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首領(lǐng)突然把目光定在了沈禾身上,沈禾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她朝江季寒身后站了站。
過了一會果然有兩個持槍的保衛(wèi)者朝她走了過來。
因為保衛(wèi)者堵在路口,此刻街道上熙熙攘攘站滿了人。
沈禾數(shù)了一下,共有十四個保衛(wèi)者。
江季寒握住沈禾的手,輕輕的捏了捏,仿佛在告訴她不要擔心。他的眉目清淡,雙眼發(fā)寒,定定的望著那個胖子首領(lǐng),他腦中已經(jīng)想象過千萬次他的死狀,一個低賤的垃圾,竟然敢覬覦他的寶貝。
“先別輕舉妄動”,沈禾將江季寒的身子拉下,低聲道。
兩個保衛(wèi)者站到沈禾面前,突然粗暴的扯過她的手腕,她的身子一踉蹌,險些摔倒,最終極力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順從的跟著他們朝前走。
江季寒眼中的殺意已經(jīng)掩藏不住,指甲狠狠陷在肉里,有血滴落在青石板上。
沈禾回頭遞給他一個眼神。
江季寒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腳步,沒有跟上前去,他眼睜睜的看著沈禾被帶走。
他了解沈禾的顧慮,十四個保衛(wèi)者而已,他與沈禾可以很輕松的搞定,可是圍在街道上的普通百姓,一但開戰(zhàn),必會受到波及,沈禾決定隨著他們走,這樣的話她就要一個人對付十四個人,她把所有的危險都轉(zhuǎn)嫁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季寒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腦海中卻浮現(xiàn)第一次見到沈禾的場景。
她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姑娘。
沈禾與一眾姑娘被推上了車。
那些保衛(wèi)者從人群中走過,又收刮了一波錢財,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車內(nèi)許多姑娘臉上都帶著痛苦,可這痛苦中也夾雜著麻木,一個姑娘把臉埋在了腿間,嗚嗚哭了起來。
車廂內(nèi)響起七嘴八舌的訴苦聲,沈禾腦子被吵的嗡嗡的疼,突然一個姑娘轉(zhuǎn)頭看向沈禾,見她一臉淡定,疑惑道:“你不難過嗎?為什么這么平靜,你知道那群龜兒子要對我們做什么嗎?”
沈禾朝她笑了笑,“我不難過,如果有足夠強的能力,就可以拯救自己,那就沒有什么值得難過的”。
那些姑娘愣愣的看著她。
“可是你也被抓到了這里,我們都是弱小的女子,哪里有能力逃脫呢?”
“竟然知道會有此厄運,你們?yōu)楹尾惶与x到其他地方?”
“能逃到哪里去?在這里最起碼還能平安,你去過其他地方嗎?有些人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只是失去貞潔而已,第二天還會被放回來,我們認了”。
水鎮(zhèn)的保衛(wèi)者每出動一次保護了他們的子民,就會從中選取幾個女子,滿足那些保衛(wèi)者的私欲,過了一天后,那些女子就會被送回家。把這些收刮的女子送上車后,他們再當街搶劫一番。
這才是他們能如此盡心盡力快速高效的消滅喪尸的原因。
整座城市陷入病態(tài)的輪回。
王朝末期,禮崩樂壞,地方暴亂,群雄逐鹿,民不聊生。
每個世界每個時代何嘗不是一場大循環(huán)。
雖是不同的時空,但這個世界與沈禾所處的世界有何不同呢?
車子漸漸開進寂靜的大道,這處地界離基地很近,普通百姓無事不得靠近,江季寒開著車子跟在三輛武裝車后。
他跟的隱秘,那群保衛(wèi)者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
裝甲車開往基地,沈禾與其他女子一起被帶了下去,關(guān)在單獨的屋子里,這屋子不大,但裝飾的精致,顯然是供基地里的保衛(wèi)者玩樂的場所,大門用門鎖鎖住,沈禾先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覺,夜幕降臨時,她聽到門鎖的輕動,她神智頓時就清醒了。
一股巨大的陰影朝她撲了過來,帶著汗臭的腥風,是今天那個胖子。
沈禾被人帶著極快的翻了個身,那人身上熟悉的香氣傳到他的鼻尖,讓她頓時安心下來,胖子一時反應不及,撲了個空,重重的摔到了床上,鼻子被撞的生疼,他哎喲一聲,有些惱怒的想要重新爬起來。
沈禾抽出腰間隱匿的刀,在他還未爬起來之際,直直的插入他的后脖子,他的哎喲被卡在喉嚨里,再也沒了生息。
他的尸體占了大半個床,沈禾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她輕輕拉住不知不覺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江季寒,踮腳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隨后把唇轉(zhuǎn)移到他的耳邊,輕聲纏綿的道:“等我”。
隨后她將門打開,門邊立著兩個持槍的保衛(wèi)者,沈禾平淡道:“你們老大讓你們進去,他有事找你們?”
兩人警惕的望著沈禾,“老大有什么事?”
沈禾橫了他們一眼,“還不進去,到時候老大發(fā)火,你們可承擔不起后果,再說了,我一個弱女子,哪里敢問老大的事”。
沈禾在弱字上加重了語氣。
兩人遲疑片刻朝里走去。
沈禾跟在他們身后,雙手持刀一左一右,很快將他們解決了,隨即她在兩人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趁著夜色朝前走去。
她與江季寒并肩行走,其他屋中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傳來,像是施救的信號,傳遞到沈禾的耳中,“江季寒,你先從基地里出去,我去演場戲,很快就去找你”。
很多話不必問,江季寒就知道沈禾要做什么,他支持她的一切決定,“好”。
情況緊急,可是江季寒還是沒忍住將她抱在懷里,放肆的親吻她的唇瓣,最后將她放開,指了指一棟建筑,“首領(lǐng)住在那里,你要小心,他的周圍暗處還隱藏著許多保衛(wèi)者”。
“你不用擔心我,一定要盡全力保全自己,我們到時還在這里匯合,你等著我,好嗎?”
“好”。
兩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分離,朝兩個相反的方向走。
一對巡防士兵走了過來,她藏在了樹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驚慌轉(zhuǎn)身,刀子一瞬間也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來人一動不動,出口道:“沈禾,松手,是我??!”
竟然是沈云開,他怎么會這,還不等沈禾開口問,他主動解釋道:“我今日看到你被這些人抓了,十分著急,就跟著潛了進來”。
跟著潛了進來?沈禾上下打量了幾眼沈云開,他此刻穿著基地里統(tǒng)一的服飾,半天時間就能混入基地,打通基地的路線,這個人不簡單。
但他是個好人,沈禾知道,她收回手中的刀,低聲問道:“你來冒這個險干嘛?”
擔心你??!
沈云開抓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你是不是想找首領(lǐng)的房間,我?guī)闳ァ薄?p> 沈云開的手猶如烙鐵一般刺在了她的手腕上,她連忙甩開,語氣有些威脅的叫道,“沈云開,你想死?”。
沈云開低聲又討好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拉你就是,真是小氣”。
沈云開帶著她繞過巡防的保衛(wèi)者,躲在一間屋子的后墻,他指了指墻壁道:“首領(lǐng)在這”。
沈禾道:“你乖乖呆在這,我去去就來”。
“我武功不行,也不拖你后腿,那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啊,我就在這找你”。
沈云開喜歡極限運動,因此他的身體素質(zhì)非常好,只是動手能力差了點,今天他趁著守衛(wèi)者防守的疏忽,成功潛了進來,還順利的解決基地里的一個落單者,成功在基地里晃蕩了半天。
沈云開正倚靠著墻壁,想著這一天的奇特經(jīng)歷,嘴角上揚,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睜開眼,就看見他腦海中的人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嘴角大大裂開,問道:“怎么了?”
“把你衣服脫下來”。
沈云開照做,麻溜的將衣服脫下來,交到沈禾手上。
“那我穿什么啊!”
“你里面穿的不是有衣服嗎?”
“可是這是內(nèi)衣,穿了跟沒穿沒什么區(qū)別”。
“別廢話,覺得沒穿你先光著,等我辦完事衣服就還給你”
沈禾換上基地的服裝,有節(jié)奏的敲了敲首領(lǐng)的門,很快有人給她開了門,問道:“什么事,大晚上的還在吵首領(lǐng)?”
沈禾一進屋就狼狽的撲倒在了地上,頭深埋在地上,面容完全被擋住,聲音低沉暗啞又急切的道:“劉副官被人殺死了,尸體橫在床上,下官不敢動,但劉副官死的蹊蹺,下官怕是別的基地的保衛(wèi)者侵入了我們內(nèi)部,意有所圖,特來請示首領(lǐng)”。
劉副官就是那個胖子。
看門的兩個保衛(wèi)者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進屋請示了首領(lǐng),屋中傳來低低的談話聲,沈禾聽到首領(lǐng)道:“將情況調(diào)查清楚,再來稟告我”。
七八個保衛(wèi)者急沖沖的趕往劉副官處,沈禾跟在眾人面前垂著頭,她太不起眼,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很快她就與其他人拉開一大段距離,不一會她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她重新回到墻角,看到沈云開的模樣,她眼角跳了跳,如此危險的地方,他可真是心大,靠著墻睡著了,口水都快滴到下巴了。
沈云開猛然驚醒,沈禾將衣服還給他,他連忙穿上。
“你今天晚上先從基地出去”。
“我不出去,你還在這里了,你救了我,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你出不出去?”
“你嫌我拖你后腿了”。
“是”,沈禾道。
沈云開不說話了。
沈禾語氣放軟了,“我擔心你的安危,明天會這里會發(fā)生一場戰(zhàn)亂,我害怕你受點波及”。
沈云開聽到這話眼睛一亮。
“行吧,我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