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xié)議有沒有達(dá)成,尸漢卿并不知道,盡管他是提出協(xié)議的人,但是南都當(dāng)時的表現(xiàn)的種種跡象,都讓事情不確定。
他同南都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問紅娘的下落。
南都并未明說,但這次,尸漢卿卻可以肯定,紅娘一定在她那里。
有時候,人在做選擇的時候,看似當(dāng)時做的選擇是穩(wěn)妥的,可當(dāng)事情沒有朝著預(yù)期發(fā)展并愈演愈烈的時候,又會后悔當(dāng)初的選擇。
尸漢卿在天帝之位和紅娘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最終,南都幫了他,他把天帝的位置給取代了,取代的過程不慘烈,反而很平靜。
天帝見過南都,甚至是愛慕與她,只不過南都不喜歡他。
南都看似是在幫尸漢卿,實則,她是同尸漢卿的感情做了個了斷,放過自己。
南都同天帝來紅娘相見道別的時候,紅娘這才得知了尸漢卿已然又坐回了他的天帝之位。
從此,紅娘就被放逐了,天地間可任意遨游。
“他有說來見我嗎?”紅娘在南都面前還是有些不自信的,她早就知道尸漢卿喜歡著一個人,她只是個替代品,她沒想到那個人就是南都。
距離上次她去同南都交換東西時,南都還是虛無混沌男音渾厚的魔界之主,現(xiàn)在,唉......世事無常。
原來她自始至終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又必不可少的配角而已。
成全了別人,自己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除了些許傷感,倒也看不出紅娘要死要活的模樣,幾天不見尸漢卿來找她,她便就把尸漢卿給忘了。
感情的事兒她不奢求,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人,成為一個不用借助別人就能感受到更多感覺的人。
她認(rèn)為天帝幫不到她從魔成人,要是能幫早幫了。
于是她又踏上了給別人牽線搭橋的生活。
時而漫長時而短暫。
遇到的人也各有千秋。
在之后的百年后,有個人讓她記憶深刻。
那是一個叫做韓玥的男人。
他喜歡的是一只鬼,那只鬼叫胡燕燕。
多么熟悉啊。
找到胡燕燕,才得知這個叫做韓玥的男人就是百年前紅娘幫過的殷子初。
又過了百年,百年中,在她幫過的許多人都再次以不同的身份同她見面了。
再一個百年后,當(dāng)她又開始與故友們相見時,她明白了。
不論她怎么折騰,怎么湊成一對對的情侶,他們最終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百年后再次輪回。
且總有一個人在等另一個人。
千百年前,在她不曾被關(guān)在魔山之前,她從不曾聽說或見過這種事。
如今,僅百年就會讓她在不同的時間地點見到相似的面孔以及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只有前世經(jīng)歷而沒有前前前世經(jīng)歷的情況出現(xiàn)。
尸漢卿,紅娘早已沒有想過這個人。
可這個人卻不合時宜的,在她極不情愿的情況下來了。
“你限制了他們的自由?!奔t娘此刻以霧化的狀態(tài)盤旋纏繞在棵枯藤老樹上。
每每纏繞在這樣的樹上,總能讓她對生命產(chǎn)生敬畏之心。
“這是自然輪回,也是自由,沒有輪回才是束縛。”
“我不懂?!痹谔斓凼瑵h卿面前,紅娘始終做不到耀武揚威。
她不知道尸漢卿是不是曾經(jīng)那個每每在她想做什么就讓她去做,做了不該做的他就來撐腰的天帝。
“紅娘現(xiàn)在,覺得自由嗎?”
紅娘先入沉默,她在沉思,深深的。
不,她不自由,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被她自己的一個想法給困住了,一困就是千百年,不曾解脫。
望望天帝,他似乎還是那個他。
“你自由嗎?”
尸漢卿笑著招手,把紅娘招到自己身邊,溫柔的輕語道:“不自由。”
“你也被一個想法給困住了嗎?”
“誰說不是呢?”尸漢卿感嘆,他何曾不是如此,被南都困住,紅娘便出現(xiàn)了,紅娘離開,南都在他心里便沒有了紅娘重要,就連天界都沒有紅娘重要,所以,他自然是被紅娘給困住了,困的死死的。
一切的一切,只不過都是為了找回本心而已,本心釋放便是自由。
紅娘笑了,她看到了兩千年前尸漢卿對她的寵溺笑容。
“帶我看星河吧?!奔t娘繞著尸漢卿轉(zhuǎn)了幾圈兒,好似重新認(rèn)識般,然后鉆進(jìn)尸漢卿腰間掛著的白色石笛里。
石笛是她的本體,也是融了尸漢卿情魄的混沌石。
混沌石,源自天地初開,藏污納垢卻能潔白皎潔。
起初,尸漢卿只想摒棄掉自己對南都的感情,無意間見到它,便就順理成章的見到了混沌石化作的紅娘。
天帝腰間掛塊兒石頭不好看,石笛便形成了。
只不過,紅娘是有脾氣的,不愿待在四處漏風(fēng)的地方,于是便藏于了尸漢卿心間,帶于了尸漢卿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