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03傾訴
初墨惶惶然。她壓根就不敢把這樣的消息告訴父母,當然,就算想告訴的話說,也壓根就覺得自己開不了口。
初墨心中委屈至極。她在幽州城里其實也沒有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在手機里翻了一圈,看見了小野的微信。她抓起手機來,像是抓起了唯一一根能夠聽她傾訴的救命稻草。
話分兩頭。這邊,初墨凄風苦雨天昏地暗。另一邊,小野正在聽著有聲小說給王家準備晚飯。
小野的手機噔噔一聲,小野摁開一看,見是初墨。
初墨:“胖墩,你在嗎?”
小野給她回消息:“正忙著呢。小姐姐有事留言哈~”
初墨在手機另一端吸了吸鼻子。她豁出去了,也不管小野愿不愿意聽自己說話,就開始語音輸入,把自己自從來到幽州以后是如何一步一步成為王朗臺的情婦,再如何一步一步淪落到今天這個境地說了。初墨說的自己委屈極了。
小野把初墨的微信設置成消息免打擾,不受初墨的影響。
等到做好了飯,等著王家人吃完飯刷碗的時候,小野這才再次打開初墨的微信,一看嚇了一跳。
初墨能給小野發(fā)了100來條,每一條都是至少二三十字。初墨還在不停的發(fā)呀,發(fā)呀。
小野腦瓜子一下漲做三個大。
小野:“小姐姐,不管怎么說,其實我也是有我自己的事情的。你給我發(fā)了這么多,我不確定我有沒有時間和精力全都看完。”
初墨:“嗯嗯,沒事兒。你愿意和我說話,我已經(jīng)非常高興了。這些東西你看不看的吧。我只是想找一個平臺,把它們都發(fā)出來。”
小野大致瀏覽了一下初墨的大概意思,初墨就是說自己為生活所迫,做了王朗臺的情婦,結果做了就跟白做一樣,到最后受他的影響考學受阻,自己父母賣了房子交給她讓他跑課的錢她也撈不回來了。
初墨:“王朗臺現(xiàn)在給我買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租來的。他也的確給我買了不少東西,但是用了我的名義貸款的。雖然貸款每個月都是由他自己還的,但是如果我一旦離開他,這些貸款會瞬間把我自己壓垮?!?p> 小野嘆了口氣,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小野:“那你當初為啥還要跟他?就圖他那點權勢?”
初墨:“我前面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當時也是沒辦法呀!”
小野:“那你有跟你家人說過這件事嗎?”
初墨:“我沒臉說,也不敢說。我家家庭條件很一般,當初為了讓我跑課把房子都給賣了。這我媽要是知道了我現(xiàn)在是這種情況,她不得打死我!
況且——我家里也無權無勢的,他們就算知道了,也斗不贏王朗臺。我父親就是一個小餐桌的老師,偶爾給孩子們教一教書法國畫之類的東西。我的母親這個超市收銀員。我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人了,王朗臺這樣的人壓根就得罪不起?!?p> 小野嘆了口氣。
小野:“抱歉,小姐姐,我恐怕也幫不上你多少忙。”
初墨:“你愿意聽我把這些話說出來,也沒有站在道德的角度上罵我,我已經(jīng)非常高興了。不管怎么說,小胖,我還是要先謝謝你的?!?p> …………………………………………………………
初墨跟小野聊了很久。小野其實不怎么回她消息,就是偶爾的勸了她兩句。初墨卻仍然在為這兩句話感動不已。
初墨在跟小野聊天的過程中也理了理自己和王朗臺現(xiàn)在的實力差距,順便也看了看自己的前路。
“我現(xiàn)在恐怕是離不開王王朗臺了。我各種貸款纏身,藝考落榜,要啥啥沒有,離了王朗臺只能是死路一條,而且也沒人能幫我?!?p> 初墨無奈的嘆了口氣。
初墨心想:“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我只能依附于他了……但是我還是真咽不下這口氣。我到底該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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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之后,初墨再次給小野發(fā)消息。
初墨:“胖,我已經(jīng)想好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p> 小野:“需要和我說一說嗎?”
初墨:“胖墩,我現(xiàn)在有點累。如果有時間的話說,我會慢慢告訴你的?!?p> 小野:“沒事兒,不想說就不說了。對了,初墨,我最近也辭職了?!?p> 初墨:“辭職?為什么?”
小野此刻正站在自己在王家住了兩三年的小屋里,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悠閑的聽著歌。
收拾完了行李,小野環(huán)視小屋一圈,確定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落在小屋里之后,就拎著行李走出了房間。
小野給初墨回消息:“為了找我的男朋友。”
這個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小野把手機摁滅,塞進褲兜里,和正在廚房中忙碌的新保姆打了聲招呼。
小野又回頭看了一眼王家看似寬敞明亮實則總覺得讓人渾身難受的房屋布局,而后便頭也不回地邁出了王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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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宜——就是那個網(wǎng)某云小伙子,前兩天小日子也過得不是怎么好。
喬宜自從考上幽州科技大學的研究生之后,就一直很忙。他整日整日的就泡在導師的實驗室里,重復著枯燥卻幾乎無用的實驗,一次實驗一個論文。論文動輒就要五六千乃至兩三萬字,寫的喬宜頭疼腦熱,胃疼肝癢,渾身難受。
喬宜本科上的是一個普通的民辦大學,因此在學歷上也一直有點受其他研究生和自己導師的歧視。喬宜這個人又和他們興趣不同——他這家伙有點太活泛了,他話嘮能嘮,喜歡音樂,喜歡蹦迪泡吧,跟其他的工科生有點聊不來。因此,喬宜在自己研究生的小圈子里一直混的不是很好。
喬宜不知道怎么的,就混成了實驗室里那個成天幫大家做最苦最累的活、寫最多的實驗報告的冤大頭。這讓喬宜苦不堪言。
喬宜有的時候會想:“我是真的需要這一份研究生的學歷嗎?其實我并不是很熱愛科研,我沒那個耐心。我更喜歡音樂,更喜歡舞臺,更喜歡全國各地四處瞎轉悠。也許我是時候離開這么個破實驗室了——盡管我為了考這么個研究生,曾經(jīng)付出過很多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