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此刻萬萬沒有想到過云之瀾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此時的海棠朵朵徹徹底底的震驚了,九品上和九品下的實力雖然差距很大,但是如此的距離,海棠朵朵并不可能將自己的實力發(fā)揮到極致,甚至她就算用木屑攻擊云之瀾,如此遠的距離之下,攻擊力道會大量的衰弱,云之瀾可以輕巧的擋掉。
若是襲擊,海棠朵朵很有信心能夠一擊必中,或者直接殺了云之瀾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此時的海棠朵朵暴露在了對方的眼中,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對方放松警惕,來應(yīng)對這一次賭約!而且海棠朵朵很明白,面前的云之瀾,他不是一個人,若是四顧劍要插手,那么今天的海棠朵朵,是輸定了的!
“四顧劍很可能也在!”海棠朵朵第一次慌了。
“他不會出手的?!狈堕e同樣神情凝重的看向下面,他思索了一下,說道,“讓云之瀾出來,已經(jīng)是四顧劍臉皮的極限了?!?p> “就算是云之瀾一個人,現(xiàn)在也不好對付。”海棠朵朵說道。
范閑鎮(zhèn)定的看著下方,“你準(zhǔn)備出手吧?!?p> 海棠朵朵轉(zhuǎn)過了頭,看向下方,此時的云之瀾站在了那程公子的身旁,他鎮(zhèn)定自若的看著程公子,并沒有讓程公子注意到他。
也就在這個時候,程公子開始拉弓了,他站在距離他要殺死的那個侍女面前,而他拉滿了弓箭,那弓箭的頭距離侍女,也不過一寸的距離,他琢磨了一下,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把握,程公子皺了皺眉,他思索了片刻。
此時的他回想起了自己和海棠朵朵的賭約,他咬了咬牙,他認為若是弓箭攻擊,一來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若是對方一干擾自己,沒有殺了那個侍女,自己也算輸了這一個賭局。不可以輸,他必須得贏,所以他一定要找一個必勝的方式。
“下手?。 ?p> “動手?。【湍莻€娘們兒!給老子出個八!老子叫你一輩子爹!”
“小程,給爺爺出個九!”
“…………”
嘰嘰歪歪的叫喊聲打擾著程公子的思緒,他有些憤怒了,也有些急躁了,他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長弓,轉(zhuǎn)手抓住了手中弓箭上的箭矢,用膝蓋上抬直接將手中的箭矢掰成了兩半,將末端的那一半丟掉之后的程公子直接抓住了手中的箭矢,走到了那侍女的面前一步的距離。
那侍女全程看著程公子,一動沒有動,只是目光略顯呆滯,眼角似乎是露出了一些淚水,可是她的表情,只是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面前的程公子,她沒有絲毫的怨言,也沒有反抗,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
她在等死。
而此時的程公子,手中拿著箭矢的鋼頭,毫不考慮的直接扎向了面前的侍女,而那侍女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一次。
而此時的海棠朵朵看著下方發(fā)生的一切,就在程公子揮舞著箭矢刺出去的瞬間,她手中的木屑已經(jīng)脫手而出,直接奔向下方的程公子攻擊了過去,程公子根本感覺不到海棠朵朵的攻擊到來,他仍然向前刺出!
瞬間,在海棠朵朵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形之下,木屑直接刺入了程公子的手中,程公子驚叫了一聲,當(dāng)即向后退卻了三步,倒在了地上!
那木屑已經(jīng)不知所蹤,而程公子的手背上已經(jīng)裂開了,血液噴灑出來,濺了他一身,頓時程公子開始慘烈的叫喊了起來!他發(fā)狂的向后退卻,那箭矢早已經(jīng)不知道掉到了那里。
他發(fā)了瘋的轉(zhuǎn)頭想要跑,可是被一只手攔住了。
云之瀾一把將他的肩膀抓住,隨即他單手直接掐住了程公子的右臂,那鮮血沾滿的右臂被云之瀾掐住的瞬間,程公子幾乎要哭出來了,他從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可怕的事情,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你……干……”程公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只手被直接抓在了云之瀾的手中,云之瀾見此狀況,當(dāng)即直接從懷中拿出草藥,灑在了那程公子的手掌位置。
程公子的手如同進入油鍋之中一般,他瞬間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倒地昏迷了過去。
想來這樣未曾習(xí)武之人,想要吃得住東夷城的藥還是不太可能的,費介和東夷城四顧劍有一定的交情,所以也采集過很多東夷城的藥,那里的藥,藥效極好并且藥力驚人,只是他的藥力大的同時給人的副作用也非常的大。
看云之瀾手上的膏藥,范閑立刻辨認出來那是一種療傷止血的藥,費介也曾經(jīng)給范閑帶回來過,這個藥的藥勁巨大,范閑自己都不曾能忍受得住,更何況下方的程公子呢?范閑并不認為他能抗多久,這一次昏厥,估計夠他昏一段時間的了。
“昏迷了?”海棠朵朵皺眉看下去,“……那這賭約?”
“我贏了吧?”海棠朵朵忽然站起了身,看著一旁的崔逸文。
崔逸文挑了挑眉,“時間是半個時辰,現(xiàn)在僅僅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不著急,我們再等等?!?p> 擺明了,云之瀾和崔逸文的關(guān)系,比范閑看到的還要深,再加上之前云之瀾追殺范閑,范閑明白了崔逸文和云之瀾一定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dāng)。再加上海棠朵朵曾說見到過絕對是四顧劍的人到場,那么范閑開始想的更加深了。
看著下方的云之瀾,范閑左右看了看,此時的人們注意力也都在下方?jīng)]有人注意他的動向,索性直接向后退去,緩緩?fù)顺隽诉@個嘈雜的地方。
現(xiàn)在的范閑,急切的想要弄明白一個事情,他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否是真的四顧劍本尊在操作,如果是的話,他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邊境會起爭端!
而且這一次的爭端,會比曾經(jīng)北齊之亂,更加的恐怖!