和仇陽相對一笑。仇四得意地道：“瞧這一群傻瓜！這全園就只有老爺子懂得倭語！”
仇陽也道：“老爺子搞這么多人監(jiān)視我們，可惜聽不懂倭語?。 ?p> 蘇瀾心里冷冷一笑。呵呵，這仇陽，當(dāng)著孔峰的面，是一副驕縱無能、奢靡紈绔的模樣，其實內(nèi)里狡猾透頂不輸他老子！這父子倆還真會扮豬吃老虎??！
仇四繼續(xù)用倭語道：“你剛才說什么，得虧來了殿州？”
仇陽也繼續(xù)用倭語說道：“不來殿州，怎么給爹娘找到兒媳婦？”
“不成器的東西！兒媳婦？是那陶敏的女兒吧？這么不知檢點的女人可不能做我仇家的媳婦！”仇四生氣地嚷嚷著。
“爹啊，這又是那兄弟倆回去搬弄是非了吧？我跟陶敏家小姐是逢場作戲，我要娶的可是將軍家小姐！”
不說仇四吃驚，蘇瀾也暗自大吃一驚。什么情況，有點上頭??！
仇四真的有些生氣了，照著仇陽的腦袋又敲打了一下，道：“你瘋了吧？跟陶敏的女兒逢場作戲，卻要娶將軍小姐做兒媳婦？翡翠島上爹娘給你訂好了的沈瓊娘怎么辦？”
“誰要娶那什么窮娘富娘？我有親娘就夠了！烏龜殼一樣的臉，鯨魚一樣肥的身子，兒子下不了口！”仇陽任性執(zhí)拗地道。
蘇瀾聽了，差點破功笑出了聲。
仇四怒氣沖沖地道：“那不行，沈瓊娘的爹爹和叔伯都是因為救我死了，她爹臨死前把她托付給我了，我不能忘恩負(fù)義！”
“既然托付給你了，那你就娶了唄！你放心，我一定會叫她小娘！小娘也是娘！”仇陽肆無忌憚地道。
仇四氣得滿臉通紅道：“好，我答應(yīng)你娶陶敏的女兒，但是只能做妾，瓊娘才是原配正室大娘子！”
仇陽也氣得臉紅脖子粗道：“爹，我說的話你沒聽見？我不娶瓊娘，也不娶陶小姐，我要娶將軍小姐！”
仇四一口否定道：“不行，娶陶小姐還可以跟永昌侯府有所交待，娶將軍小姐豈不是跟永昌侯府為敵？你想讓爹爹得罪蘇庭？”
咦，永昌侯府？蘇瀾心里冷笑。果然如自己所料，這海盜頭子跟永昌侯府早就勾搭成奸了！
仇四繼續(xù)道：“我跟你娘都不喜歡這些官家小姐，一個個扭扭捏捏，惺惺作態(tài)，只會爭吃爭喝，爭衣服爭首飾，要么傻白甜齁，要么囂張跋扈，沒半點能為，沒半點擔(dān)當(dāng)！我仇家大業(yè)不能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仇陽道：“不行，我偏要娶將軍小姐！你不知道爹，這將軍小姐年紀(jì)雖小，卻是非常漂亮可愛，識文斷字，大氣爽朗，而且潑辣狠毒，狡猾透頂！就算是被她吼罵被她訓(xùn)斥被她責(zé)罰被她抓扯，兒子也是喜滋滋的！”
我了個去，這仇陽該不會是個受虐狂嗎？什么時候潑辣狠毒，狡猾透頂也成了優(yōu)點？皮膚黝黑、長了雀斑的小廝表示本寶寶理解不了！
不光蘇瀾理解不了，仇四也愣了。想了半天，終究父愛戰(zhàn)勝了一切：“那好，既然你如此喜歡將軍小姐，那一并娶回家?！背鹚暮鋈幌胪耍?，“爹答應(yīng)你，陶小姐也娶，將軍小姐也娶，兩家我都不得罪！多娶幾個，為我們仇家開枝散葉！不過，這原配正室大娘子還得是瓊娘！”
“拉倒吧！”仇陽嬉笑道：“若將軍小姐過門，要不了三天，那陶小姐和瓊娘都會被她虐成渣渣！還有，她堂堂一個將軍小姐，你讓她給一個漁妹磕頭，爹不是瘋了，就是準(zhǔn)備把漁妹逼瘋！”
仇四想想也是。偉大的父愛再次占了上風(fēng)：“既如此，那我另外再給你找兩個島，讓瓊娘住在翡翠島，讓陶小姐和將軍小姐各自住一個島，互不見面，三頭為大！如何？”他眉開眼笑道，“我看野雞島和野馬島不錯！陶小姐去野雞島，將軍小姐性子烈，就去野馬島！”
蘇瀾氣得滿臉通紅，幸虧滿臉黑黑的油彩掩蓋了！陶玉成了野雞，她有幸成了野馬。這父子倆還真是奇葩！
就聽仇陽笑得屁股下巴都張開了褶子：“爹啊爹！你說得晚了！我已經(jīng)給將軍小姐下聘了，原配正室大娘子！”
臥槽！什么情況？蘇瀾一驚！
仇四一怔，打著哭腔道：“下聘？你什么時候下聘了？誰同意你下聘了？誰幫你下聘了？你拿什么下聘了？”
仇陽道：“怎么，我自己幫自己下聘不成啊？至于用什么，自然就是我身上的寶貝！”
仇四狐疑地道：“你身上的寶貝？該不會是……”
“正是墨玉令！”仇陽得意洋洋地道。
仇四忽然像個村婦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拍著大腿，又哭又?jǐn)?shù)落：“我的兒啊，你居然把墨玉令給了將軍小姐？爹不能活了！那可是咱們調(diào)人調(diào)船調(diào)貨物的令牌啊！也是爹的全部家當(dāng)?。 ?p> “是啊，我知道??！唯有墨玉令下聘才能顯出我們仇家的誠意！”
那仇四數(shù)落了半天，忽然停住了，道：“你拿墨玉令下聘，將軍小姐就接受了？”
“接受了！而且是欣然接受！”仇陽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地道。
去死吧！蘇瀾心里罵了一百遍！
那仇四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zhuǎn)，忽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一把揪住仇陽的耳朵，道：“既然將軍小姐接受了你的聘禮，為什么還讓她那將軍爹爹把你關(guān)在軍營里？”
仇陽哎呦哎呦直叫喚，道：“岳父瞧女婿，越瞧越有趣，自然要留我在軍營里陪伴左右，做他半個兒！”
仇四揪著耳朵不放，咬牙切齒地道：“將軍既然這么喜歡你，為什么進(jìn)京不帶你去??？”
仇陽一愣，失聲道：“怪道這些日子沒有見到將軍！我還以為憑借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定能說服他做我的丈人！”
仇四氣得暴跳如雷：“原來將軍和將軍小姐都沒有看中你！你還這么死乞白賴？等一下，”仇四忽然停住了，狐疑地道：“該不會，那墨玉令不是你給的，而是將軍或者將軍小姐搶走的吧？”
“正是！”仇陽開懷大笑，邪魅地道，“是將軍小姐搶走的！”他掙脫了仇四的手，道，“這回知道了吧？難道我要對爹的手下說，我的墨玉令被將軍小姐搶走了？”
仇四愣怔了半天，這才自言自語地道：“我們當(dāng)然不能說，墨玉令是被將軍小姐搶走了！丟不起那個人！”他眼珠一轉(zhuǎn)道，“要不，我們再把墨玉令奪回來？”
仇陽翻著白眼道：“你當(dāng)那墨玉令是你網(wǎng)兜里的魚蝦，園子里的蔬菜？將軍隨便往哪里一丟，你一輩子都找不到！”
仇四道；“找不到，打不過，奪不回，惹不起！看來，只能說是我們給了將軍小姐下聘了！”他忽然涎著臉道，“兒子，那瓊娘原配正室大娘子……”
話未說完，仇陽勃然大怒道：“你讓拿著墨玉令的將軍小姐做妾室？干脆直接讓你手下的弟兄唾沫星子淹死我得了！”
仇四難為情地望著兒子，好半天道：“要不，將軍小姐那里，我們多給些錢，能不能把墨玉令要回來……”
話音未落，換仇陽往地上一躺，撒潑打滾起來：“爹爹，哪有聘禮往回要的？不用你的手下唾沫星子淹死我，你直接羞死我得了！”
蘇瀾聽了，一腦袋漿糊。感情這能號令海盜人、船、貨的墨玉令，現(xiàn)在居然成了個燙手山芋，砸到自己手上了？！
仇四思索半天，終于一咬牙道：“好，爹爹答應(yīng)你，求娶將軍小姐！”
仇陽一聽，一咕嚕從地上翻身站了起來，嬉皮笑臉地道：“謝爹成全！”
仇四長嘆一口氣道：“兒啊，雖然爹爹答應(yīng)你了，可是還有幾件事情難辦?。 ?p> 仇陽道：“爹爹說出來給兒子聽聽唄，說不定我出個主意就萬事大吉！”
仇四道：“一則，沈瓊娘……”
“爹娶做小娘?！背痍柫ⅠR應(yīng)道。
仇四猶豫了一下道：“你娘知道了怎么辦？”
“把小娘送到野雞島！”
仇四被噎得干瞪眼。
“二則，永昌侯府找歪怎么辦？”仇四問道。
蘇瀾忽然心里一動，該不會，這看似不正經(jīng)的紈绔仇陽卻是仇四的智囊吧？
仇陽輕蔑地道：“我既然娶了將軍小姐，自然凡事為了岳父大人！蘇庭算個什么鳥？還能在海里把我們怎么樣？”
咦，仇陽總算說了人話！蘇瀾不禁嘴角彎彎，心里莫名有點小感動哈。
仇四猶豫了一下，豁然開朗：“也是，既然娶了將軍小姐，不得罪蘇庭也得罪了！”
蘇瀾那個氣啊，怎么，我是那什么豆豆，非要到你碗里去？
仇四接著道：“還有啊，將軍小姐跟老爺子關(guān)系非同小可，那可是只老狐貍！如果他出面阻止怎么辦？”
蘇瀾簡直難以置信，一心要給兒子娶沈瓊娘的仇四，居然打算自己娶了，還要幫著兒子出謀劃策求娶將軍小姐！
蘇瀾不禁佩服起仇陽的說服能力！
不過也是，與其丟人現(xiàn)眼地告訴手下，墨玉令被將軍小姐搶走要不回來，還得擔(dān)心、提防將軍小姐調(diào)動人、船、貨，不如直接對外宣稱，墨玉令給將軍小姐做了聘禮，那么，即使哪日她調(diào)動人、船、貨，那也是海盜家族內(nèi)部的矛盾！少夫人任性使然，無可厚非！
算盤打得可真響??！蘇瀾一時間倒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了！
那邊仇陽笑了，道：“老狐貍又如何？他若喜歡將軍小姐，自然得順著來！爹爹只需對手下宣布，將軍小姐接受了我們的聘禮就成！老爺子只怕還要搶著做媒呢！”
仇四發(fā)愁道：“現(xiàn)在剩下唯一的問題，將軍小姐可是官家小姐！海盜兒子和將軍小姐結(jié)親，只怕你那岳父的官做到頭了！”
仇陽一嗮道：“官匪本就是一家！官不做了可以當(dāng)匪，匪不做了一樣能做官！再說，將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仇四一愣，立刻笑逐顏開道：“那什么時候請老爺子出山？”
仇陽嗔道：“爹得先把我弄出去呀！”
“爹忘了，你還關(guān)在軍營里呢！”仇四道，“我就是擔(dān)心，孔峰不會放你，會一直把你押到蘇瑞尚回來再說。”
仇陽道：“那是肯定的！蘇將軍不回，孔將軍絕對不會放我！”仇陽沒好氣地道，“所以我的意思，少給點錢孔將軍！到時多給點我岳父！”
蘇瀾聽了氣極，這仇陽還真是屬篩子的，渾身都是心眼。
仇四道：“那就給一萬兩銀票孔峰？”
仇陽氣笑了：“爹啊，你是我的爹嗎？一萬兩銀票，幾千衛(wèi)兵，您還讓不讓兒子吃一口肉？”
仇四道：“那就五萬兩？”
“爹傻呀，你不打算救兒子出去了？你這不是讓孔將軍有指望，把我囚的時間越長，爹給的銀子就越多……”
蘇瀾嘴角一彎，果然比他爹狡猾！還真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仇四嬉笑著道：“好，二萬兩銀票一口肉！那這些日子爹該做些什么好呢？”
“當(dāng)然是討好我媳婦呀！”仇陽道，“爹不如出錢，把松鶴莊園和楓葉莊園好好整飭一下，以后做我們的安樂窩！記得啊，我要波斯的彩色玻璃和羊毛地毯，要阿拉伯的香料，要亞拉山大的牙雕，要馬六甲的金絲檀木家具，要黑人地方出產(chǎn)的鉆石，要地中海的紅珊瑚……還有，還有，我媳婦騎著高頭大馬可威風(fēng)可瀟灑了！你得給我媳婦弄十匹西戎或者北狄的汗血寶馬……”
“好好好，我去巴結(jié)你媳婦！”仇四忽然壓低嗓門，緊張地道，“孔峰在雞爪嶺駐扎了衛(wèi)兵，如今兩個莊園我進(jìn)不去呀。也不知道那里面情況如何……”
仇陽猛一揮手，制止了仇四的話。轉(zhuǎn)而正色道：“爹爹就說幫助將軍小姐整飭莊園，不就可以趁機(jī)進(jìn)去看一看？”
蘇瀾愣了一下。那兩個莊園怎么了，讓父子大小兩個狐貍?cè)绱司o張，如此戒備？
這父子倆密謀完了，喜得眉開眼笑，坐到椅子上，吩咐小廝倒茶。
仇四還望了一眼蘇瀾，用倭語道：“這小廝有意思，眉清目秀地，可惜太黑了，還長了一臉麻子，傻里吧唧的……”
蘇瀾很不爽，你們?nèi)也砰L麻子，傻里吧唧的好吧！
仇陽苦著臉，咂吧著嘴道：“爹呀，待會兒你別忘了給孔將軍銀子啊，兒子的嘴都淡得沒味了，真的想吃肉啊……”
仇四哭笑不得。
這時候，何震來了，道：“孔將軍說，時間不早了，得回軍營了！”
仇四和仇陽一聽，趕緊抱頭痛哭。爹啊兒啊，叫的可歡實了。蘇瀾腹誹，仇四和仇陽都是王炸戲精?。?p> 蘇瀾等小廝跟著何震、仇四、仇陽回到了蚵殼屋。那群衛(wèi)兵自然也英姿颯爽地跑到蚵殼屋前站姿去了。
仇四見了孔峰，立馬奉上銀票，道：“謝謝將軍悉心照顧我這不成器的兒子。以后還得勞煩將軍辛苦。小兒嘴饞，萬望將軍和勇士們吃肉時，能給我兒弄點肉湯喝！”
孔峰不經(jīng)意地望了蘇瀾一眼，蘇瀾點點頭。孔峰伸手拿過銀票，數(shù)數(shù)道：“好說?！闭f罷，給老爺子一揖，道，“老爺子，我們將軍說了，楊公子也是跟陶小姐打得火熱才擅自闖到將軍家的私宅里去了，當(dāng)時頂撞了將軍幾句，將軍也沒有放在心里。臨進(jìn)京時還命令屬下，把釋放楊公子的事情全盤交給將軍小姐處理！我們小姐更是有好生之德，菩薩心腸，說，既然是老爺子的故人，就把這事交給老爺子了！”
老爺子趕緊抱拳道：“謝謝蘇將軍，謝謝蘇小姐！
孔峰點點頭道：“老爺子商量好了事情，讓人給我送封信，我即刻放了楊公子！”
老爺子又趕緊抱拳道：“謝謝孔將軍！”
仇四和仇陽以為要等到蘇瑞尚回來才能獲得自由，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下父子倆心花怒放。尤其是仇陽，立刻道：“老爺子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爹爹一定會辦到?！?p> 老爺子一笑道：“沒有什么要求。就是仇四兄弟人馬眾多，我想請您幫忙抓一個名叫褚望的人！”
“褚望？”仇四和仇陽都驚訝地問。因為褚望的事情發(fā)生在楓葉莊園，仇陽不認(rèn)識他，當(dāng)然不知道。
老爺子嘆口氣道：“其實，這褚望也是官府通緝的殺人、縱火犯！他指使人在我們?nèi)珗@和吉家鋪莊園下毒害人，還殺了我們?nèi)珗@的人！此外，他還縱火焚燒了蘇家莊園，背負(fù)了幾條人命！所以于公于私，這人都得被抓住！”老爺子道，“本來這事情我也不想麻煩仇四兄弟，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殺人、縱火犯褚望竟然是被仇四兄弟你的手下給救走藏起來了！所以，這件事怎么也得著落到仇四兄弟的身上！”
仇四和仇陽吃驚道：“我們的人把殺人、縱火犯藏起來了？誰這么膽大妄為？”
老爺子從袖口里拿出官府海捕文書，遞給仇四和仇陽，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仇四兄弟放心，只要把褚望和單立抓到，我們?nèi)珗@答應(yīng)的懸賞萬兩一定會兌現(xiàn)！賢侄也可以立刻放出軍營了！”
仇四和仇陽聽了面面相覷。原來，念著往日的情分，汪清和仇氏兄弟隱瞞了單立沒有給仇陽做好警戒，反倒是背棄離開，救走殺人、縱火犯褚望的事情，只說單立失蹤了。
仇四和仇陽心里直犯嘀咕，一方面單立是心腹，舍不得下手；另外一方面，單立拋棄主子逃跑，也是罪該萬死！
看仇家父子的神情，孔峰道：“老爺子，我就不打擾了?！闭f著，他沖著外面吼道，“來人，把仇陽捆上馬背！回營！”
仇四和仇陽還沒有回過神來，幾個如狼似虎的衛(wèi)兵撲上來，一根兒臂粗的麻繩不由分說就緊緊地捆住了仇陽。仇陽的胳膊勒得肌肉暴突，痛不可當(dāng)，當(dāng)即叫喚起來：“爹爹，救救孩兒，快答應(yīng)去把單立還有那個什么褚望抓來！”
仇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也趕緊道：“孔將軍手下留情，我一定盡快把單立和褚望抓來！”
孔峰道：“這我不管，我只聽老爺子的！”說罷，沖著老爺子一揖一點頭，轉(zhuǎn)身出了蚵殼屋。一群衛(wèi)兵也將仇陽推推搡搡地弄出了蚵殼屋，老遠(yuǎn)還聽到仇陽凄厲的叫喊聲。
見兒子被重新帶走了，仇四心急如焚，當(dāng)即給老爺子跪下磕頭道：“是晚輩的錯。老爺子不要生氣。我即刻派人去抓這兩個家伙?！?p> 老爺子道：“本來這褚望是我囊中之物，可是你的手下卻壞了我的好事，竟敢把他救走，私藏起來！還在捕快的面前，為了救褚望，他甚至連自己的耳朵都舍棄了?！崩蠣斪訃@氣道，“這么個東西，連你的兒子都能舍棄，你還有什么舍不得的！”
仇四道：“老爺子放心，容我?guī)兹展Ψ?，我一定把他們抓來?！彼麗汉莺莸氐?，“一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老爺子道：“我老了，等不得了。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