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凱還在忙著吞噬趙石中,對于這邊逃跑的眾人并沒有太過在意,反正短時間內(nèi),他們也不可能逃離自己的黑霧區(qū)域。
趙石中的掙扎很快便停了下來,血液和黑霧皆盡被吞噬,身軀開始迅速萎縮干癟,直到最后,變成一具僵硬的干尸,被吳成凱吐在地上。
“味道不錯…”
吳成凱咂咂嘴,渾身的肌肉震顫,并且有些微膨脹,黑色霧氣再次包裹起他的全身,長長的脖子望向眾人逃跑的方向。
“輪到你們了?!?p> 另一邊,被何緣拽著手一路拖行,孟訣覺得自己的手都快斷了,但看到后面緊追不舍得兩個死人,他也不好張口叫何緣停下來。
上二樓的階梯在客廳旁不遠(yuǎn),一個拐角就到了。
何緣仗著肌體數(shù)值強,幾乎是全力在沖刺,因為慣性撞到墻面也無所謂,只求速度最快。
因為從吞噬趙石中開始,吳成凱的方向就一直傳來窒息的死亡壓迫感,她不明白為何自己離得這么遠(yuǎn),還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她知道,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離開副本!
轉(zhuǎn)過墻角,那副巨大的扭曲魔方壁畫就在眼前!
兩人均是面帶喜色。
僅僅只差十米左右,壁畫就在眼前!
“退!往后退!”
孟訣突然開始大喊起來!
被拖在后面的孟訣清楚的看到,一團(tuán)黑霧凝聚在他們行進(jìn)的前方天花板上。
聽到呼喊的何緣連忙停下了腳步。
剛想問孟訣要干什么。
轟!
兩人只感覺整棟房屋都震顫了起來,與此同時,在他們前行的路線上,一大塊夾雜著鋼筋的混凝土塊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兩人前進(jìn)的路線上,掀起大片的煙塵。
兩人驚的渾身冷汗,若是剛才何緣再往前繼續(xù)跑,兩個人都會毫無懸念地被壓成肉泥。
“何緣小妹妹,你的身體素質(zhì),好像很不一般啊,難道你也是黑霧感染者?”
吳成凱的身影從黑霧和煙塵之中逐漸展露,雙目貪婪的盯著何緣的身體,長長的脖子如同蛇一般在空中游曳而來。
看著吳成凱從煙霧中出來,孟訣和何緣不禁心中一涼。
完了,這家伙正好堵在兩人和壁畫的中間,要想離開副本,必須越過他。
“怎么辦?”
這一霎那,何緣近乎絕望。
孟訣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現(xiàn)如今,很明顯,兩人絕對不是吳成凱的對手,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分兩邊跑,可能不至于全滅。
雖然看起來,何緣的身體素質(zhì)要高很多,對于逃跑有很大的優(yōu)勢,但孟訣卻知道,一旦分頭跑,吳成凱絕對毫不猶豫地去追肌體數(shù)值遠(yuǎn)超常人的何緣,自己逃生的幾率反而要大的多。
想著,孟訣將手從何緣的手中抽離出來。
感受著孟訣的手離開自己,何緣回頭看向他,這一瞬間,她仿佛也看透了孟訣的想法,臉上盡是難以置信。
“分頭跑!”
孟訣話音剛落,并沒有更多的表示,已經(jīng)向著側(cè)面撒腿跑去。
“喲,你的小男朋友拋棄你了哦!”
和孟訣意料之中地一樣,吳成凱對于他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一直守在何緣的身前,戲謔地看著何緣。
何緣并沒有逃跑,孟訣的自私行為讓她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雖然相識不算很久,但她從這兩天的相處下來,已經(jīng)認(rèn)可了孟訣,在心底將他劃分成了可以依靠的隊友。
“呵…”何緣搖頭苦澀的笑了起來。
目前的情況,分頭跑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辦法了,自己身體上的優(yōu)勢,注定會被吳成凱盯著,總不能期望孟訣愿意陪自己一起死吧。
“傻愣著干嘛!跑?。 ?p> 孟訣已經(jīng)越過五米左右的位置,他沖著發(fā)愣的何緣大吼道,一邊指向壁畫。
跑?跑得了嗎?
何緣本來已經(jīng)絕望,但聽到孟訣的呼喊,突然回過神來。
對啊,對方是不知道壁畫的作用的,僅僅十米的長度,未必不能掙扎一下。
想到這里,何緣也是打起精神來,向著另一邊的側(cè)面跑去。
“小妹妹,大門在后面呢?!?p> 吳成凱也是愣住,孟訣向著窗戶的逃跑方向他能理解,畢竟分頭跑,不可能全都往大門跑。
但何緣從大門路過,居然并沒有出門,反而是繞了一個大環(huán),向著自己的身后跑去。
兩人居然在繞著自己一左一右轉(zhuǎn)圈圈,照這個趨勢,最后還能在自己身后匯合。
搞什么鬼?
吳成凱咧嘴一笑,管他那么多,先把這個小姑娘吃了!
他已經(jīng)很饞了。
蛇頸扭轉(zhuǎn),向著何緣的行進(jìn)方向彈射而去,猩紅的大嘴已經(jīng)張開,直奔何緣纖細(xì)雪白的脖頸。
何緣一邊跑一邊注意吳成凱的動作,待蛇頸彈射而來的瞬間,低身就地一滾,躲過了那兇狠的撕咬。
很好!有機會!何緣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躲過一擊,何緣繞的圈雖然比孟訣要大,但也行進(jìn)到了僅剩五米左右的位置。
再躲開一兩次攻擊,就能成功接觸到魔方圖騰了!
“嘿嘿,跑的挺快!”
然而下一刻,一雙龐大的手掌突然從地面掃來,將何緣正在翻滾的身體砸到了墻上。
巨大的撞擊讓何緣的身體發(fā)出咔咔的骨頭碎裂聲。
“干什么要跑呢?我會給你個痛快的?!?p> 吳成凱的頭顱湊到幾乎疼得暈厥過去的何緣面前。
說罷,再次向著何緣的脖子咬去。
“這幾秒時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摸到壁畫,退出副本了吧…”
何緣的心中,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希望。
她并沒有恨孟訣。
這種情況,就算兩人一起強留下來,也只是徒勞,換作自己,可能也會是一樣的選擇吧…
預(yù)料中的撕咬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倒是再次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吼叫。
“何緣!你tm地跑起來啊!閉著眼睛干什么!等他親你?。 ?p> 何緣猛地睜眼看去,只見孟訣不知道什么時候解下了自己手上的繩子,正站在了吳成凱寬大的脊背上,宛如套馬一樣,將繩子套在了吳成凱的長脖子上,死死拽著。
吳成凱奇長的蛇頸,就這么被拉的偏了方向。
這家伙,沒有走!
何緣來不及感動,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忍著劇痛,再次爬了起來,向著壁畫奔去。
沒有吃到美味的吳成凱極為惱火,蛇頸掙扎了一下,并沒有將那孟訣從頭上拽下來。
這家伙就跟放風(fēng)箏似的,一送一緊地拉著自己的脖子,力度把握的極為適中。因為身體太過強壯,吳成凱的手臂根本夠不著自己的背部。
惱怒的他回頭向著孟訣就咬了過去,逼地孟訣慌忙從他背脊上滾了下來。
而此刻,何緣連滾帶爬,五米的距離轉(zhuǎn)瞬即到,很快就來到了壁畫前。
就在她要伸手觸碰時,卻看見吳成凱的白骨尾刺狠狠刺下,將滾落倒地的孟訣死死釘在了地面之上。
“死!”
吳成凱這憤怒的一刺,將半條尾巴都扎進(jìn)了孟訣的胸口。
鮮血從孟訣口腔和鼻子里迅速冒了出來。
雖然距離壁畫不過兩三米,但孟訣現(xiàn)在被釘在地面上的狀態(tài),根本就無法觸摸得到。
何緣撇了一眼壁畫旁的破爛沙發(fā),收回了將要觸碰壁畫的手,她迅速奔到沙發(fā)前,纖細(xì)的手臂扣住沙發(fā)的扶手邊緣,單腳抵在墻角,一聲大吼,竟然將那沙發(fā)給提了起來。
“別死?。 ?p> 下一刻,肌體數(shù)值爆發(fā)到極致,兩米長的破沙發(fā)被她一把甩了出去,砸在了吳成凱的身上,將他砸的歪了歪身體,尾巴也順勢從孟訣的胸口拔了出來。
乘著吳成凱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何緣連忙拉過孟訣的手,將他拖了過來,手貼著手一把摁在了壁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