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義
古板的副人格并沒有反應過來。
“那又如何?此地是由野蠻的異教徒控制的,他們真能把手伸這么長?”
金妮嗚嗚嗯嗯,含糊其辭。她一向知道奧菲蘭有的時候腦子會很轉不過彎來,再說下去也是白說,搞不好讓安德烈他們聽見了就不太好了。所以金妮趕緊住了口。
主人格聽見后,心中卻微微一凜。
“啊這!我的天哪,這倒是的確不好?!?p> …………………………………………………………
只不過到了晚上,在大家扎營準備睡覺的時候,一切陡增變故。
白洛那時候正站在大鍋前煮飯。鍋里是土豆牛肉和洋蔥,她本來想給大家捎一頓經典的中式土豆燉牛肉。
突然只聽周圍的黑暗中傳來一聲聲呼哨。黑暗中冒出幾十位騎著戰(zhàn)馬的蠻族戰(zhàn)士,將這一群人團團圍住。
“酋長有令,宣傳教士覲見!所有人放棄抵抗!”
“酋長有令,宣傳教士覲見!所有人放棄抵抗!”
白洛看著那一大片黑壓壓的騎兵,又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寥寥不多的幾位戰(zhàn)士,老老實實的放下了鍋鏟。
其余的將士和傳教士們也做出了和白洛一樣的選擇。大家都老老實實的投了降。畢竟雙方實力的差距過于懸殊。
一行人被這幫騎兵押到了那位傳說中酋長的營帳中。這位酋長是斯拉夫之地一個小部落的領導人。這個部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它占領著附近方圓千里的荒原,其實也算一股比較大的勢力了。
酋長是個禿頂,四五十來歲年紀,裹著一身皮裘,坐在自己的虎皮權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白洛老老實實的抱著鵪鶉,站在安德烈他們的身后。她身子老實動作老實眼睛卻不老實,眼睛一直在咕嚕嚕的轉,打量著周圍的陳設。
營帳中有不少臉上涂著鮮血和泥巴的戰(zhàn)士,一人手里拿個明晃晃的大砍刀。
在正對著酋長的地方,懸掛著一張大大的地圖,詳細的記錄著酋長自己和周圍各個部落以及周圍實力更加強大的國家以及教會的兵力分布。那地圖是用羊皮做成的,很大,基本上是幾張羊皮被粗暴的縫在了一起,有種土鱉的氣質。
這酋長不少東西用的都是金子銀子。就連他手中的那個酒杯都鑲了不少的寶石和金銀,看來這個部落經濟實力不錯啊。
酒杯中的酒呈現出血腥的暗紅色。那應該是摻了不知道什么動物的血的烈酒。奧菲蘭記憶中有這么一段,說是這些蠻族的貴族會有喝酒時在酒中摻上鮮血的習慣,據說這樣飲下去能夠爭氣長力。
……其實這是封建迷信罷了。這么喝多不衛(wèi)生??!
金妮緊張的縮在白洛身后。她可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早給嚇得魂不附體了。她一直在胸前默默的畫著新月的圖案,祈禱著一會兒能夠留下一條小命。
安德烈站在這一群人的最前方,微微低著頭,但臉上毫無懼色。
酋長打量了一會兒安德烈,冷笑一聲。
“你們膽子卻大。這方圓千里都是我們部落控制的范圍,你們這些所謂的傳教士竟然敢不跟我打聲招呼就直接帶著兵進入我的地盤。像你們這些人,老子見的多了??匆娕赃厭斓哪切┤似ち藛幔俊?p> 白洛側過頭去瞄了一眼。那些人皮尚且柔軟,估計是不久之前剛剝下來的。
酋長冷笑道:“那就是之前一伙兒不聽話的商隊留下的。他們和你們情況差不多。”
安德烈沉聲道:“實在是抱歉,大王?!?p> 酋長說:“別跟我說這個話。我是不想砍你們,要真想砍早就砍了。其實沒有砍你們,是為了聽你們說上兩句。你們不是想傳教嗎?那就在我這傳!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能把我說動,那我就放你們走,你們愛怎么傳教就怎么傳教去。你們要是連我都說不動,那好,那就不用傳教了。我直接把你們的皮剝下來,讓你們在這兒陪著我得了?!?p> 金妮一聽這話,腿一軟,險些跌倒。
白洛趕緊伸手攙住了她。
這兩個人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高高在上的酋長的眼睛。酋長眉毛一挑,冷聲問:“那小丫頭?做什么小動作呢?是想給我傳教嗎?”
金妮低著頭,渾身發(fā)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酋長說:“行,你倆想說,那你就給我上來吧。跟我說說你們的教義是什么???”
金妮上前一步,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我們……教會……信仰古……古爾德神,古爾德神……是仁慈而悲憫的。古爾德神……的神諭是世界上的第一縷光,照亮了……我們這些無知而愚昧的人……”
酋長冷笑一聲。
“無知而愚昧?內涵我呢?合著你們教會看不起我們這些蠻族泥腿子唄?”
金妮腿一軟,差點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沒有沒有,這只是我們偉大的古爾德經扉頁的內容……”
酋長冷笑。
“還世界上的第一縷光。太陽東升西落,我們世界上的第一縷光不應該是太陽所給到的嗎?你們這教義純屬胡說八道?!?p> 金妮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她快受不了了。
白洛這個時候突然走上前,低眉順眼的說:“尊敬的酋長。其實說實在話,這世界上每一種宗教,在另外一種宗教眼中看來,都是胡說八道的?!?p> 白洛此言一出,別說酋長了,就連她自己身后的小伙伴們臉色都有了戲劇性的變化。
酋長用冷冰冰的眼睛逼視著白洛。白洛垂著眼簾,不和他的眼神交匯。
酋長哈哈大笑。
“你這小丫頭,還敢說什么都是胡說八道的。你這是自己都不信,自己信的教嗎?那你們在這傳教又有什么意義呢?”
白洛微笑。蒼白的臉頰右角,綻放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回稟酋長。我認為,傳教如果只談教義,那的確是沒有意義的?!?p> 酋長說:“你這小丫頭大言不慚!來人,給我拖下去砍了!”
周圍扛著明晃晃大刀的侍衛(wèi)們一齊涌上前來。
安德烈等人大驚失色。
白洛卻是一點不慌。
她仍然是那一副低眉順眼、安靜穩(wěn)重的神情。
白洛說:“酋長不必操之過急。您不妨先聽我把話說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