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大不見了
這在幾十年后的后世，小五知道，很少有人去吃這些東西的！可是在那個時期，這些可都是難得吃到的美味！
一瓶酒，十個高粱餅餅，八個老少男人圍在一起吃得是其樂融融、心滿意足！
“小五！沒見你出門，一天下來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是啥時間去張羅的這些東西的呢？”
八爺和黑瓜爺兩人合作默契得很，有了兩人共同的疑問時，便由一個人來說，另一個人看著點(diǎn)頭。
金娃故作聰明地說：“老大指定是派‘跟班兒’去弄的！”
隨聰翻翻眼問他：“你‘假諸葛’哪個眼看見我今兒個一天離開過活動室大院？”
是??！又不可能是昨天弄的，昨天還沒說這些事呢！誰去弄的？
王鐵看看隨聰又看看小五，隨聰問過金娃后笑了，王鐵和金娃他們都意識到，是馬小菊去操辦的，然后拿來放隨聰屋里的，也就她今天來了，還是從外面來的，一隊(duì)的人可沒有出去的！
第二天一天沒有什么事，小五都在與隨聰一起去想各自的同學(xué)、親朋好友有沒有誰在糧店、糧食局里工作的？結(jié)果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一個人來!
吃過午飯，隨聰原是約小五到河邊、湖岸去看看水和冰的情況的，結(jié)果，王鐵和金娃也來了，都在活動室院子里等著了，小五卻遲到了，好長時間沒見到他的影子了！
王鐵他們?nèi)齻€人又跑到了小五的家，一問周金爺，小五吃了飯就走了，走了都快有一個時辰了。老周頭嘴里的一個時辰就是現(xiàn)在的兩個小時，一天24小時分十二個時辰。
這么長時間小五干嘛去了？
隨聰、王鐵和金娃三人有點(diǎn)兒毛了！
“老大不會玩兒失蹤吧？”金娃說。
隨聰?shù)伤谎壅f：“玩兒啥失蹤！指定又去處理民事了！……該不會讓吳家人拉去求情了吧？”
隨聰?shù)脑捯魟偮洌涂匆娏藚茄蟮椭^從他爹娘家向他家走。隨聰他們仨離吳洋不太遠(yuǎn)，不過有麥秸垛、棗樹行隔著，只要稍微躲藏都不會被看到。
王鐵他們仨就有意躲避吳洋，又想聽吳洋說什么和看他又能做什么！
“好你個李鎖頭，大隊(duì)長有什么了不起？求你跟周小五說說情都不答應(yīng)！好！等著瞧！你今天害得我向一個小隊(duì)長低聲下氣地求他，還逼得我爹給他周小五下跪，我早晚報(bào)了這個仇！所有與我吳洋作對的人，都不會好過的……”
吳洋咬牙切齒、嘟嘟囔囔地回到他家，讓這邊無意間聽到的三人目瞪口呆，隨即便怒發(fā)沖冠！
“這小子也特么忒孬種了！都是他和他老娘的錯，還把恨都加在別人身上！連大隊(duì)長也跟咱老大一樣了，成了吳洋報(bào)復(fù)的對象，真是沒天理了！”
金娃幾乎是怒吼著說。
隨聰趕忙去拉金娃，讓他別張揚(yáng)。王鐵冷靜地安排兩人，快去找小五，去吳家！
他們仨還沒走到吳家的大門口，就看見小五從吳家大門里走出來，后面跟著吳河、吳海和老吳頭三個人。
一看見王鐵、金娃他們仨，小五馬上跑過去說：“鐵哥！你去敲鐘，把全隊(duì)的勞力召集過來！”
王鐵連問是啥事都沒問就跑去敲鐘了。后面的吳家爺仨還像有點(diǎn)慌神了，吳河大叫：“小隊(duì)長！你答應(yīng)的事不會變卦吧？”
小五回頭看看他說：“我周小五說話啥時候不是說一不二？放心！這事不是你們家說的那事！”
吳家人這才放心了！小五與金娃、隨聰一起來到老槐樹下等著。不一會兒，一隊(duì)的社員便陸續(xù)到來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約有五六十人了，小五便宣布：“所有的民兵聽命令！三男兩女，五個人一組，五個人一組自動分開來！
留下一組看著在場的人，不準(zhǔn)離開，剩下的各組到莊里各家各戶去找新的‘龍翁’、‘草墊子’，或者這兩種東西的制作原材料蒲草、葦毛纓子等。
找到后，記清楚誰家的和具體數(shù)目，然后拿過來，分開來擺放好！”
接到命令后，民兵連的民兵們馬上行動起來！瞬間，會場站著的人表情精彩了！
又驚恐的，有驚奇的，有驚喜的，也有平淡的，還有冷漠的！
大約一個小時后，三十多戶人家，有好幾組人分開來去搜，那還不快嗎？
很快找出來了五雙新“龍翁”，三個草墊子，若干蒲草與葦毛纓子。吳洋家三雙新“龍翁”，吳江家三個草墊子，周參軍家三雙新“龍翁”，鄭陸軍家兩雙。還有其他的幾戶都是剩下一把蒲草，或一把葦毛纓子。
“好了！賈愛花、吳江、鄭陸軍、鄭參軍你們幾家給咱們隊(duì)的社員同志們，也是你們的父老鄉(xiāng)親們，說說情況吧？
不要說這都是你們留著或者另買來準(zhǔn)備自家人用的！剩下的廢料都能編制出咱們自己穿的鞋！要說咱們自己人放著幾塊錢不賺，留一雙自家穿，鬼都不會相信！”
小五大聲宣布著五個被點(diǎn)到名字的人站前面來，他們沒有任何解釋便都低下了頭！
曉晴把翻開的賬本交給了小五，并指給他看仔細(xì)了！
小五過了一會，又大聲說道：“分配編制原材料時，我們都經(jīng)過反復(fù)多次的查驗(yàn)，一雙‘龍翁’所用的材料和一掛草墊子所用的原材料，我們都基本摸清了，只要按稱稱重原材料，那都基本不會錯！
相同的原材料，基本可以斷定產(chǎn)品也會相同，或者說至少相差不會超過兩個！而你們的產(chǎn)品卻比幾家少的，居然多出六七個。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你們怕比別人多出太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又留下來幾個沒有敢交上去，這才被民兵找出來！”
“太可惡了！我就覺著和人家的原材料一樣，我們家出的產(chǎn)品咋少呢？……賈愛花也就去我們家兩趟問收‘花口’怎么做的，咋就把我們家的東西給夾拉走了呢？”
一個氣憤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一石激起千層浪，隨之便響起了許多驚怒與聲討的聲音！
“我們家也是就接待過兩次吳江兩口子去問草墊子要求幾道經(jīng)繩，如何收邊兒？咋就被算計(jì)了呢？”
“他們這些貨都會‘障眼法’是咋滴？那蒲草、葦毛纓子都恁大，咋偷走的呢？”
“不能饒了他們！必須罰分罰錢！”
……
小五亮出了問題的癥結(jié)：這幾家肯定是偷了那幾家的原材料了，但是沒有證據(jù)。他們都一致咬定自家是偷工減料了，節(jié)省了原材料，但驗(yàn)貨也過關(guān)了，產(chǎn)品也安安穩(wěn)穩(wěn)地出售了！所以沒理由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