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麗課堂停業(yè)維護,最感不安的就是林源了。他多次聯(lián)系父親林佐,問是否有必要回家躲一下風(fēng)頭,都被林佐拒絕了,還被罵道:你不是老說自己是初生牛犢嗎,怎么這么怕死!
林源無奈,他知道父親的用意,一旦外界知道林源因為“冰箱殺死機器人”以及林波麗課堂停業(yè)維護兩件事而逃離學(xué)校,勢必對公司產(chǎn)生不利影響。
但即便如此,又有什么能比林源的安全更重要呢?林源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也許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危險呢。林源這么安慰自己。但他還是去了一趟林波麗課堂。只有在那里,林源才能感到安全。
林波麗課堂被里里外外封了三層。工程師正在維護,從工作服看,這些工程師都是零點科技的員工。
有人認(rèn)出林源。
“林少爺,里面請?!?p> 林源跨過封鎖膠帶,走進充電房。
這一下,林源被充電房里的景象給驚呆了。
一臺林源也從未見過的機器人正好從充電設(shè)備上下來。它的面部與林波麗一模一樣。但顯然換了一身裝扮:長袖衣服與長褲。而去看上去明顯“壯了”不少。
“林少爺好!”機器人用與林波麗一模一樣的聲音說話。
“這,這是?”林源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換了身體?”
“沒,直接換了一臺新的。”機器人說。
“不是說維護嘛?怎么直接換一臺新的呢?”
“多虧林少布置的監(jiān)控器,我們已經(jīng)推測出對手的下一步行動了。”
“你是說,那個周小平的下一步行動?是針對我嗎?”
“不是?!?p> “既然不是對付我,那有必要換一臺機器人嘛,多浪費呀!”
林源再次打量一番眼前的林波麗,發(fā)現(xiàn)確實與之前那臺有很大差異,感覺四肢都更粗壯了。
“他們是來對付我的?!绷植惼届o地說。
“什么???”林源大驚,“對付你?!”
“所以,不換一臺能打的,難不成坐以待斃?”
“他,他們要怎么對付你?”林源四處張望,“難不成又搬一臺冰箱把你砸了?”
“他們不會蠢到再用相同的方式?!绷植愓f到,然后把對方大概會用到的手段告訴林源。
林源驚訝之余,問到:“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除了周小平,俠骨科技原來的高管陳智強肯定也牽涉其中,至于還有沒有其他人,就看我能不能把他們抓個現(xiàn)行了?!?p>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我準(zhǔn)備今天下午就恢復(fù)林波麗課堂?!?p> “這么快就恢復(fù)?”
“不恢復(fù)的話,他們怎么會動手?”
“也是?!绷衷袋c點頭。
冰箱砸死機器人事件還沒有定論,維護了一天的林波麗課題又恢復(fù)了服務(wù)。
這讓剛緩過勁來的外語系教師們又陷入了焦躁之中。
尤其是周小平。她本以為弄癱一臺機器人能讓林波麗消停十天半個月,并讓校方做出讓步??蓻]想到僅僅一天,這林波麗就又出來蹦跶了。
圖書館廣場上。周小平再次撥通了陳智強的電話。
“那該死的機器人才停了一天,今天就出來了,看來你說的對,弄掉他們一臺機器人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說說你的計劃,看我能幫上什么忙不?!?p> “對,我們的體育館正在翻新,怎么,跟體育館有什么關(guān)系?”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周小平奸笑著說,“行,教學(xué)區(qū)電房的位置我過一會告訴你。”
周小平與陳智強的這段通話過程,全都被林源布置的監(jiān)控記錄下來。
正如麗麗所料,他們真的準(zhǔn)備開始行動了。
從傍晚開始,學(xué)校下起大雨。
時值粵城回南天,高溫濕熱,加上這場似乎停不下來的大雨,讓人好不難受。
就是這樣惡劣的天氣,卻也沒怎么影響林波麗課堂的熱度。
學(xué)生們都打著傘來到課堂。林波麗也同樣盡職盡責(zé)。這樣的教學(xué)態(tài)度又得到學(xué)生們的一大波贊賞。
林源一直待在林波麗的充電房里。因為針對林波麗的“刺殺”就在今晚。
送走最后一波學(xué)生,已經(jīng)是晚上10:30。
林源連著打了幾個哈欠。折騰了一天,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他看了看時間,“會不會不是今晚?”
林源話音剛落,充電房內(nèi)電燈忽然都閃了一下,像是電壓忽然下降。然后,警示燈亮起。
“斷電了?!绷植惼届o地說,“啟用了備用電源。”
林源看著充電房里閃爍的警示燈,然后走到教室門外。除了林波麗教室電路負(fù)責(zé)的照明系統(tǒng)外,整個教學(xué)區(qū)都停電了。
整個教學(xué)區(qū)都停電了。
“這是怎么回事?”林源轉(zhuǎn)頭問林波麗。
“他們要開始行動了。”林波麗依舊平靜地說道。此時,大雨依然沒有消停的意思。
林源的心跳開始加速,站在漆黑的雨夜里,他倦意全無。即便有全新的林波麗站在他身邊,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緊張的情緒。
“他們,會怎么對付你?”
林波麗看向教室不遠(yuǎn)處的校內(nèi)道路。道路的路燈依舊亮著,昏黃的路燈下,依稀可以看見大雨瓢潑落下。
此時,一輛空載的泥頭車駛過。是一臺無人駕駛的泥頭車。
林源看著駛過的泥頭車,“難不成,他們用泥頭車來對付我們?”
“那邊的體育館正在翻新。怎么這次停電就只涉及教學(xué)區(qū),卻偏偏沒影響到正在翻新的體育館呢?”林波麗分析說:“教學(xué)區(qū)的電房是被人蓄意破壞的?!?p> 林波麗剛說完,只見一臺泥頭車極速駛近,其車速遠(yuǎn)高于前面一臺泥頭車。黑暗中,這臺超速行駛地泥頭車的前車大燈照著林波麗的方向。
下一秒,這臺泥頭車偏離道路,碾上行人道,向著林波麗的方向沖了過來。
林源被泥頭車的大燈照著,根本睜不開眼。只能用手遮擋車燈。
再下一秒,泥頭車已近在眼前。林波麗卻鎮(zhèn)定自若。它一手把林源推進充電房,在泥頭車撞向自己的前一刻,縱身一躍,竟然跳起兩米多高,完美避開泥頭車的致命撞擊。落在了泥頭車駕駛位的車頂處。
泥頭車并未剎車,而是徑直撞向充電房。
砰的一聲。
泥頭車一頭扎進了充電房的門柱,停了下來。
雨依舊下著。
片刻后。泥頭車門打開,一名司機搖搖晃晃地走下車來。借著林波麗教室的燈光,他粗略檢查了一下車的損毀情況,然后又趴下來查看一下車底。
司機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中的污泥,然后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號碼,正要撥通,卻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人拍他的肩膀。
司機一慌張,趕忙回頭,卻只見林波麗一只大手死死的把司機嗯在車門上。
司機被忽然出現(xiàn)的巨大推力嚇得魂飛魄散,手機也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
“準(zhǔn)備跟誰匯報呢?”林波麗冷冰冰地問。
“你,你,我…咳咳咳?!彼緳C顯然慌了方寸,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你是誰?”
林波麗彎下身來,拾取地上的司機。就在此時,司機企圖借機逃跑??扇祟惖姆磻?yīng)速度哪比得上這臺機器。林波麗的大手一使勁,司機被重重的砸在車門上。
“啊!”的一聲慘叫,司機面部表情隨即扭曲,它捂著自己的左肩膀,癱坐下來。
“手,手…啊…”司機慘叫著。
聽到有人在慘叫,林源也從充電房里出來。他看著林波麗拿著司機的手機,還有癱倒在地上的司機,他的肩膀已經(jīng)明顯變形。
“救,救命?。 彼緳C嘶喊著。
“我的天,他肩膀是不是脫臼了:”林源指著司機問林波麗。
林波麗掃視一眼,“好像是?!?p> “那,你要不要趕緊幫他把骨頭擰正?”
“我沒學(xué)過急救脫臼。”林波麗回答說。
“那,那我來試試?”林源鼓起勇氣說。
“我學(xué)會了?!绷植惡鋈徽f到,然后一把把司機扯起來,然后用手肘壓住司機的肩膀,再手腕一掰。
只聽骨頭“咔”的一聲,伴隨司機又一聲慘叫,司機的肩骨回位了。
林源在一旁看著,驚出一身冷汗。
“誰派你來的?”林波麗問到。
司機還沒緩過氣來,仍捂著手臂。
“這幾天進進出出的泥頭車都是自動駕駛的,怎么就你這臺配司機呢?而且就你這臺失控了呢?”
“這,這臺泥頭車自動駕駛系統(tǒng)壞了,所以,臨時讓我來跑兩趟?!彼緳C一邊喘氣一邊說。
“誰安排給你這門差事?”林波麗繼續(xù)審問到:“或者說,是誰把你派來的?”
司機猶豫著,沒有回答。
林波麗沒有繼續(xù)發(fā)問,而是打開司機的手機,然后把屏幕對著司機的臉部,成功解鎖手機屏幕鎖后,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串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正是司機下車后準(zhǔn)備撥打的電話。
林波麗撥通了這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怎么樣?”對方先開口。
“撞爛了?!绷植愑盟緳C的聲音回答到。這讓一旁的林源和司機都嚇了一大跳。
對方顯然并沒辨認(rèn)出聲音的真假,繼續(xù)說到:“你趕緊離開現(xiàn)場,周圍已經(jīng)停電了,不會有攝像頭拍到你?!?p> “好?!绷植惢卮鸬健?p> “我已經(jīng)把酬金打給你新加坡的賬戶了,50萬,你查收一下?!闭f完,對方把電話掛斷。
林波麗把手機遞給站在一旁仍然目瞪口呆的林源,然后再一次一把抓起司機,用林波麗的聲音問到:“對方那人是誰?”
司機已經(jīng)被林波麗的行為嚇得魂飛魄散,根本答不上來。
“陳智強?!绷植愓f到,語氣并沒有帶疑問的意思。
“是,是他,是他指使我這么干的,是他說讓我把你撞死,然后給我酬金,車也是他安排的?!彼緳C的內(nèi)心突然崩塌,一下子胡言亂語般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