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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尋找路明非

第二十九章 · 小黃鴨上,還寫過誰的名字呢?

龍族:尋找路明非 娜爾愛多 5849 2021-09-09 00:10:00

  當伊利諾亞州陷入沉睡時,東京才剛剛迎來下班的高峰期,高架路上車流如織。

  東京在下雨,城市的天際線灰蒙蒙的。

  源氏重工內(nèi),兩條人影貓在了走廊的角落上,點開了手機上的視頻——

  這則兩分鐘的視頻很快便看完了,可他們倆人又實在忍不住又回放了一遍。

  倆人實在憋不住笑了,爆發(fā)出了哈哈哈的狂笑聲,像是杠鈴一樣回蕩在走廊上。

  “打、打??!要是我們現(xiàn)在的行為被少主發(fā)現(xiàn)的話,可不是切小拇指就能解決問題的了,分分秒秒要被打樁在水泥柱里謝罪!”其中一條人影說,盡管他依舊止不住笑聲。

  “我、我也想不笑?。≡撍赖目ㄈ麪栃侣劜?,居然能、居然能想出這么陰損的招數(shù)!要是被我抓到了那個什么格蕾爾·洛朗,我保證會把她碎尸萬段,以此來證明我對少主的忠誠!”這人邊笑彎腰,邊咒罵。

  這正在狂笑的二人正是蛇岐八家大家長源稚生的兩位家臣,烏鴉和夜叉。

  按理來說看見主公被如此狂黑不止,作為家臣理應(yīng)怒火中燒,捶足頓胸......順便捶足大笑。

  當格蕾爾按下發(fā)送鍵的一刻,收到信息的并不止有源稚生一人,整個蛇岐八家但凡有手機的人都收到了,無論級別高低。

  此刻如果有人聽力夠好的話,應(yīng)該能聽到整棟樓都在偷偷發(fā)笑。

  唯一笑不出來的可能是視頻中的主角,源稚生本人。

  “喂,你們倆個.......”清冷含怒的女性聲音從倆人的背后飄來。

  烏鴉和夜叉雙雙拘謹轉(zhuǎn)身,臉色繃得和鐵一樣。

  站在他們面前的人是矢吹櫻,源稚生的貼身女助理,此刻的她正黑著臉,用“你們是不是想領(lǐng)取家族傷殘補貼”的眼神掃視著這倆哥們。

  “報告櫻小姐,經(jīng)我們巡查,這一樓沒有發(fā)生任何問題!”烏鴉正經(jīng)嚴肅地回應(yīng)。

  “我檢查了通風(fēng)管道和電梯,同樣也沒發(fā)現(xiàn)問題!”夜叉也有模有樣。

  “哦?那你們能向我透露一下,你們剛才二人為什么笑得那么開心嗎?”櫻冷笑。

  “因為我們收到了來自卡塞爾新聞部的一則視頻,我很后悔點開了它?!睘貘f似乎打算承認錯誤了。

  “后悔?我看你的表情可不像后悔啊......那種東西,真的有意思嗎?”櫻冷呵呵地說。

  烏鴉目光一凜,仿佛捕捉到了櫻的話語漏洞:“報告櫻小姐!你剛才的話已經(jīng)透露了你也將它點開過,我們應(yīng)該是共犯才對!”

  “我......我點開是點開了,但我可沒像你們二人笑得那么開心啊?!睓押鋈恍奶摿诵?。

  “你看吧!你也承認這是能夠令人開心的東西了吧!”烏鴉喊道。

  夜叉立刻乘勝追擊,將一直背在腰后的手機拿了出來,將屏幕杵到了櫻臉上:“老實回答我!對著你的良心說話,它真的不好笑嗎?它真的不好笑嗎?”

  為了證明自己對主公的忠貞不二,櫻在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又多看了一眼。

  又又多看了一眼——

  “噗——”櫻的腮幫子像氣球一樣撐了起來,她趕緊扭過了頭去,捂住嘴里的笑聲。

  “看吧!你也淪陷了吧!”

  “就、就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櫻彎著腰說。

  “我們要有作為黑道團體的覺悟,那就是當大家都犯過這事,就等于大家都沒有犯過......好了,這件事我們一定要保密,假裝自己收到這封郵件時看都沒看一眼,就把它刪了,聽明白了嗎!”烏鴉以小團體領(lǐng)袖的氣勢發(fā)言!

  “當然明白,總之我們笑得這么開心這事一定不能讓少主知道!”夜叉跟著喊。

  走廊再次回蕩起了杠鈴般的笑聲。

  然而就在不遠拐角處的廁所隔間里,打火機的聲音響起,有人坐在馬桶蓋上點燃了香煙。

  源稚生......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臉黑得跟煤炭一樣。

  堂堂蛇岐八家第七十四代大家長,一邊聽著手下講自己的笑話,一邊像被欺負霸凌了的高中生一樣躲在廁所隔間的馬桶蓋上抽悶煙......這事要傳出去,卡塞爾新聞部可是會狂喜不已的。

  他本來只是來洗手間里洗把臉,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震動了下,顯示有機密文件傳過來。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卡塞爾新聞部用來黑他的東西。

  卡塞爾的網(wǎng)絡(luò)戰(zhàn)能力十分強大,能隔著太平洋入侵蛇岐八家的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蛇岐八家僅能保證機密文件不外泄,根本無法做到分辨敵友。

  幾番思忖后,源稚生開始點開了視頻,萬一真的是家族內(nèi)部有重要通知呢?

  很快,他就后悔點開了這則視頻。

  正好這時傳來了他那兩個二逼手下的杠鈴笑聲,想必應(yīng)該是點開了這則視頻,搞不好還偷偷保存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源稚生只好藏在廁所里抽悶煙,等這幫人走后,自己才能出來。

  源稚生對著上方吐出了一口白霧,看著它在空中變幻萬千。

  已經(jīng)快兩年了,自他接任大家長這個位置以來,這兩年里卡塞爾始終對蛇岐八家保持著高壓態(tài)勢。

  金融制裁、海運封鎖、武力威懾、網(wǎng)絡(luò)攻擊等等,站在卡塞爾背后的校董會們也參與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對蛇岐八家圍追堵截。

  不僅如此,據(jù)說在昂熱校長的親自授權(quán)下,卡塞爾新聞部也參與了進來,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抹黑以源稚生為首的各個家主,從個人威信上動搖蛇岐八家。

  上任新聞部部長芬格爾畢業(yè)后,他把權(quán)力交給了一位名叫格蕾爾·洛朗的后輩,她是新聞部的二號人物,深得部長信賴,如今一把手退位,她也該繼承大統(tǒng)了。

  芬格爾臨走前將有關(guān)八姓家主的黑料都交給了格蕾爾,而格蕾爾也的確不負眾望,用好了這柄利劍。

  源稚生也是看了這份黑料之后才知道,原來櫻井家家主櫻井七海和風(fēng)魔家家主風(fēng)魔小太郎有過爺孫輩的戀情,期間龍馬家家主龍馬弦一郎居然也摻和了進來......

  過了沒多久,源稚生吃到了自己的瓜。

  他曾在卡塞爾進修過,加入過獅心會,也加入過學(xué)生會.......要命就要命在學(xué)生會。

  學(xué)生會有一條規(guī)定,男性入會要在夜間的盤山公路上裸跑,其余成員會在公路兩旁的小樹林里拍照留念。

  這么做的理由是讓大家都互相捏點把柄,增進關(guān)系,大家都做過等于大家都沒做過,共犯往往是團體的最高合作模式。

  當時源稚生年輕氣盛,懷著一顆征服卡塞爾本部的心,既然獅心會那邊打穿了,這個學(xué)生會說什么也得試一試,于是他脫了......一足失千古恨。

  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后,新聞部愣是把這顆超級黑煤球挖了出來,并發(fā)送給了蛇岐八家的每個成員。

  更更要命的是,有一天源稚生不小心發(fā)現(xiàn)了櫻的手機里居然保存著這些照片,這......

  那段時間蛇岐八家從上到下都雞飛狗跳,雖然卡塞爾本部不動手,但招招都堪比動手,他們的下限與可恥絲毫不比當初來日本旅游的那個牛郎團來的高。

  想到這里,源稚生的思維忽然卡住了。

  那個牛郎團......到底是兩人組,還是三人組?

  他記得很清楚,當然是兩人組,但他又總覺得那是一個三人組,在愷撒與楚子航的太陽光輝下,還有一個人,在角落里默默地燃燒著......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甩開了。

  走廊上的腳步聲遠去了,源稚生也終于能從這廁所隔間里鉆出來。

  他乘上電梯,來到了醒神寺。

  這是一座建于大廈中層的露天神社,像是墻壁上的龕位,無論是從天空還是從地面都很難發(fā)現(xiàn)這座隱蔽的小寺。

  穿過流水上的小橋和鳥居,源稚生站在了屋檐的雨簾前,眺望著這座朦朧而璀璨的城市。

  雨簾不僅隔開了他和這座城市,似乎也把他與正常的世界隔開了。

  “抱歉,讓您久等了,大家長?!鄙n勁有力的聲音從源稚生身后傳來,來者是風(fēng)魔小太郎。

  “我們與秘黨的第九輪談判,依舊以失敗告終,我們希望他們能夠取消部分制裁,而他們則要求我們徹底臣服。”風(fēng)魔小太郎說。

  “也就是說,我們這邊的談判底牌已經(jīng)用盡了,而對方還富有余力吧?”源稚生苦笑。

  他其實并不太懂這些政治博弈上的彎彎繞繞,但當了兩年大家長,有些事已經(jīng)被迫學(xué)會了。

  風(fēng)魔小太郎點頭:“沒錯,我方的談判底線不斷降低,而對方的談判的底線始終都沒變過,說明他們那邊還有更強有力的手段沒用出?!?p>  “我們大概還能堅持多久?”源稚生問。

  “大概還能維持半年左右,半年之后,我們的資金就會枯竭,到那時會有不少人倒戈向秘黨,家族......依舊是被釘住了七寸的蛇?!憋L(fēng)魔小太郎嘆著氣望向了雨幕。

  源稚生也望著窗外的雨幕,忽然想起兩年前的某個春天,也是這么一段陰雨綿綿的日子。

  故事的起點往往最美好,那年春天,倆個來自學(xué)院本部的二逼搭乘校長的專座斯萊布尼爾而來,而他自己還想著一系列事件結(jié)束后就能去法國海灘賣防曬霜,混混日子。

  可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他離雨簾外的世界越來越遠,在腳下的旋渦里越陷深。

  “老爹他.......”源稚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頓住,他的面目開始變得陰沉,像是澆了一層鐵。

  “橘政宗......或者說王將......又或者說赫爾佐格,他還沒死。”他幽幽而道,眼里仿佛有冷冷的雷電劃過。

  橘政宗,這個名字與源稚生,對風(fēng)魔小太郎,乃至對整個蛇岐八家都有重要的意義。

  他用二十年的時間將家族帶到蒸蒸日上,又用幾個星期,乃至幾天的時間將所有人推向谷底。

  他死在了東京鐵塔下的停車場,整個家族都為他緬懷哀悼。

  可很快源稚生發(fā)覺事情不對了。

  越來越多有關(guān)橘政宗的罪證被收集了出來,最終指向一個驚人的事實——橘政宗就是蛇岐八家敵對勢力猛鬼眾的領(lǐng)袖,王將。

  他在暗中左右了日本黑道勢力的格局,不斷的制造死侍,殺死死侍,一步步精煉技術(shù),邁向魔鬼的大門。

  等到源稚生反應(yīng)過來時,王將已經(jīng)帶著猛鬼眾從日本這塊土地上消失了。

  日本從未變得像今日這樣安寧,去年一整年的死侍數(shù)量只有十五名,負責斬鬼的執(zhí)行局突然清閑了下來。

  可另一方面,日本又變得格外危險,像是被平靜無風(fēng)的海洋環(huán)繞,那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

  有什么可怕的力量正在暗中積蓄力量,隨時狩獵向這個世界。

  “風(fēng)魔君啊,你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死過了一次?!痹粗缮p幽地說,窗戶上倒映著他彷徨的表情。

  雖然對方的年紀遠長于他,但畢竟他才是大家長,所以用了風(fēng)魔君這個稱呼。

  “死過一次啊......大家長何出此言?”風(fēng)魔小太郎委婉一笑。

  “我不知什么時候起,一直在做一個噩夢,我夢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地下室,我被稚女一刀刀刺死,悲傷之余居然還有點欣慰,覺得自己贖清了罪孽?!痹粗缮⒅皯糁械淖约赫f,像是在問自己。

  作為白王血裔中的皇,這世上本不該存在能影響到他精神意識的能力,但這一幕卻真實得像是發(fā)生過了一樣,總以碎片的形式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

  這個問題讓風(fēng)魔小太郎難以回答。

  橘政宗消失后,風(fēng)魔小太郎就自然成了這個年輕人唯一能依靠的長者,就算不是父親或老師,起碼也是個叔叔。

  但僅憑叔叔這層關(guān)系,他還遠遠無法觸及源稚生心中那些太深太痛的事,只能默默傾聽,無法做出回應(yīng)。

  “說起王將,我最近得到了一些可能與其有關(guān)的消息?!憋L(fēng)魔小太郎將話題拉回了原點。

  “是什么!”源稚生的眉目瞬間擰起。

  “據(jù)風(fēng)魔家散布在世界范圍內(nèi)的情報網(wǎng)透露,有一支不法混血種組織正在穿過非洲大陸進入歐洲,他們將途徑地中海,預(yù)計馬耳他共和國將成為他們最好的登陸地點。”風(fēng)魔小太郎說。

  “為什么他們要穿過非洲?”

  “害怕被秘黨監(jiān)控吧,所以他們必須得走落后地區(qū)才行,但很不湊巧,我們安排在非洲的情報員是精銳忍者,無需借助現(xiàn)代工具。”

  風(fēng)魔小太郎繼續(xù)說:“這支隊伍的目標,是要將那種藥劑運到歐洲?!?p>  源稚生被喚醒了某些不好的記憶:“那種藥劑?莫托洛夫雞尾酒!”

  “沒錯,王將的杰作之一,莫托洛夫雞尾酒,又稱進化藥劑,能讓混血種朝著龍的方向進化的東西......不過那終究只是一座海市蜃樓的斷橋,所有人都會踩空跌入深淵,永遠無法抵達對岸。”

  “他想指染歐洲?那里可是秘黨的大本營,在那里開戰(zhàn),秘黨有能力戰(zhàn)勝一切對手?!痹粗缮f。

  “秘黨也并非鐵板一塊,更何況除了秘黨,歐洲還有其他混血種家族或組織,搞不好王將已經(jīng)物色好了合作伙伴?!?p>  風(fēng)魔小太郎正色看著源稚生:“大家長,這是我們的機會?!?p>  “什么機會?”源稚生問。

  “與秘黨和談的機會,目前這個情報只有我們知曉,如果能以此為談判籌碼,或許能讓對方做出讓步。”

  源稚生心動了。

  這確實是個絕佳的機會,來糾正這個長達兩年的錯誤。

  現(xiàn)在想來,蛇岐八家與秘黨的對立是王將一手策劃的結(jié)果,他煽動了蛇岐八家的戰(zhàn)意,將所有人都綁定在了他的戰(zhàn)車上。

  沒有人從這場對立中獲益,除了王將和猛鬼眾。

  可即便他是大家長,也很難終結(jié)這個對立局面,家族的仇視情緒已經(jīng)被煽動了起來,家族越仇視秘黨,秘黨就越加嚴厲制裁,反過來家族就更加仇視,像是個不斷向下的螺旋,最終的結(jié)果也許是不死不休。

  源稚生需要一次體面的和談,而這個情報給了體面的機會。

  “至于如何將這個信息半遮半掩的透露給秘黨,這件事就由我......”風(fēng)魔小太郎剛要開口,就被源稚生打斷了:

  “我已經(jīng)有對策了?!?p>  源稚生劃開了手機,尋找一個基本沒通過話的名字。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電話能撥出去。

  “我在歐洲也不是沒有朋友,我可以先打給他試試看?!痹粗缮f。

  ......

  ......

  與此同時,同樣也是源氏重工,大功率抽風(fēng)機低低地吼著,像是巨獸打著鼾兒。

  上杉家家主,上杉繪梨衣正趴在窗前,通過這個小窗口觀察雨夜里的東京,遠處的燈光朦朧得像是泡泡。

  櫻井家主,櫻井七海一直端坐在繪梨衣的身后,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正如風(fēng)魔小太郎承擔起了源稚生叔叔一類的角色,櫻井七海也在試著承擔繪梨衣阿姨一類的角色。

  不過很顯然,她這個角色的難度比風(fēng)魔那邊高多了,櫻井七海唯一能做的就是偶爾抽空來這里一次,坐在繪梨衣的身后,試著與她對話。

  遠遠達不到阿姨那種級別,頂多只是一個有點眼熟的中年女人。

  這就是蛇岐八家近兩年來的現(xiàn)狀,像是衰竭甚至是滅亡的前兆,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安,每個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

  【死亡,是什么感覺?】繪梨衣將本子遞給了櫻井七海。

  櫻井七海有些意外,這是繪梨衣這幾天以來第一次主動問這么深奧復(fù)雜的問題,之前她問的問題都是會不會打游戲,懂不懂番劇這種把40歲中年女人逼瘋的問題。

  櫻井七海深深呼吸,莊重回答:“死亡,是件很痛苦的事,像是墮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委實說,這個回答是被她美化過的。

  作為蛇岐八家的家主之一,她見過很多死亡,有普通人的死,有同伴的死,也有鬼的死,它們死的樣子非??膳拢狼暗臉幼痈涌膳拢^墮入永恒的黑暗,只是藝術(shù)修辭。

  【還很冷,很孤獨】繪梨衣補充道。

  “對,還很冷,很孤獨......”櫻井七海先是一愣,然后才點頭。

  繪梨衣繼續(xù)將頭埋在窗前,像是幼鳥通過小樹洞觀察整片森林。

  室內(nèi)溫差很大,窗戶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水霧,繪梨衣伸著手指在玻璃上畫圖,留下鯨魚游弋般的波痕。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上杉家主記得早點休息。”櫻井七海起身告退,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確認櫻井七海走遠后,繪梨衣便鉆到了壁櫥,把她的玩具箱搬了出來,把里面的東西都倒在了榻榻米上,一個挨一個檢查。

  每天睡覺前,睡醒后,她都會檢查一遍所有的玩具。

  繪梨衣のUltraman......

  繪梨衣のRilakkuma......

  繪梨衣のHello Kitty......

  清一色的都是這種句式,對所有玩具宣誓主權(quán)。

  但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總覺得......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寫在了上面,以and的形式跟在了自己名字的后面。

  那個名字......到底是什么呢?

  她只記得那是一串羅馬音節(jié),對應(yīng)日語中一個很常見的名字。

  在櫻井七??磥?,繪梨衣剛才在窗戶上畫來畫去,只是在無聊涂鴉,實際上她是在尋找那個名字,試著憑借模糊的印象將它寫下來。

  但無論怎么尋找,都沒有結(jié)果,反倒是寫出了一大堆動漫作品中的角色名字。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小黃鴨上,到底還寫過誰的名字呢?

  繪梨衣看著窗外的東京夜雨,持續(xù)思考著這個問題。

娜爾愛多

唉,沒辦法,龍族里正兒八經(jīng)的反派少,只好麻煩赫爾佐格博士再出來挨頓剮。   爸爸們,求推薦票和月票!   存稿正式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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