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有人告黑狀
一隊社員同志們每人平均一百多塊,一家一戶都能分到幾百塊,是以前十年八年的收入!能不激動人心嗎?
小五安排他們十五個人放開來吃一頓好的,然后,每人給兩包豐收煙,一包奶味糖。
“我?guī)銈兂鰜砀苫?,比在家里沒來的人也就多拿一天的工分,多吃一頓飯,畢竟誰也不能出門帶著自己家的鍋和米。
就這一天的工分和一頓飽飯加好飯,就已經(jīng)讓在家沒有來的人眼饞了,許多人,特別是年輕人,很有意見。
所以,回去大家不能再顯擺了!我在這里特地聲明,這煙和糖不是集體的錢買的,回家不要說!
這是我個人出錢請的客,感謝大家跟我一起同甘苦、共患難!煙給你老爹或自己抽,糖給你老婆孩子吃!”
事后小五又專門帶著十四個人去了一趟國營大藥店,從藥價表上指給他們看,那痢特靈,還不叫痢特靈,叫痢疾靈藥,三塊錢盒。感冒藥,成袋的兩塊十小袋。消炎粉五塊錢包。還有一些抗生素更貴。
還有幾樣清熱解毒的藥粉,都是幾塊幾塊的。嚇得十四個人直吐舌頭、直搖頭。這時候,小五才說出他的目的:
“我藥箱的藥就是我爸媽疼兒子為我準備的,那可是他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買的呀!都讓我拿來送人了,給隊里的鴨子鵝治病了。
一分錢不能得唄,可還落不下一些人的好!比如上一次救二憨,有些人見到了,那得浪費我多少錢?但是,二憨的娘是什么態(tài)度?
所以,我決定以后誰再用我的藥,誰就得給錢,給個原價本錢唄!”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這可都不是一分二分、毛兒八分的!這藥可是老貴的哦!動者都是幾塊錢一盒!”
“給生產(chǎn)隊的鴨子鵝治病的藥也必須拿錢!是你出的主意就是莫大的恩情了,不能再讓你往里添錢!”
“就是!咱們的鴨子鵝都賣大錢了,如果不賣錢讓你吃虧就吃虧了,這賣錢了,就不能再讓你吃虧了!”
……
“謝謝大家的理解與支持!我也就收取一點本錢,絕對不學醫(yī)生那樣,不僅要收藥錢,還要收診斷費、治療費、手續(xù)費這費那費的。呵呵呵……”
大家護送著一萬多元錢連夜趕回了周家莊。78年的一萬元可了不得,那是巨巨款。全國的萬元戶雖然不是沒有,但屈指可數(shù)。像養(yǎng)豬萬元戶黃樹人,那都上了《人民日報》的。
天一亮,小五決定不休息了,先把馬車給人家送回去,按照談好的條件,該給人家多少錢就給多少錢。
然后,二隊三隊先一家給三百。再把鴨苗鵝苗錢留下來,再把喂養(yǎng)的一點飼料錢扣下來,也就是一些谷糠、麩皮之類的東西。
再把小五的藥錢扣下來。讓社員代表討論商議該給小五多少藥錢,結(jié)果給了一百元?!安欢嘁膊簧?!”小五想著接受了。
剩下的就按照工分立刻就分到一隊社員同志們的手里,好家伙!最少的人家還分到七八十塊呢,多的有分到手三百多塊的。
群情振奮,歡呼雀躍!
“社員同志們!社員同志們!我高興地、負責人地告訴你們,這才是第一次吃肉分錢,接下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說不定還有第四次呢!好日子才剛剛開頭!”
小五講完話就離開了,因為他想睡覺,非常想,睡過覺還要看書呢,大學是必須要考的,還要考上!
“哎哎!小隊長!俺還有一重大事情必須向你匯報……”八爺、黑瓜爺和心良伯都向小五圍過來說。
“只要不是天塌地陷的事就請別說了,我要睡覺去!”
“還就是天大的事!有人又向公社誣告你動了儲備糧,公社來人都沒有經(jīng)過大隊長就直接來查咱們的糧囤。要不是我們聽了露珠和曉晴,還有柳條那幾個小丫頭的意見,這回還真就栽到了壞東西的手里!”
“這么說是沒有出事?”
“切!要是出事了,你還能在這里分錢、講話?”
小五忙問是怎么回事?也不急著去睡覺了。
原來,一隊糧倉里的糧囤真有三個囤里是空的了,糧食被借給娶媳婦的、缺糧的幾家了,又有一部分換鴨子、鵝的飼料了。
曉晴知道這事,便找露珠等人商量,最后找到春花嬸聚集一隊的女青年一起終于商量出了一個辦法。
一是把露珠手里小五的錢,和曉晴個人手里的錢都集中算在生產(chǎn)隊的賬戶上,說是結(jié)余成錢了。
二是糧食方面把新收的喂牲口的大麥暫時填在糧囤里,雖然糧食單一不合要求,但可以說是準備用錢去買糧店里的返銷糧來捕足缺少的糧食作儲備。
有了這兩條,勉強過關(guān),符合規(guī)定,沒犯錯誤!
小五心下高興,由衷的感謝這么多人的通力合作與幫忙!
“小隊長!俺費了老大勁了才打聽到一點線索,說是咱隊的人,一個30歲左右,高個兒黑臉男子,去公社說的,還自稱是周家莊普通的一名革命群眾!”
八爺?shù)脑捠剐∥搴芸斓伟岩魂犎舷碌哪凶恿亮顺鰜?。去掉跟著他去了省城的,那就剩下兩三個了。
“好猜!你們猜出來了沒有?”小五笑著問道。
曉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他們車屋里各人用土塊在手心上寫出來一個字,結(jié)果八個人有六個寫了“陸”字的,一個寫“空”字的,一個寫“河”字的。
“吳河和鄭空軍都不太可能!年紀小,不符合得到的消息里所說的條件,再說他們還沒有這么深的心機!鄭陸軍的可能性很大!難道鄭參軍的教訓還不慘痛嗎?”
“好人變壞容易!壞人變好難啊!”隨聰很是語含哲理地說道。
八爺、黑瓜爺、心良伯、曉晴等人與小五說著走著,到了牛屋后,小五實在是睡了,就拐到心良伯的床鋪上睡去了,一個爛席子,他也不嫌硌得慌!
牛屋里沒有離去的幾個人聊起了天。
“露珠姐!我還是認為你的想法不對!咱們拋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說法,就單單說,五哥能帶領(lǐng)著咱們周家莊過上好日子這一點上,也值得咱們想盡一切辦法把他牢牢地留在這里,生根發(fā)芽!
他想回城時,咱們選他當了隊長,他便留了下來!接下來,他想考大學離開,咱們就應(yīng)該讓他考不上,他不就離不開了嗎?”
曉晴的話音沒落,便被正準備去向外牽牛的黑瓜爺搶了話茬說:
“曉晴你那話也不對!像小隊長這樣的‘人中龍鳳’,你就是不讓他考大學,他也在咱這農(nóng)村扎不了根。就跟那溝渠里的蛟龍一樣,早晚都會有騰云駕霧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