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殿州驚濤 215、基地組織和傳國玉璽
不僅蘇瀾驚呆了,老爺子也驚呆了。
好一會兒蘇瀾問道:“毛安護衛(wèi),那女人真的說了范大將軍有先見之明嗎?”
“是的?!泵驳溃澳菐腿舜蛭視r,我還說,你們講不講理?那幾個男人說,你還想跟范大將軍講理?”
蘇瀾和老爺子面面相覷。
接下來的時間里,蘇瀾開始為那幾個人畫像。一個女人,三個男人。畫完后,毛安驚訝萬分道:“小姐,您畫的可真像,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p> 毛安被抬下去后,蘇瀾疑惑地對老爺子道:“任皇后的銀蛇鑲紅寶石前鋒大將范臻,這張凡,或者范張,或范璋,是不是她的后人?”
老爺子道:“他們都是峨眉派高手,練過龜息功。武功淵源相同?!?p> 蘇瀾呆呆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語道:“有幾點很奇怪。比如,張凡的人是長期蹲守白媽媽家附近,還是偶然遇到毛安的?若說是偶然遇著的,這也太巧了;如果說是長期蹲守,那么有這個必要嗎?換句話說,白媽媽掌握的秘密不值得他這樣派人蹲守!那么張凡還有什么秘密需要派人守護?還有,若說范臻是大將軍情有可原,畢竟最多時,人家手上可是有上萬鐵騎;可是,稱呼張凡為將軍,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手上也有兵馬?可這么多年他一直在殿州務(wù)農(nóng),也沒有聽說他在大成軍隊呆過,更沒有聽說他領(lǐng)過兵打過仗!會不會有可能,他手上有這么一批私兵,比如,是范臻原來鑲紅寶石前鋒女兵的后裔,或者說直接就是任皇后的女兵后裔?對了,任皇后逃出京城,不論是乘船還是騎馬,必定有人馬跟隨!而且不光是人,還有那么多的金銀珠寶需要轉(zhuǎn)移……”
老爺子早就聽得目瞪口呆了。
“假設(shè)存在這樣一支私兵,任皇后逃跑時,確實是前鋒、左翼、右翼、后衛(wèi)都得有人,還有后勤運輸!那么這肯定是一只龐大的軍隊!那么,他們的后裔應(yīng)該也是人員龐大!肯定是上萬,或者數(shù)萬!那么這些人現(xiàn)在在哪里?他們依靠什么生活,或者說,他們靠什么養(yǎng)兵?”
她忽然一拍腦袋,道:“我太蠢了!這支隊伍肯定是存在的!不然任皇后是無法逃出生天的!他們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比如就在蕪湖附近的某個或幾個農(nóng)莊,他們靠著任皇后的錢財買房、置地、養(yǎng)私兵!養(yǎng)這么多人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肯定是置辦了相對獨立的產(chǎn)業(yè),比如農(nóng)莊!或叫基地組織!
“那么問題來了,張凡不待在基地,卻要待在殿州,張進夫妻也待在殿州,一定是殿州有很重要的東西需要他這個大將軍親自守護!那是什么?顯然不是人,因為目前莊園的人都是后來的外來戶,張圓的分量不夠,只是順便照看而已!而且他們呆的時間很長,跟張園的年齡對不上!那么,他要守護的一定是某個物件,那是什么?”
忽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了姨父曾經(jīng)說過:據(jù)傳,為了報復(fù)新帝,任皇后走時帶走了傳國玉璽!
蘇瀾驚叫道:“是傳國玉璽!張凡離開自己的基地組織,在殿州守護的一定是傳國玉璽!”
老爺子一直聽著她在喃喃自語,先是疑惑,后是震撼,如今更是驚濤駭浪!
老爺子拿手指按住嘴巴道:“小心慎言!”
蘇瀾忽然一擊掌道:“對了,我問過明盛的老爹,他說之前莊園里從來沒有一個老太婆,更沒有任何女人!是啊,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如果傳國玉璽放在殿州,那么老皇后就得呆在基地!那里有男有女,她一個老婆子在人堆里,既不顯眼,又能得到保護!而張凡的偶然失蹤也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了!張圓呢,不是大軍后裔,不宜留在基地;而且,她可以為張凡掩護!一個獨自帶娃的單身漢可以推掉很多熱心的媒人!”
蘇瀾笑道:“難怪仇四、仇陽那幾個海盜,三番五次打聽莊園情況,原來是圖謀玉璽?。」值?,有了玉璽,墨玉令被搶也是小事一件!”
蘇瀾緊接著又緊鎖眉頭,對著老爺子道:“這里還是有點說不通啊。如果毛安僅僅只是發(fā)現(xiàn)翁薇的秘密,張凡的人犯不上為了這樣的事情來揍他。如果真是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秘密,為什么沒有殺他滅口,只是教訓(xùn)一下而已?”
老爺子早就震驚得一塌糊涂,根本無法回答蘇瀾的問題。
蘇瀾想了想,忽然大叫起來:“何大管家,快,快將毛安抬來!我還有話要問?!?p> 老爺子也福至心靈:“毛安隱瞞了什么?”
“不是!”蘇瀾道,“一定是毛安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其重要性!”
毛安很快被再次抬進蚵殼屋。這次蘇瀾詳細詢問他從殿州去蕪湖這一路上的情況,問得十分詳細。
毛安一直說沒有任何異常。但是經(jīng)過蘇瀾反復(fù)啟發(fā)后,他尬笑了一下道:“其實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情。我到蕪湖下船后,在碼頭雇了一輛大車往蕪湖城里走。走著走著,就到了一條河邊。那里風(fēng)景很好,我就下車逛了一下,然后無意中發(fā)現(xiàn)河里有十來個姑娘仿佛魚兒似的游來游去,一時就看呆了。忽然有一塊石頭恰好打在我的鼻梁上,很有準頭,而且很重,我當時就疼得眼淚直流。然后就見一個姑娘從河里站起身,罵我是登徒子,趕快滾蛋,否則打瞎我的眼睛!”
蘇瀾道:“那女子身在河里,與你相隔多遠?”
毛安想了想,道:“大約有十來丈?!笔畞碚删褪谴蠹s三十米左右。
“然后呢?”蘇瀾問道。
“我正準備走。忽然水里又冒出一個姑娘,道,還不快滾,小心雷子哥揍你!等一下……”毛安忽然扒開蘇瀾面前的畫紙,指著其中一個年輕人的畫像道:“就是他,在扇子巷口打我時,那大肚子婦人還喊這個年輕的叫雷子兄弟,說,讓他長點記性就行了!”毛安說到這里,恍然大悟道:“娘啊,原來是因為我偷看女人游泳才挨打的!”
老爺子無奈地道:“不管是嘴欠還是眼欠,總歸是欠!”
毛安臉紅了。
蘇瀾覺得好笑。哪個少年不風(fēng)流?風(fēng)流也能探聽到消息,這毛安還真是功臣!
蘇瀾道:“最后兩個問題。一是,你在那條河流附近,有沒有看到農(nóng)莊?很大的農(nóng)莊?”
毛安道:“看到了,那里有很多農(nóng)莊,趕車的還說了幾個農(nóng)莊的名字,其中有個名字特別奇怪,叫什么蛇莊,就是毒蛇的蛇!”
蘇瀾看了老爺子一眼,道:“最后一個問題,你把從碼頭下船經(jīng)過那條河流的大致圖紙畫出來!”
毛安立馬精神抖擻起來:“小姐是不是要去給我報仇?那得等我腿好了才行……”
毛安被抬走后,蘇瀾和老爺子再次面面相覷。老爺子指著圖紙道:“不會這個蛇莊就是你說的那什么基地吧?”
蘇瀾道:“肯定是,而且附近可能還會有幾個莊園是拱衛(wèi)、守護!老爺子您想一想,青天白日,有大姑娘,而且是十來個大姑娘在河里游泳,還像魚兒似的,說明姑娘游泳不是一朝一夕興起而至,也不是個體行為,而是強身健體的普遍現(xiàn)象,說明這里的人非常開明開放,身懷武功的大姑娘比謹守閨閣的女子更多更受歡迎。而且,十丈開外,想打鼻子就打鼻子,想打眼睛就打眼睛,這位與雷子相好的女孩一定是身懷武功絕技!”
老爺子也猜測道:“所以,他們跟蹤而至,只是為了教訓(xùn)毛安一下?!?p> 蘇瀾道:“不完全是這樣。莊園一定非常謹慎,對毛安這樣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來毛頭小伙,雷子可能是想教訓(xùn)他覬覦自己的姑娘;而其他的人可能還有另外的任務(wù),就是看看毛安對他們知道多少,或者目的是什么。所以他們喊出范大將軍這句話,就是想試探一下毛安,結(jié)果毛安完全蒙在鼓里,懵懂無知,所以這些人只是敲斷了他的腿而沒有滅口!”
老爺子嘆道:“匪夷所思!”
蘇瀾想了想,道:“蕪湖看來還得派人去,但是不能沖動為之。六殿下托人給我?guī)Я撕眯鴣?,我先看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兩人嘀咕好一陣。
老爺子還說,他已經(jīng)讓人將這些時日收的孩兒面全部運到全園私人碼頭倉庫里存放著。他說:“比放在鹽場安全?!?p> 蘇瀾自然明白。如果金銀灘上交朝廷,這些存放在金銀灘倉庫的孩兒面自然也會跟著上交。而轉(zhuǎn)移到全園私人碼頭倉庫,任誰都不敢隨意動歪。
午飯時,老爺子果然開心,各吃了半碗碧粳米和胭脂米飯。蘇瀾自然是吃了好多醬肉、糟魚,還喝了兩大碗老鴨蘿卜竹蓀湯。
蘇瀾向來不遵寢不言食不語,眉飛色舞地說了新任堆??h令潘坤的夫人偷盜香皂和香水,還簽字畫押的事情。大家都瞠目結(jié)舌。
美娘驚訝道:“這就是官眷?也太沒臉了!”
何大嬸也道:“這潘夫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老爺子笑道:“也好,有這樣一個拎不清的人杵在堆??h令的位置上再好不過!”
蘇瀾笑得眼睛彎彎,果然老爺子跟自己想的一樣!這叫什么?英雄所見相同??!
老爺子卻彈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們看看,瀾兒這樣子像不像只小狐貍?”
大家都哈哈大笑。蘇瀾卻嚇一大跳,這老爺子幸虧沒有彈到自己的眉心朱砂痣,不然她憑空消失,一定會嚇死一屋子人!
飯后,蘇瀾正準備動身去金銀灘,卻見鄧謙匆匆趕來,道:“我辦事回貨棧,聽奧坎娜說,她到集市買菜,看到小姐騎馬匆匆去了全園,我還想您這么忙,怎么今天有空過來!”
說著,鄧謙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拿出幾個鏤空香球,道:“小姐,那個阿拉伯商人手上有一萬五千個銀質(zhì)的鏤空香球,我全部收下了,八錢銀子一個。另外,他還有一些木雕的、金雕的,核桃雕的,一共有六千多個,我也收下了。牙雕和寶石雕的沒有。木雕和核桃雕的一錢銀子一個,金雕的我看了,是純銀鎏金的,五錢銀子一個。全部用瓷器和絲綢作價互換了?!闭f著,把幾個鏤空香球遞給蘇瀾。
蘇瀾一看,這幾個香球是木雕、金雕的和核桃雕的。雕刻精致,工藝水平很高。蘇瀾很滿意,道:“不錯!你先放在倉庫。什么時候商隊進京再說?!闭f罷,把幾個香球遞給了美娘,道:“美娘姐姐可以將香水噴到絹紗上面,然后塞進香球里隨身攜帶。也可以弄點艾草放里面,防蚊蟲叮咬?!?p> 美娘喜道:“還是放艾草吧,這樣有兒在草地上玩耍,也不怕蟲子叮咬?!?p> 吉春兒跟著蘇瀾離開了全園。臨走時,蘇瀾再三叮囑,一旦有事,無論什么時間,立刻給她報信。
一行人進了洪福路。恰好碰見吉發(fā)手下幾個護衛(wèi)趕著大車往全院碼頭倉庫運鹽??匆娞K瀾,他們趕緊下車給蘇瀾行禮。
蘇瀾目測這車孩兒面有上千斤。蘇瀾道:“辛苦你們了。吉發(fā)頭領(lǐng)呢?”
一個護衛(wèi)道:“我們頭領(lǐng)可辛苦了,眼錯不見緊跟著佘大掌柜!”
蘇瀾眼睛一閃,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個護衛(wèi)道:“真是奇怪,幾個人都看不住佘大掌柜。吉發(fā)頭領(lǐng)沒奈何,只好親自搬到他房間里去了!”
蘇瀾愕然。
到了金銀灘,蘇瀾發(fā)現(xiàn),幾天沒來,鹽場又多了一些曬鹽工人。又有一套曬鹽池修好了。蘇瀾還發(fā)現(xiàn),廚房有了煙火氣,幾個婆子在熬防暑草藥和綠豆湯。
這時,吉發(fā)趕了過來,道:“是老爺子安排的。這海灘日頭大,酷熱難當,老爺子怕鹽工中暑,就安排了全園幾個婆子來這里熬藥、燉湯、燒茶,有時也煮點粥面?!?p> 蘇瀾大為感動。果然是老爺子,什么都替她著想!
蘇瀾問吉發(fā)道:“聽說吉發(fā)頭領(lǐng)現(xiàn)在跟佘大掌柜住一個屋子?”
吉發(fā)大倒苦水:“沒法子。這個小花蛇還真是蔫壞,真就像蛇一樣見空子就鉆!前日,堆福有幾個人想趁著退潮,到海灘挖牡蠣,我?guī)е鴰讉€護衛(wèi)過去,說這是私人海灘,請他們走了。就一碗飯的功夫,小花蛇已溜到了堆福嶺上。一個護衛(wèi)眼尖,老遠看見了,就追了過去。五六個人堵才把他堵住。一搜,又從這家伙身上搜出一百多兩銀子!小姐,那天您在場,銀子都搜干凈了,怎么他身上還有銀子?我不服氣,又在他住的地方到處搜查,又在一棵刺桐樹下搜到一個陶罐,好家伙,里面還有上千兩銀票!”
蘇瀾石化。看來這佘泉很喜歡拿罐子埋銀子。當年不就是這樣讓老爺子去取錢嗎?
“他人呢?”蘇瀾問道。
吉發(fā)道:“見我搜走了銀票,小花蛇對我破口大罵。我怕他又作妖,干脆也搬到他屋里。這兩天他就躺在床上,什么活也不干。就連李苦的水井全部打好了,管子也接好了,讓他弄那個青石球的開關(guān)他偏不弄!”
蘇瀾道:“走,去看看?!?p> 他們來到佘泉的房間。因為他躺在床上,吉發(fā)沒奈何也安排了兩個護衛(wèi)陪著他。沒事干,兩個護衛(wèi)也只好躺在床上。
老遠聽到蘇瀾和吉發(fā)說話的聲音,兩個護衛(wèi)趕緊起身,可佘泉卻動也不動,依舊躺著,連眼皮都不撩一下。
蘇瀾來到門口。雖然房間人多,但是收拾得很干凈,也沒有異味。果然臟亂跟人多人少無關(guān),跟懶惰有關(guān)。
蘇瀾見佘泉裹著被單躺在床上,揶揄道:“不對呀,這個時間,小花蛇不是應(yīng)該出窩去找吃的嗎?現(xiàn)在是夏天,你冬眠是怎么回事?”
兩個護衛(wèi)聽了,抿著嘴直樂。
佘泉撩開床單坐起身,惡狠狠地望著蘇瀾,恨不得吃了她:“就是你這個妖女,把我的錢全部搜刮走了!”
蘇瀾笑道:“我不信!你的錢如果都搜走了,你就不是小花蛇了!說,還藏了多少體己錢?要不要我到周圍再去搜一搜挖一挖?如果你不承認是你的,那我就當自己是老天保佑發(fā)了大財!”說罷,喊道,“殺四,弄把鋤頭,我們到四周轉(zhuǎn)一轉(zhuǎn),說不定就真的能撞上大運……”
話未說完,佘泉跳下床,涎著臉道:“小姐,用不著這樣吧?”
“那你起來干活不?”
“干,我干還不成嗎?”佘泉依然涎著臉道。
吉發(fā)都呆了,原來可以這樣對付佘泉!
蘇瀾道:“青石球,你做不做?”
“做!”佘泉爽快地道。他忽然想到什么,有點撒嬌似的道:“小姐,那我干活,你還當我是鹽場大掌柜不?”
蘇瀾肯定地道:“你就是鹽場大掌柜啊!怎么,你懷疑嗎?”
佘泉道:“既然我是鹽場大掌柜,那為什么鹽工和吉發(fā)、祈福、云山、卞雍他們都有的鞋子,我卻沒有?”
蘇瀾一愣:“什么鞋子?”
吉發(fā)指著自己腳上的高筒塑膠鞋道:“就是這個,找我要了幾次,我也沒有了啊。”
蘇瀾啞然失笑道:“就這個?好,我答應(yīng)你,給你一雙!”她想了想,道:“不光這鞋子,我還給你別的好東西,頭上帶彩燈的帽子?!?p> 甘甜戴過那個東西,知道好處多多,立刻笑道:“大掌柜,你可賺到了?!?p> 蘇瀾道:“我讓人送過來。佘大掌柜,你看……”
佘泉馬上點頭哈腰道:“我知道自己該干什么,放心!”
把佘泉“揉搓”了一頓,蘇瀾就去看祈福、云山、卞雍他們的工地。路上她對吉發(fā)道,“還是要看緊佘泉。他在鹽場還藏了錢!”
到了工地,看見第四套設(shè)施馬上要完工了。幾個工人正在蒸發(fā)池子里鋪設(shè)黑色塑料膜。正是未時,太陽毒辣,廚房婆子給他們送來防暑藥水和綠豆湯。蘇瀾也喝了一碗。
蘇瀾還看到了李苦叔和幾個手下也在忙碌。蘇瀾道:“聽說李苦叔的水井都挖好了。我叫卞雍給你把工錢結(jié)了?!?p> 李苦叔笑道:“那就謝謝小姐了。不過,我們都想留下來,幫著把小姐的這些活干完。”
祈福和云山也道:“李苦他們是挖井的,與挖池子也不相沖。我們多些人手也弄得快一些?!?p> 蘇瀾當然不反對。她又問了伙食可好,大家都說,一日三餐都有肉魚,他們還經(jīng)常去弄些海鮮,還不錯。就是蔬菜吃得少了點。蘇瀾立刻讓吉發(fā)安排人去山上開荒種菜,也給全園傳信,多弄些蔬菜和種子來。
覃龍他們又摸了好多魚蝦、牡蠣。覃龍指著幾個海螺道:“小姐,你看這海螺多漂亮?。 ?p> 蘇瀾立刻想到前世的海螺工藝品,道:“你們把海螺多弄一些。我們回去做一些擺件。”
離開金銀灘,蘇瀾到貨棧。叫上鄧謙趕著車跟她去了養(yǎng)園。蘇瀾到了臥室,從空間里倒騰出了高筒雨靴、雨衣,還拿了十個頭盔式太陽能照明燈。蘇瀾教了鄧謙用法,請他即刻送到金銀灘吉發(fā)的手中。
蘇瀾回到將軍府,天已經(jīng)黑了。劉希因為今天去罕巖思家商議婚禮的事情,所以沒有去府衙。劉希和罕巖思留飯,但是薛克上差規(guī)行矩步,婉言相謝后,已經(jīng)回到府城驛站去了。童野倒是留下來吃了晚餐。
蘇瀾趕緊讓人把小海鮮收拾干凈,簡單蒸煮就上了桌,配上蘇瀾調(diào)好的蘸料,好吃的幾乎把舌頭都要吞了。
蘇瀾讓施嬤嬤把海螺全部送到后院。夫人、小姐們大快朵頤之后,蘇瀾拿了銼子、錐子等工具,把海螺又是磨,又是鉆孔,還鑲上了米粒珍珠或者人造的鋯石。立刻,這些本就漂亮的海螺變得更加漂亮。把林氏、蘇怡、劉珍、春紅等都看呆了。
蘇瀾還把一些小仙貝殼也留了下來,鉆了小孔,用珍珠穿線連綴,掛在門廊上,立刻傳來叮叮咚咚美妙的聲音。
蘇瀾道:“我打算把這些玩意兒送到京城店鋪去賣。你們說,會有人買嗎?”
劉珍和春紅道:“當然有人會買!”
蘇怡也道:“瀾兒真是有心,這可是賺錢的好買賣!”
蘇瀾有心照顧姑姑,道:“姑姑若有興趣,你做著,等賣到京城,我給你一半分成。珍姐姐沒時間,忙著繡嫁妝呢,春紅姐姐忙著養(yǎng)珍珠,恐怕也沒時間!”
說著,她問春紅道:“我這幾日都忙糊涂了,春紅姐姐的珍珠養(yǎng)殖怎么樣了?”
春紅道:“哎呀,我這才知道,養(yǎng)殖珍珠好繁瑣好辛苦啊??巳R爾和若拉——他們的名字真怪,他們夫妻帶著我們,采集一種特殊的貝殼,叫什么珠母貝,有點四四方方的,還沒有瓜子大,聽說這種貝殼小時候是公的,長大就成了母的,有的還是既公既母……”
大家一時都聽呆了。
春紅繼續(xù)道:“養(yǎng)幼貝得在淺水區(qū)。其實,說是淺水區(qū),我看退潮的時候,海水還有差不多兩丈深。而且還要風(fēng)浪小,餌料豐富、潮流暢通的海灣口附近。前幾日,若拉帶著我們采集了一些幼貝,裝在很細密的貝籠里??巳R爾就帶人用毛竹搭建了一個很大的竹筏,竹筏下有六個浮筒連成一排,都用錨纜固定。裝幼貝的貝籠就懸掛在竹筏下,我們要經(jīng)常清理貝籠,就在竹筏上進行。因為貝籠的網(wǎng)目較小,容易受泥沙堆集,造成水流不暢,影響幼貝的呼吸和吃餌。所以,我們每隔三、四天就要洗刷貝籠一次。我們采集的幼貝如今都在那里養(yǎng)著。他們夫妻說,得養(yǎng)好幾個月呢,要養(yǎng)到比雞蛋略大一些才能開始真正養(yǎng)殖珍珠,恐怕得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