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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域國密語

第二十四夢 天意不可逆,身不由己

夢域國密語 琥珀川Limer 3251 2021-09-05 09:52:05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下去,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進入初秋了,秋日的風雪門,金色的陽光,白色的雪,映照著這里分外迷人。

  現(xiàn)在基本都是卉一個人出去拾荒骨,她在風雪門已經(jīng)待了快半年了,學到了很多,已經(jīng)對于整個流程非常精通了。風雪門有排班表,今日應該她去值班,拾些荒骨,早早完成,下午就能早點回去。懾眉今天休息,等會打算出門辦點事請。于是卉吃完早飯,披上斗蓬,告別了懾眉,自己來到風雪門。

  一望無垠的荒野,但卉的心境卻更加的坦然。她閉著眼,靜靜的感受著無人區(qū)的微風,干燥的風打在臉上再也不會疼痛了,因為她已經(jīng)習慣了,反倒覺得非常的愜意。這里只有她一個,所以也算是她偶爾放松心情的地方,她拾了一會兒,感覺身體有些乏累,便找了一處地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陽光灑在她身上,有種神明的光芒環(huán)繞在她周圍。她感覺到一個細小的光老是時不時的照射著自己的眼睛。順著光,她仿佛看到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什么這是?”卉從石頭上下來,順著那個亮閃閃的地方,手在雪里挖了一會,沒有摸到什么,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可能是雪反射的光,可等到她再次坐上大石頭,那個光依然射來?;芏ňσ豢?,再次走過去,這會摸到了它,涼涼的,在陽光上閃耀著玫金色的光,非常奪目,那是個琥珀手鏈,卉覺得異常熟悉,第一次見面就喜歡的東西,再次見到,還是會喜歡,卉想起來了,那是她剛來夢域國的時候在異幻時空小店最喜歡最喜歡的一個手鏈,能看到父親的身影在里面,如今為何在這里?

  她記得那時候她戴上這個手鏈的那一刻,一切都翻天覆地,她的命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后那個手鏈也不知道遺失在哪里了,如今卻莫名的出現(xiàn)在風雪門。按照她所學的,信物出現(xiàn),那么它附近的地方應該會有荒骨出現(xiàn),來證明信物的所屬和荒骨主人的身份?;芘艿绞^旁邊的籃子里拿起自己的小鐵鍬開始在這一片尋找開來。

  冰冷的積雪讓林隱的手都快凍僵了,她越挖越起勁,她一定要知道這個手鏈的主人是誰,是誰把自己害這么慘,但是卉已經(jīng)挖的超出了荒骨應該存在的范圍,挖的全身上下被汗水濕透,也沒找到片刻的荒骨。

  “真是奇怪,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居然還沒有荒骨?”卉扔下鐵鍬,忿忿的回到大石頭處,坐在上面仔細的端詳起來,她還想看看里面有沒有父親的影子。

  在陽光下,它只是發(fā)出玫金色的光芒,無論卉對著陽光怎么看,都看不到里面的人影,她有些失望,但還是忍不住感嘆,“真好看,一直都很喜歡。”看著,看著,卉居然再次戴上了手鏈。

  天空一下子昏暗起來,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瞬間烏云密布,仿佛雨水瞬間就要傾瀉下來,卉懷疑是不是手鏈的作用,她立馬摘下來,但是天空沒有任何變化,打雷轟隆隆的,四處無可遮擋的地方,卉只能在大石頭旁蹲下來。大雨總是讓人不安,如果你心愛的人還在路上,就總會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事,畢竟雨天,人少,來救援的人也找不到。不知道為什么卉會突然想起這句話,半響,她才反應過來,她莫名的害怕雨天,那是因為她的父親就是在一個暴雨的夜晚永遠的離開了她,因為大雨,無人注意,沒有人知曉,更沒有救援,等到被發(fā)現(xiàn)時,早已耽誤了時間。

  大雨遲遲未落下,但是狂躁的暴風呼呼的已經(jīng)刮起來,天昏地暗,一片沉寂,只有皚皚的白雪讓卉觀察著四周,視野之內(nèi)還算清晰可見,這一切仿佛都在等一個回答,仿佛預示著什么。

  “荒古手串”卉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四個字,不禁心生恐怖之感,因為她曾了解過這么一個故事。

  據(jù)說,曾經(jīng)有位荒骨主人,算是一位貴族,天生高貴優(yōu)雅,愛好和平自由,衣食無憂,生活富足快樂。然而當戰(zhàn)爭不可避免的即將爆發(fā)時,他四處奔走,呼吁和平,然而他身邊的人仿佛都嗜戰(zhàn),嘲笑侮辱他,把他當作瘋子一樣對待,然而他卻毫不氣餒,繼續(xù)他的和平理論。真正等到戰(zhàn)爭爆發(fā)的那一刻,他被敵軍殘忍對待,他流離失所,衣服破破爛爛,食不果腹,但他依然毫不放棄,勸說敵我兩方放棄利益的沖突并進行和解,他金子般的氣質(zhì)被敵軍所欽佩,于是放走了他。即使他一無所有,但他依然保持高貴和優(yōu)雅,從頭再來。這場戰(zhàn)爭并沒有按照他的想法終止,越戰(zhàn)越烈,雙方都損失慘重,誰也沒賺到便宜,人們不得不開始重建家園。沒有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能保持高貴的品性去生存,人們利益熏心,相互爭奪資源,偷搶砸奪,為了自己的生存棄他人于不顧,當有限的資源分完后,人們開始瞄上大自然,砍伐森林草木,霸占水源,為了維護自己的地盤,甚至不惜往水源里傾倒污染物。這位貴族心痛不已,甘愿把自己的資源分給他人使用,只希望能維護自然環(huán)境的良性發(fā)展。然而人們并沒有因此感激,甚至更加厭棄他,覺得此人就如同瘋子一般,他被野蠻而粗魯?shù)膶Υ?,但這位貴族卻不曾說過什么。他仍舊為他的環(huán)保奉獻出自己的力量。最后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沒有人聽他的,而人們最終也自食惡果,遭到大自然狠烈的報復。這位貴族在臨死之前,他保留著自己唯一心愛的手串,他知道自己帶不走,最后只能被人搶奪去,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個手串的秘密,更不會因此愛惜這個手串。貴族憤慨之際,詛咒誰得到這個手串就會經(jīng)歷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復刻他的人生歷程和軌跡,一年之內(nèi)會遇到不測死亡,生生世世,傳承多少年代此咒永遠有效。之后,貴族閉上了眼睛。而后真的驗證了這一切,不相信詛咒的人大有人在,人們覺得貴族保留它肯定價值連城,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他說的一切只是防止有人偷竊此寶物而已。然而真正得到這個手串的人無一有善終。

  卉從風雪門老一輩的人的口中聽說過這件事,但大家誰也沒見過荒骨手串,而且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所以無人放在心上,大家都只是談論這個榆木一樣的傻貴族。

  卉想起自己之前戴上手串所經(jīng)歷的一切,和貴族的經(jīng)歷不謀而合。這個手串今天再次出現(xiàn)在這里,又尋不到荒骨主人,這是暗示著什么么?

  想到這里,卉看著手里的手鏈,嚇出一身冷汗,她丟掉,離它遠遠的,但是天依舊暗沉著,雨水沒有下,只是一直打雷,那個手鏈在灰暗的天氣里依然發(fā)著炫目的光,朝著卉的方向。

  卉漸漸注意到自己的前胸上也開始出現(xiàn)這種星星點點的亮光,腿上也開始出現(xiàn),她驚恐的掀開衣服,那是些白斑,如同手鏈一樣,發(fā)出炫目的光。

  卉驚嚇的大叫起來,荒野沒有人回應她,只有“轟隆轟隆”的打雷聲,雨水嘩嘩的傾倒下來,雨水把卉從頭澆到尾,她在雨水里失聲痛哭,不知不覺,手鏈已經(jīng)再次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雨停了,天空恢復到最初始的晴朗狀態(tài),卉心亂如麻,仿佛得了失心瘋,那個手串它選擇了卉作為自己的新主人,這樣的命運終究是來了,逃是逃不掉的。

  等到卉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她把自己關(guān)起來,發(fā)現(xiàn)皮膚上的白斑已經(jīng)擴散開來了,它們在慢慢擴大,她害怕這些白點會慢慢結(jié)成片,最后擴散至全身。她這樣想著,感到越來越惶恐,但卉不知道怎么辦,她很怕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從此就要被趕到另外一個單獨的小房間了。

  她又想起綺羅說的話“我們的命運已經(jīng)不在我們自己手上了,有時候我也會問自己這樣的話,我是不是還是清醒的,我是不是活著的,可每日皮膚的病變讓我覺得自己活著的,下一秒就覺得自己還不如死去算了,膚色蠟黃,皺紋橫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自己了?!?p>  卉一想很害怕,她用粉底狠狠的涂了一層又一層,企圖用化妝掩飾白斑,終于涂到和其他地方的皮膚顏色一致了,希望沒人發(fā)現(xiàn),然后在脖子上系了條灰色的絲巾,呆呆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透過鏡子,她看了自己許久,許久,這才注意到窗前放著的那一盆花,不知道什么時候枯了,她驚訝的站起來,走過去,發(fā)現(xiàn)根部已經(jīng)惆悵的死去,連拯救的機會都沒有,這盆花陪著她度過這里的春春夏夏,這是她曾經(jīng)最認真去澆灌的花朵,就連出門太久也會過于擔心她缺水干死,這是她的心靈寄托和寶貝,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暗示自己要結(jié)束了嗎?

  她起身走到外面,周圍的一切都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靜靜的聽見時間滴滴答答的流動聲。她想聽遠方的汽笛聲,那是兒時熟悉的聲音,非常的縹緲空靈,在遠去的日子里,卉時不時的懷念著這樣的聲音,懷念著自己的母親。遠處,深藍的天空之夜,卉留戀著懾眉對自己的好,想念著這里的溫情,但此刻,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她的與哥哥,她終究還是想在最后的一刻見他一面,想到這,她看了看手里的紙條,是時候了,應該去找綺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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