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主街(可能那條街上以前都是住的地主吧)的日子過得是比較悠閑的。
幼兒園就在不到一百米之外,每天可以睡到上課前半個鐘頭起床,這是讓我比較得意的。
起床簡單的洗漱,然后背上我的炫彩小書包,牽著媽媽的手,來到街口的煎包鋪子。
那時候才是零幾年,物價是比較合理的。
一塊錢,可以買四個煎包/餃,本就蒸透的包子放入特制的煎鍋之中,以小火在鍋中慢慢煎制,不像其他家不刷油的做法,你可以以肉眼可見,煎包在油的浸沁之下吱吱作響,鮮香彌漫,讓人垂涎欲滴。
其實說實話,比起上幼兒園,我更想上學前班。
但何奈年紀較小,幼兒園還是找關系進去的。
幼兒園每天固定的課程就是教一些啟蒙類的語數(shù)英加上一門興趣課(是不是有點3+1的味道)。
一開始我選的是畫畫(回想起來應該是水墨畫),就是拿著一只材料劣質的塑料毛筆,一小杯水墨,和一張白紙罷了。
可能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藝術天賦,每一天回家手掌都是烏漆嘛黑的一片。
不過,這種情況并沒有維持很久。
可能是那次比賽讓我對畫畫失去了興趣,同時失去的是我的信心。
望著臺下眾人期盼的眼神,望著臺上伙伴嫻熟的畫技,我慌了。
我想哭但是又不敢,不敢辜負臺下舅舅對我的期盼,也不甘就此認輸。
我背過身去,閉上眼睛,想要努力抓住流失的記憶。
可現(xiàn)實卻是無可奈何,我忘了,腦海中擁有的只是零碎的記憶片段。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我只能強咬著牙,憑著肌肉記憶來畫。
可是當我畫完后,望向觀眾的時候,那一瞬間我感覺舅舅的臉都黑了。
雖然,他也在鼓掌。
我發(fā)現(xiàn),當我再次拿起筆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手總在不自覺的顫抖。
筆,拿不穩(wěn)了,這可能是對一個小畫家最大的打擊了。
其實,我也并不想。
誰又甘心失敗呢?
可腦袋中只是存在一些重要的記憶片段,其他一片空白。
可能是對畫畫失去了信心,亦是在老師天花亂墜的說辭之下,第二學期我選擇了計算機。
但我的內心第一次感受到了落寞,空虛,直至現(xiàn)在都難以忘懷。
也是在這一年,爺爺出了第一次車禍。
這件事對我是沒有記憶的,很久之后,我聽父母談起,才得以知曉。
那時候的我還小,并不知道“死”這個詞意味著什么,只是覺得那個人只是到別處去了,以后看不到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母親要躲在房間里抽泣,父親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
直至很久以后回想起來,忍不住落淚。
“其實,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這就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不會有太多的虛偽,有的只是感嘆與徒留著的回憶罷了。
父母沒有讓我去醫(yī)院看望爺爺,他們說小孩子要少去醫(yī)院,有他們去就行。
我當時沒有在意那么多,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
可能,當我真正明白“死”的意義的時候,才會知道當初的行為是多么愚蠢與可笑。
但是,我也不能過多要求自己。
畢竟當時只有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