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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某人無聊的一天

周末了

30歲某人無聊的一天 于想想 1953 2021-09-12 20:16:00

  肖某人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下午來家里蹭飯,晚上還要睡在我的床上,我那原本就不寬敞的小床更加的雪上加霜。

  “我床單被套都洗了。”她說完,將自己的睡衣扔到我的床上,又開始將手提包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好。卸妝水、口紅、紙巾、鑰匙……

  “就沒有換洗的嗎?”我一邊包餃子一邊問。

  “有,但今天懶得弄,套被套太麻煩了。”

  自己交的朋友,還能咋的,只能寵著唄。本來只包二十個餃子就夠我塞個牙縫,沒想到來了一張嘴,又到樓下買了一份餃子皮。

  她喝著外賣送來的咖啡,翹著二郎腿,劃著手機,時不時發(fā)出咯吱咯吱的笑聲。讓人懷疑她就是一個鴨子和麻雀結(jié)合的妖精。不過她今日涂了睫毛膏,側(cè)臉看著和以往不同。

  窗子是朝南的,所以中午會有太陽直照進來,她將被子放在有光的地方,光移動,她就跟著移動,來回了五六次。她一直都喜歡坐重復(fù)的事,比如聽歌,從來都不會單曲循環(huán),而是一直選擇那一首中意的。在這一點上,和我一樣,并稱為“笨蛋”。

  “幫我把籃子里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我說。餃子已經(jīng)是最后一個了,水也開了。肖某人不是不會做飯,但容易幫倒忙,所以并不期盼著她能來幫忙。

  “你的花都死絕了?!彼叩较匆聶C那里,看到我養(yǎng)的幾盆綠植和花草,估計已經(jīng)枯萎了,最近沒有去看。然后見她把那些花花草草都拔干凈,又松了松土,跑出門外。

  大約十五分鐘后,她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了,餃子已經(jīng)在等著了。

  她從外面拿來了幾株不認識的植物,“琴葉榕,好養(yǎng)的?!闭f完就去種了。

  沒有問她是從哪里拿的或者買的,只是斜靠著桌子看她認真種花草的樣子。程某人突然發(fā)來消息,他已經(jīng)失聯(lián)一天了。

  和程某人談戀愛就像是天氣預(yù)報一樣,有時候準,有時候意外。

  “在做什么?”他說。

  “準備吃飯。你呢?”

  “最近比較忙,可能好久都不能去見你。”

  看到最后一句話不知為什么,突然肚子里就一團火,想要燒毀他的一切。但還是抑制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xiàn)得很明顯。當然,也沒有回復(fù)他。

  吃著餃子,突然想到,程某人幾乎都沒有吃過我做的飯,也沒有洗過碗,似乎我們總是匆匆的見面,然后離別,不聯(lián)系,像是各自的靈魂旅店,只是短暫的休息,就會再次出發(fā)。

  肖某人一邊夸著餃子好吃,一邊血盆大口的吃著,吃到一半,她從口袋掏出一把冬棗。

  “剛買綠植的時候,老板送的?!彼f,還眨了眨眼,這就是小妖怪。

  遞給我的樣子就是在說,“你去洗一洗,我們兩吃。”

  我去廚房洗干凈放到小碗里拿出來,她又做了一個鬼臉。不知不覺間,她吃完了自己的餃子,也從我這里拿了幾個。

  “沒吃飽?”我問。

  “還行,吃飽了,就是嘴饞?!?p>  外面30度,街上沒有人,我和肖某人挽著胳膊,一起去買楊枝甘露。女生之間的感情大抵就是這樣吧。

  “你說楊枝甘露是用什么做的?”她一邊喝一邊問。

  “楊樹枝和甘露?!?p>  她笑了笑,沒有反駁。

  晚上睡在我的小床上,非要將腿搭在我的腿上,然后我又將腿移上來放到她的腿上,她自然不甘示弱,我們就這樣一直重復(fù),直到兩個人都累了。疊疊樂游戲才算結(jié)束,最后誰的腿都沒有在上面。

  她給我講她聽過的鬼故事,我是對這些比較敏感的,一般都不敢聽,所以我們都是被子蒙著頭,在被窩里悄悄的說,悄悄地聽。生怕召喚出故事的主角。

  不知道是講到哪個故事,我們就都睡去了,等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周末了。她在玩游戲,沒有聲音,對我來說玩游戲不開聲音,就是索然無味,可是她似乎并不在意。

  “有五殺嗎?”我問。捋了捋頭發(fā),睡了一覺,頭發(fā)毛毛躁躁的,一半也被她壓著。

  “你說呢?你看我這水平是能五殺的嗎?”

  “你沒有五殺的技術(shù),但有五殺的命。”我說。

  時間還早,我又睡了過去,肖某人不知道玩了幾局游戲。十點多,我才正式的從夢里蘇醒,突然想起肖某人前一陣說要追一個人,自己都忘記問進度了。

  “你追的那個人,你們怎么樣了?”

  “挺好的?!?p>  “你天天在我這兒,不見他嗎?”

  “這個嘛,以后告訴你?!?p>  一起刷牙,看著鏡子里的我和肖某人,在某一瞬間,竟然有點相像。她素顏的樣子就很漂亮,但她還是堅持化妝。其實有時候的妝容并不適合她。

  “你有蛀牙嗎?”她問。

  “前一陣補了?!?p>  然后她就扒拉我的嘴,非要看。既然看了我補了的蛀牙,那我就要看看她的耳朵,有沒有耳屎。從小到大,好像看到耳屎,能給別人挖耳朵會讓我很興奮。特別是我奶奶的耳朵,她經(jīng)常一年都不挖,所以每次回去我都能大展身手,曾經(jīng)還掏出過三顆黃豆那么大的耳屎。

  很可惜,肖某人沒有,她的耳朵干干凈凈的。

  “我經(jīng)常掏耳朵?!彼忉尩馈!澳阋灰o我剪一下腳趾甲?”

  “我可沒那癖好?!?p>  她穿好衣服就走了,沒有說再見,這是她的習(xí)慣。而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突然消失,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在房間里,看著她種的琴葉榕,葉子很大,很精神,這一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養(yǎng)活。

  翻開前不久沒看完的書,花了兩個小時看完。31歲的腳步慢慢地要來了,其實也不用每每想起就年齡焦慮,萬一我活個120歲,那30年也只是四分之一而已。

  而我一直相信,我是能活到120歲的,莫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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