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的主人不是王陽,而是周澤龍。
他的刀還沒抬起來,就被方尋一腳踹得失去了重心,還沒等周澤龍站穩(wěn),方尋奪過砍刀劃破了對方喉嚨。
此人心狠手辣,根本就沒道理可講,不殺周澤龍方尋四人都得死,所以方尋只能出手。
“亂動者,殺無赦!”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周澤龍帶來的人真的沒想到他們的三爺就這樣沒了。
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大開殺戒為他們的三爺報仇時,樓梯口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隨即就有二十多個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長槍把他們給團團圍住。
方尋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就往樓梯口的方向看去,等那人上到樓上時,方尋終于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
聲音的主人,竟然是小侯爺馮智戴。
“子昂,多日不見,無恙否?”馮智戴笑著打了聲招呼,朝著方尋走了過去。
方尋行了一禮,說到:“有勞小侯爺掛念,一切安好?!?p> 說完又疑惑的問到:“在這上元佳節(jié),小侯爺還要出門公干???”
馮智戴搖了搖頭說到:“這次前來始安可不是什么公干,本侯是特意來找你的?!?p> 方尋更加疑惑了,問到:“找我?”
馮智戴臉色沉重的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p> 說完叫過店小二,讓對方準(zhǔn)備一個好點的雅間。
雅間很快就整理好了,各色酒菜也都上到了桌上。
小侯爺大駕光臨,魚書蘭作為頭牌也被安排在了雅間內(nèi),撫琴助興。
馮智戴舉起酒杯,道:“子昂,上次那件事是我馮府的不對,在此本侯向你賠禮道歉了。”說完便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小侯爺言重了。”方尋也舉起酒杯回敬過去,說到:“畢竟那妖師打著的是為皇后治病的名義,郡侯府上上下下一千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們手中,郡侯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不是沒有考量的,可以理解?!?p> 馮智戴笑道:“子昂有此氣量,倒顯得本侯矯情了?!?p> 方尋也笑了,說到:“莫非小侯爺這次前來始安,就是特意來道歉的?”
馮智戴嘆了口氣,說到:“實不相瞞,這次來找你,是有一事相求?!?p> 百越郡匪患的問題,自古有之。
雖然官府拿他們沒辦法,不過這些匪徒也都沒有做得太過火。
他們也知道,如果太傷官府面子,官府就不得不盡全力去剿滅。
可就在前段時間,突然新興起了一個匪患勢力,這人些膽大包天,竟然敢直接就在官道上攔路搶劫。
這要是再忍,馮盎的郡侯之位怕就要不保了。因此郡侯府的二公子馮寬,主動請纓前去剿滅。
剿匪工作進行得很順利,那伙土匪直接就被一網(wǎng)打盡。
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就在馮寬準(zhǔn)備撤軍時,一個裝死的山賊朝他放了一支冷箭射。
等軍醫(yī)拔出箭矢止好血,以為并無大礙時,過了兩天馮寬的傷口竟然流膿了,人也發(fā)熱不退。
這意味著什么,馳騁沙場的眾人當(dāng)然不會不懂。
多少戰(zhàn)士身中數(shù)刀沒死,但回來養(yǎng)傷時就因為傷口流膿,高熱不退含恨而終的?
這種情況自古有之,然而千百年來誕生過名醫(yī)無數(shù),卻沒有一個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就在馮家一籌莫展,準(zhǔn)備著手后事之時,軍醫(yī)秦傳站了出來。
“傷口不大,箭矢已撥除,流血不多,血亦止住,按理說已經(jīng)是可以康復(fù)才對,可千百年來卻無數(shù)戰(zhàn)士死于此因。”
“老朽斗膽推測,這會不會是一種我們至今都為發(fā)覺的某種邪毒在作祟?”
“如果這個推測正確的話,解毒就需對毒物了解之人才能做到。”
“縱觀各朝各代,對毒物甚了之人,是誰?”
秦傳說到這里便不再說話,不過大家也都猜到是誰了。
除了那個能把鳥獸蟲蟻都不敢靠近的閻鬼佛芋,變得為人所食的年輕人之外,還能有誰?
馮府的人也知道此事可能真的除了方尋就沒人可以解決,但是對于能不能請得動方尋,他們卻一點底氣也沒有。
上次陸天師一案中,馮府可是接到了方尋的求救信卻沒有出面的啊。
雖然他們知道方尋一定不會有事,但沒出面就是沒出面,兩者并不能混為一談。
思來想去,馮智戴決定還是硬著頭皮前往始安去請方尋。
畢竟此事,可是關(guān)乎自己弟弟的性命。
馮智戴:“請了無數(shù)名醫(yī)都是束手無策,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yī)了,如果子昂也無能為力,只能說寬兒命該如此?!?p> 方尋沉思了片刻,說到:“草民可以出手醫(yī)治,但話說前頭,我只有五成把握?!?p> 傷口感染,非抗生素不可醫(yī)。
抗生素種類眾多,大致也就分為提取型和合成型兩種。
這兩種方尋都會。
按照古代這種條件,合成型的安全性更有保障。
不過也正因為是古代這種條件,合成型的制作周期會很長很長。
在現(xiàn)代各種原材料都有,片刻功夫就能制作出來了。
但在古代,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最快也要一年半載才能做出。
以馮寬目前的情況,當(dāng)然等不了這么長時間,所以只能選擇提取型。
也就是青霉素。
可是在這種條件下提取青霉素,安全性有沒有保障,這都得兩說。
馮寬身份尊貴,到時出了什么事,馮府拿自己出氣怎么辦?
所以方尋第一反應(yīng)是直接說他不會,讓對方另請高明的。
可馮寬畢竟是因為平定山匪受的傷,大過年的,普通百姓都放下手中的活,安安心心給自己放幾天假了。
可馮寬作為郡侯的兒子,竟然肯親自領(lǐng)兵沖往前線,這種人,方尋還是挺佩服的。
不會這個詞,他實在是開不了口。
如果方尋不管,馮寬必死無疑。
琴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了方尋。
五成把握,這個幾率已經(jīng)很高了。
當(dāng)代神醫(yī)孫思邈,一樣遇到過這種病邪,連他都只能搖頭嘆息!
可方尋才十幾歲,竟然敢說自己有五成把握,怎么能讓人不吃驚?
“子昂……此……此話,當(dāng)真?”
馮智戴的語氣,因為激動而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方尋點了點頭:“嗯,幾率是低了點,所以小侯爺可以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再決定……”
“不用商量了!”馮智戴直接打斷道“還望子昂能出手醫(y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