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狗的獨居生活,都是非常隨意的。
葉尋隨手用浴巾掩蓋了龐然大物,走出了衛(wèi)生間。
“啊!”尖叫聲在小小一百二十平的公寓里回蕩。
床上的妹子神情慌張,抓著被子蜷縮在一角,身上凝結(jié)的冰霜,一點點蔓延開來。
沒一會兒,她就成了一座冰雕。
冰霜仍在蔓延,救人心切葉尋揚起一團(tuán)團(tuán)火炁拍了上去。
冰化水,水化氣,房間頓時霧氣繚繞。
葉尋欺身上前,撥開水霧,一枚巨大的冰蛋出現(xiàn)在了眼前。
“是覺醒!冰炁,不錯的天賦,得趕緊匯報一下情況?!?p> 葉尋找到了蘇瑤的聯(lián)系方式,撥通了通訊。
沒一會兒行動手表傳來好聽的女聲:“喂,學(xué)弟你那邊處理好了嗎?”
“出了點狀況,記憶清除目標(biāo)覺醒了!”葉尋說明了情況。
另一頭的蘇瑤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取消記憶清除,覺醒結(jié)束后帶她到局里一趟,簽署修煉者保密協(xié)議?!?p> “嗯!”葉尋掛斷了通訊。
修煉者的記憶是受到律法保護(hù)的,他們有權(quán)知曉一些情況,也有義務(wù)對一些情況保密。
葉尋也不知道成為修煉者究竟是福是禍。
曾經(jīng)的那個家,很溫馨。
葉尋有些惆悵,抬起頭看向窗外。
初升的太陽緩緩上移,給這個世界緩緩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這一刻的世界,安靜祥和。
“天明了?!比~尋喃喃而語,心頭空落落的。
找了這么多年父母的線索。
卻在夢魘中得到母親的一句話:“我在夜里,未曾離開。”
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夜里有什么?
葉尋拉開書桌的抽屜,一塊塊剪成方形的紙片,平攤在上面。
這些都是歷年有疑點的案件,是葉尋通過各種渠道摘錄排查,并歸納總結(jié)成這些紙片。
拿起其中一塊紙皮,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1973年8月13日,晉安區(qū)中心9號公寓發(fā)生火災(zāi),死者為一男一女……警方確認(rèn)死于火災(zāi)?!?p> 葉尋揉揉干澀的眼睛,很快平復(fù)了情緒,將那張紙片放在一旁。
拿起第二張紙片,讀道:“1972年4月5日,翔平區(qū)中央噴泉廣場出現(xiàn)一具浮尸,死者男性……初步判定溺水而亡?!?p> 這兩個事件前后并沒有關(guān)聯(lián),包括時間上也沒有什么特別。
葉尋又取出幾張紙片比對時間:“1971年9月4日,1970年5月16日,1969年8月27日……”
同一年的死亡事件發(fā)生了好幾起,葉尋沒有在時間上過分糾結(jié),另辟蹊徑,把其中最為離奇的挑選了出來:
“永安郊區(qū),吊死在墳頭的老婆婆橫抱著布娃娃,嘴角帶笑……”
“胡安新區(qū),某知名餐廳冰柜翻出兩名童尸共舔著一根玉米棒……”
“西河村,采石場,挖出了一具嵌在巨石中的男尸,保持著向天打飛機(jī)的姿勢……”
“……”
蝴蝶蘭,這五年間蝴蝶蘭還在流通!
這些人都是死于夢魘!
可這些人都是普通人??!
不對,自己的父母不是!難道…他們也不是!
父母沒死,他們都沒死!
葉尋一下子理清了所有的思路,嘴里念叨著:“我在夜里,未曾離開?!?p> 正當(dāng)他滿心疑惑地時候,“咔噠”一聲,蛋殼破裂的聲音清脆悅耳。
妹子閉著眼,身上圣潔的光輝環(huán)繞,懸浮在半空中。
葉尋只是看了一眼,念叨了一句:“還沒有醒。”
隨后拿出一本日記本,翻開嶄新的一頁,在上面寫到:
“1978年8月18日凌晨,入職藥監(jiān)局的第三天,第一次出行動任務(wù),成功配合同事抓捕兩名異端,解救了兩名人質(zhì)…”
“其中一名,受到過度刺激,強(qiáng)行覺醒,目前還沒醒…”
葉尋頓了頓筆,繼續(xù)寫到:“誤食糖果第一天,身體無異常反應(yīng),黑瞳出現(xiàn)異?!?p> 葉尋突然發(fā)覺自己不正常。
自己什么時候開始記日記的!
他將翻開最前的那一頁:“時間1972年8月13日,家里發(fā)生了大火,他們說爸爸媽媽死了,我不信,于是我……”
后面的內(nèi)容被墨水掩蓋了,葉尋也不知道是什么。
葉尋翻到后一頁,希望有深陷的筆痕存在,這樣就能復(fù)原之前的內(nèi)容。
而后的幾頁同樣被墨水浸濕,好像故意不讓自己知道一些事情一樣。
“到底寫了什么!”
葉尋撓了撓頭,毫無頭緒,果斷放棄這條線,重新審視起了時間。
他總覺得這幾宗離奇事件的時間存在某些關(guān)聯(lián)。
他將那幾張紙片貼在墻面上,按時間順序橫向排開:
“1969年8月27日”
“1970年8月16日”
“1971年9月4日”
“1972年8月23日”
“1973年8月13日”
“1974年9月1日”
“1975年8月21日”
“1976年8月19日”
“1977年8月29日”
剛好九起,年份跨度剛好是一年!
日期并不是同一天。
葉尋掃過一起起案件,內(nèi)容上都是怪誕的死亡方式…
直到,掃到自家的日歷表:
8月17日。
不對!今天是18日。
葉尋猛地撕下那一頁紙。
“新歷8月18日,舊歷7月半!”
“中元節(jié)百鬼夜行!”葉尋腦子浮現(xiàn)這七個字。
連忙掃過之前的九張紙,越看越是心驚。
這些事件不是按照新歷,而是按舊歷!
他們都是死在同一天!
鬼節(jié)行兇。
那今天呢!今天也出現(xiàn)了離奇死亡的人嗎?
葉尋用行動手表撥通了內(nèi)都司老王頭的電話。
作為優(yōu)等生的他,之前去過內(nèi)都司、藥監(jiān)局、特安局實習(xí),有一定的人脈。
電話撥通了沒多久,老而沙啞的嗓音傳了出來:“是小葉吧!后悔了吧,我孫女已經(jīng)嫁人了,現(xiàn)在后悔可來不及了啊!”
“王爺爺,別說笑了,問您件事,今天有沒有離奇死亡事件的案卷上交?”葉尋求證心切。
“這才天亮,哪來的案卷?要不是今天我白班,你電話我都不一定接的到呢!”老王頭笑道。
“那報告呢!”葉尋又問。
“報告阿…有一份,六點,藥監(jiān)局傳來的,內(nèi)容我大致看了一下,說是有一名異端懷疑不是自焚,需要調(diào)查,我還沒拿給領(lǐng)導(dǎo)審批呢!”老王頭答復(fù)道。
“謝了,王爺爺,回頭請你喝酒,我先忙!”
葉尋掛斷了通訊,拿起一張紙片奮筆疾書。
“1978年8月18日,一名異端死于…詛咒。”
葉尋沒有寫自焚,而是憑直覺寫了詛咒。
然后重新審視了十個事件,時間跨度十年,在鬼節(jié)那天,都會有人離奇死亡。
特別是五年前爸媽的那場火災(zāi)疑點重重,自己那天究竟做了些什么?
葉尋點了點那張新增的紙片:“這就是突破口!”
那名受詛咒而死的異端,一定說了些什么,得趕緊回局里一趟了解情況。
葉尋沒功夫等著身后的妹子覺醒完畢,用被褥裹了裹,扛起就躥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