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連辰心里的那人,還是個無情女子?
“那我們何時回花界呢?帝君可是在花界等著二公主回去呢……”黃花聽了白瀅的辯解,已猜出了大概,嘆了氣問道。
白瀅懇切道:“不如你先回去和我阿爹復命,就說我還有些瑣事處理,待兩日后就回去,順便你再幫我請教緣結樹的開花秘術?!?p> 黃花無言,聳了聳肩道:“也好,奴婢回花界,順手將這顆蛋放入地窖里封存,待到夫人和二公主回花界再一同享用,順路再想想如何烹飪這顆蛋?!?p> 白瀅壞笑指了指黃花,甚欣慰道:“孺子可教,為師甚慰。”
“何人在此?”
身后一聲呼喊,嚇的白瀅渾身一個哆嗦,弱弱轉過身,見夢華殿外的護衛(wèi)沖她又是抱了兩拳:“原來是花界的二公主,見過白瀅仙神?!?p> 白瀅亦是頷了頷首:“我和我的侍女散步至此處,見著夢華殿便想來拜見溫景殿下。”
護衛(wèi)道:“二公主有所不知,溫景殿下昨夜寅時還在調香,這會兒才睡下呢?!?p> 白瀅故作不知情模樣,略顯失望地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是我來的不是時候?!?p> 黃花見白瀅這副做作樣子,差點沒笑出來。
白瀅趁機瞥了眼院內,除了幾棵尋常見的柳樹,再看不到其他花種。
白瀅想了想,她給的錦葵花種也不過三日就能生根發(fā)芽,若是溫景回去便種下,此刻院內應能生出五彩繽紛的錦葵花。
但看庭院內綠色一片,無半點其他顏色,白瀅看著,心里雖有失落,但也不介意,安慰自己應是溫景本就不喜歡花吧。
“溫景殿下平日里都愛吃什么,或有無喜愛之物,上次殿下幫了我一個小忙,我理應答謝才是?!卑诪]問道。
護衛(wèi)沉吟半晌,想了想,隨后神色略顯為難道:“溫景殿下平日都在庭院內散步,品酒吟詩,時而靈感一來,就到屋內調香,少則幾日,多則數年。有時還飛去青山看遍天涯,親嘗上千種草藥……鮮少見到溫景殿下鐘情一物或事,我們也不知情……”
“溫景殿下為何鐘情于調香?”白瀅又問。
“這……屬下也不清楚,白瀅仙神何不親自問問溫景殿下呢?”
終究是沒問出什么,白瀅思忖片刻后,拜別了護衛(wèi)。
夜里,待到送走黃花,白瀅就變了百合花的真身,隨風飄到連辰的龍羽殿中。
此時正是飛絮天,一朵小巧的百合花飛進庭院中更不會引人注目,順著門隙飄入連辰的寢殿內,見四下黑洞洞的,無人在房中,便化了人身站在寢殿內躊躇一番。
“難道連辰這廝,已經走了?”
白瀅在烏漆嘛黑的房里尋摸了幾圈,最終見床榻上一疊整整齊齊的錦袍,這才斷定連辰還沒回來。
“明明說回來休息,又不知跑哪兒去招惹姑娘家了……”白瀅似有老母親憂心自家兒子的無奈。
雖說冒然進入他人房內是不禮貌之舉,但除了變回真身附在連辰身上,被他一同帶去妖魔界以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了。
若是直接懇求連辰,說不定又會被他嘲笑一番,或因嫌她是累贅,不肯帶她。
正想著,就聽著門外有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白瀅心里一慌,連忙化了真身,藏入連辰那疊錦袍的袖袋中。
“要我說,玉羅島和龍族八竿子打不著,就算有妖魔界的妖獸作祟,也輪不著你去處理。”
“前一陣為幫天界處理人魚族的紛亂受了傷,是玉羅島的長老出面相助,這次有難我當然要去看看?!?p> 白瀅豎著耳朵聽,應是連辰和荊苕。
只聽房門“咣當”一聲響,白瀅又下了一個哆嗦。
“那也犯不著為他們去趟妖魔界吧,那里可兇險的很呢?!鼻G苕憂心道,“你若想報恩,方式有很多種,送些金銀財寶、水果干糧都行,反正那窮地方一直都是靠四方接濟為生。”
“忘了師父怎么教導我們的?”連辰笑了一聲,“你這叫忘恩負義,如此孽徒,師門不幸?!?p> “嘖嘖,師父還說過,昆侖山禁男女之事,一心修行,莫被‘情’字纏身,怎么不見你聽?如今人家往事不提,只拿你當‘竹馬’相待,心寒不寒?”
連辰冷清眼神掃過,荊苕便不說話了。
白瀅聽的一清二楚,連辰果真心里有女人。
但聽荊苕的意思,連辰心里的那人,還是個無情女子?
嘖嘖,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原來連辰也是受過輕傷的人,和她真是“同病相憐”。
“你若不去妖魔界,就少說話?!边B辰道。
“唉,好吧,既然如此,你也是去報恩了。但你可要多加小心,妖魔界之人都不是善茬,前幾年被叔父鎮(zhèn)壓后才不敢行亂,這次是因妖魔界內被封印了一只蠱雕,陰邪至極,聚了不少陰靈邪祟。雖說妖魔界不敵我們上等仙族,但時常欺負玉羅島這樣老一脈的仙族是一定的,你可別因此受了傷,實在劃不來?!?p> 白瀅聽著心里一慌,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妖魔界完全不一樣?聽上去陰森恐怖的很,不像是一派祥和,遍地小妖的場面?
現在逃跑還來不來得及?
“仙娥將你換洗后的錦袍放在床榻上了,你換上就是?!?p> 哐啷啷,五雷轟頂!
白瀅暈了暈,心里五味雜陳,不知是該去該留,何時能逃出連辰的眼皮底下。
“嗯,白瀅可走了么?”連辰問道。
荊苕搖了搖頭,“我一整天都沒見到她,你不是說,她要回花界了嗎?”
連辰沉沉一聲長嘆,臉色不知是憂是喜。
“也罷,你出去吧。”
荊苕走后,連辰又在屋內踱步了幾個來回,左走走,右轉轉。也不知那雙長眼左轉右轉在想什么,看的白瀅頭的暈了。
白瀅閉眼打了個呵欠,再睜開眼,連辰已是褪去了衣物,一只大手朝她襲來。
差點鼻血直流!白瀅趕忙念了念靜心訣,一番天旋地轉間,錦袍已被整齊穿在連辰的身上。
白瀅也在袖袋里晃了晃,頭暈眼花,瞬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