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良心愧疚才是大
“哎呀呀,這怎么還把洞給燒了?”
白瀅頃刻間無語,本意是想多燒些樹枝給連辰取暖,這下好了,豈不成了烤肉?
但洞內(nèi)呼嘯聲四起,白瀅抬眼去瞧,因洞內(nèi)的火勢,漫天的陰靈正在空中盤旋嘶鳴。
“差點把你們忘了,正好把你們燒個干凈!”
白瀅運作體內(nèi)靈力用力拂袖一揮,大火立即迎著前方的陰靈橫掃而去,立刻響起“滋滋”近乎碎裂和慘叫之音,大半的陰靈登時被燒化成幾縷青煙。
剩下的陰靈不敢靠近,白瀅拂袖又是一揮,大火蔓去,漫天陰靈頓時被大火燒的干干凈凈。
“天呀,這火是真厲害??!”
接下來的麻煩,便是如何滅火了。
還好,火勢不大,因這洞穴里也冷的不像話,不少的冰正急劇融化,滴落的水珠和融化后的冰水也正澆滅地上的烈火。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烈火很快就被控制住,只有些許的小火堆還在燃燒。
但她是百合花,再小的火,也是火,她是怕火的。
“連辰,連辰!快幫我滅滅火,我們再想辦法逃出去?!?p> 白瀅見火勢已不算大,但伴著被燒焦的氣味實在難聞,尤其是一想到這些味道來源于那些陰靈,惡心的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白瀅想讓連辰吐水湮滅火勢,順便去去這動力的氣味,但遲遲不見連辰有聲響。
“連辰?”
白瀅回頭看去,連辰已是臉色烏黑還帶著一絲潮紅。
白瀅覺得不大對勁,連忙把手伸過去查看。
一觸之下,竟是火熱燙手!
一般來說,修行后的仙神,身體自然強健,尋常時百病不生,但連辰前幾日剛被她吸取了心頭血,心力交瘁不說,身子也受損極大,再加上方才和“紅柔”打斗,又中了瘟針,定是瘟針的毒開始全身蔓延了,所以連辰才徹底地昏死過去!
“連辰!”
白瀅急忙抓著連辰拼命大喊:“你可別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你父神母神交代!他們會打死我的!你再想想你心里的那個姑娘,你還要和她成親呢!”
邊喊邊渡靈力,但很快又因白瀅的體力不支被迫中止。
白瀅束手無策,只得去一旁捧些水來給他降溫,卻完全不頂用。
怎么辦,現(xiàn)在洞里還有火,大石遮擋的嚴嚴實實,根本就出不去。
一想到在這空寂的洞穴內(nèi)孤零零等著被凍死或燒死,總之都是死,幾乎要毛骨悚然了,此刻哪怕是一聲喘息,也猶如仙樂。
也不知在洞內(nèi)待了多久,任憑白瀅想盡法子,論打、踢、推、鑿,堵在門口的大石頭就是一動不動。
她又開始沿著洞內(nèi)好一頓摸索,認定洞內(nèi)能有其他小路通往洞外,但找了許久都沒見到所謂的“機關(guān)”。
最終還是灰溜溜地回到連辰身邊,不免失望。
于是白瀅一邊養(yǎng)著靈力,一邊想盡法子沖出這洞穴。
其實也就是多弄些水來,她也不知如何才能解窮奇的瘟毒,只能生些緩解毒性的草藥喂給連辰服下,算不上幫忙。
洞內(nèi)的火勢已不是問題,重要的是連辰,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的傷,若是這么死了,被唾棄是小,良心難過才是大。
她也不想讓這樣的俊朗男子白白死了。
白瀅正心急如焚地守在昏迷不醒的連辰身邊想主意,忽見連辰翻了個身,整個人竟是痛苦起來。
“師父,師父,師父……”他迷糊匯總驚道,忽地又懇求道:“求你放我下山,山下還有人在等著我,她馬上就要死了……”
白瀅嚇了一跳,連忙被他抱住,連聲道:“沒有,沒有,沒有人死,大家都好好地活著呢!”
也不知是不是這番話起了作用,連辰漸漸安靜了下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傷心欲絕的表情。
他兩眼一直緊閉著,嘴里低聲道:“小冉,小冉,你不要不理我,我,我……你怎樣都可以,不要不理我,你不能走……”
白瀅一呆,“小冉”是何人?
她又抱緊了連辰,拍著他的頭道:“沒有,我就在這兒,不會不理你的,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連辰臉上的神情總算是平復(fù)了下來,但仍是痛苦萬分,摸著白瀅的手攥緊道:“小冉,小冉……”
這是被他念在心里的女子嗎?
那位就算在他昏迷過去也念念不忘的“小冉”,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罷了,應(yīng)該也是位才貌雙絕的奇女子吧,連辰的眼光定是不會差的。
白瀅因傷勢未好也有些困乏,但仍是強撐著自己千萬別睡的太熟。終于在昏睡之際,隱隱約約聽著洞外有人在叫他們——
“連辰!白瀅!”
是無言!
“無言師兄!”白瀅拼命大喊道。
洞外的無言聽的清楚,回應(yīng)道:“等我!你們讓開些!”
白瀅激動的差點哭出聲,但還是咬著牙把連辰扶到一邊,霎時如石破天驚,大石四分五裂,白瀅用衣袖擋了連辰的口鼻,自己卻連連咳嗽。
“白瀅姑娘!”無言連忙上前,見白瀅已是衣袖染滿紅褐色的血漬,連辰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他尋了漫山遍野也不見白瀅的身影,回到寶卿居更是不見連辰,待到兩三個時辰仍是不見二人的身影。
連辰靈力高強,又是個急性子,遇事處理果斷干凈,妖魔界不會有人傷了他。如今還沒回去,定是出事了!
“連辰中了瘟針的毒,我給他吃了些草藥緩解但仍不見好,無言師兄快救救他!”
“白瀅姑娘別慌,我會想辦法?!睙o言把了連辰的脈搏,眉頭緊皺,扛起連辰,拉著白瀅就飛回了寶卿居。
因是受了傷,再加上白瀅身體虛弱的很,飛回路上時就已呼呼大睡,睡了整整三日后才算徹底醒來。
她身上蓋著花絮的被子,暖和的很,甚至有些熱。
白瀅坐起身,見著無言和連辰正面對面坐于一旁,便輕聲叫道:“無言師兄……”
無言手中捏了根細長的銀針,口中念念有詞,一番手勢過后,那根銀針正刺入連辰的額間。
白瀅看后立刻閉嘴不敢出聲,生怕打擾無言。
針刺療法需格外靜心,針若刺不中穴位,反而會加速毒性發(fā)作;若是刺的深了,會要人命;刺的淺了,還沒效果。
白瀅只聽連辰說無言精通醫(yī)術(shù),沒想到連針刺療法也是爐火純青。
只是現(xiàn)在的連辰臉色雖然不再烏黑,但也是蒼白的可怕,整個光溜溜的上身盡是銀針,真是活脫脫的一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