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賈南風(fēng)的容貌,補充一點資料。
議論太子婚姻之時,兩個選擇,一是衛(wèi)瓘之女,一是賈充之女。
衛(wèi)、賈相爭,彼時,司馬炎最親信的兩位重臣荀勖、馮紞都墻裂推薦“賈公女”——他們都是賈充一黨。
細(xì)考媒人們的說辭,頗為有趣。
《晉書》記載,荀勖和族父荀顗“并稱充女之賢”——避開了“充女”的形貌問題。
到了《資治通鑒》,就變成了“荀顗、荀勖、馮紞皆稱充女絕美,且有才德”——避開了“短、黑”亦即身高、膚色的問題,主攻容貌,兼及“才德”。
《資治通鑒》的水平,高出亂七八糟的《晉書》七八個身位,且揆諸情理,亦當(dāng)以司馬光所言為準(zhǔn)。
大伙兒都心知肚明,“賢”啊、“才德”啊,都是虛頭巴腦的東西,且“充女”在“賢”上頭,一定是沒有啥“令譽”的,你單單“稱充女之賢”,管個屁用???
兩相比較,倒是“才德”還略略實在些,能背幾篇《詩三百》,念幾句《女誡》,大約就可以充作“有才德”了。
品性只是“軟件”,形貌這個“硬件”,無論如何,繞不過去。
太子婚姻,當(dāng)然是復(fù)雜的政治婚姻,但啥政治也大不過皇嫡孫的優(yōu)生優(yōu)育——這是最大的政治。
且,這不是最高要求,而是底線,不可以踩破的。
俺那個兒子已是智力堪憂,你再給俺弄個丑媳婦來?
還有,您能想象,作為媒婆的臣下,拉生意的時候,盛稱女方“絕美”,可丑媳婦總要見公婆,待到拜堂之時,大人公一看:我靠!無鹽?。?p> 欺君也不能欺到這種程度?。?p> 司馬衷對賈南風(fēng)的態(tài)度,亦可以作為一個小小佐證,這上頭,《晉書》《資治通鑒》的記載,亦有微妙而有趣的區(qū)別。
前者曰,“太子畏而惑之”;后者曰,“太子嬖而畏之”。
還是《資治通鑒》的水平高于《晉書》呀,單單“畏”,何以“惑”?只有“嬖”了,才會“惑”呀!
而司馬衷的智商雖然可議,但從流傳下來的記載、事跡來看,其審美、性取向啥的,都是個正常的男人,若賈南風(fēng)不但“短、黑”還“丑”,咋可能“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